第25章 節(jié) 見冬天
- 自然贈與你暴雨第一部輪回
- 穿貂參禪
- 2322字
- 2024-07-20 18:17:22
阿詞是昨晚上收到了一條手機的訊息的。
熟悉的人,熟悉的放語氣,她知道是她的冬天回來了。
冬天是一個女子的名字,那女子與阿詞是同歲的,只不過年少的時候便外出務工了,仔細想想好像有超過十年沒有見面了。
那女子溫溫柔柔地問:“阿詞,可以見個面嗎?”
言語里滿是征求她的意見的樣子,倒也是想著看看她如今過得好不好,于是很爽快地約了一個飯,就很簡單地把頭發(fā)弄得高一點,提前一晚敷面膜,是那種針對皮膚的急救的面膜,據說很好用,所以家里囤貨了一點,拿出來的時候發(fā)現竟然只剩下一片了,看著日期還好,于是便愉悅地用了。
面膜里的一些精華很快地轉移到了臉上。
顯得臉白白嫩嫩的,而后按照約定的時間坐在了那家火鍋店,一陣寒暄之后,阿詞不喜吃辣,而冬天看上去長得小巧可愛的,與阿詞差不多的身高和身材吧,但是她真的是一個巨能吃辣的人,阿詞了解的,她直了解的,看著她的臉吃得紅通通的猶如當年的十多歲的模樣,端起來了酒杯,阿詞便覺得這就是最好的冬天。喝醉了,懶洋洋地伸出了手去,又猖狂又禮貌地對他說:“冬天,你好!”圍著圍巾,穿著雪地靴,冬天的美的腿在夜色下閃著光,阿詞打車,回家,倒在了沙發(fā)上,不再講話,講得已經夠多了,剛才那會兒自己真的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就好像從一個沉默不語的人變成了一個話嘮似的,她很開心卻又不太開心。因為講著講著,阿詞發(fā)現冬天變了。
你可是冬天哎!
你是純潔無暇的茉莉花,哎,你怎么可以變呢?
她喃喃自語起來,不愿意睜開眼睛看這晚上的又明暖又發(fā)昏的燈光,頭是昏的,許是威士忌上了頭。
跟冬天先別了,她之前在一個小公司做了秘書,聽說很能掙錢,后來因為喜歡上買一些奢侈品所以一發(fā)工資就沒有了,后來失業(yè),后來又找工作又去旅行,后來談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經歷了背叛和斷崖式的分手,現在完全有些可憐的,后來還是財神爺垂憐了她,讓她好好地發(fā)了一筆財,現在是單身的那種有點小錢的女人,打著耳環(huán),穿著豹紋緊身連衣裙,手上掐煙,好像在用一種魅惑的眼神看著阿詞,阿詞懷疑她不會看上自己了吧,是不是這些年受過的打擊太多了所以對于男人不再感興趣了呢?
也許是吧,但是也不能喜歡自己的,畢竟自己是有老公的女人呢。
哈哈。冬天小姐愉快地買單,最后她拉著阿詞的手一直緊緊的,阿詞最后很溫柔地抱著她,不到過年,年前就要回洛杉磯了,她常住那里。
阿詞想著也是遙遠的,便又悶了一口酒呢。
整個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終于是把自己喝醉了,然后呢酩酊大醉,然后呢順勢躺下,然后呢也沒有脫衣服就睡了,等到后半夜老公加完班回來才給她妥貼地換了衣服。
真的是。冬天,一個很好看的女子,名字也很好聽。
可是阿詞在后半夜模模糊糊的夢境里不自覺地發(fā)覺:“我不是的,我是阿詞,阿詞,一個平凡的阿詞,不是冬天,不是,不是的,那只是冬天,我是一個不會折騰的阿詞不怎么優(yōu)秀的阿詞”。
而后看見斑馬,駱駝,大象。
斑馬用兩個眼睛好像在看著自己,眼神在殺自己呢。
駱駝很大,身上還有駝鈴,糧袋,還有其他,他不走了,朝自己吐口水呢。
那頭大象無比地臭,身上某個部位,或者從一開始,他的臉蛋就讓自己不喜歡,穿過雨林莽撞的樣子讓自己一度惡心。
昏黃的燈光,從大衣柜里面拿出自己的法式的柔軟的連衣裙來,有著淡淡蕾絲的勾邊,上面是木耳邊,下面是到了膝蓋的長度,長度剛好呢,阿詞忍不住地嘟囔著:“真的好,真的很好看呢,是我喜歡的粉粉的顏色呢,有著一股子溫柔的氣息呢。不過也是啊,打完折還要兩百多塊錢,差點都不想買或者退貨了。哈哈,留下吧。”。
她像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自言自語。
語氣里升起一股子可愛的氣息。
冬天躺在床上,比那里還要短的裙子此刻卻升起了一股子狼煙,而后在一陣子潤澤之后,她抬頭看了窗外,那男子在樓下的豪車里面抽起煙來,身上只是一股子冷的氣息,如同有一年的圣誕節(jié)心冷得不想要蘋果一樣。冬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短信息里,她語氣惡劣,那男人在漫漫的十年里一直有她的,而她冷冷地說:“對不起,阿法,我不能,不能喜歡你了,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是的,她成了一個眾人口中尤其可恨的一個小三了。
那男人已經快六十歲。
但是走起路來仍舊帶風。
他看了她一眼,好像默許她像一只小野貓一樣撒野,可是也是有界限的。
“冬天,我愛你,但是我有一兩點要求:一是不能在和我交往的時候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二是你要學會把自己藏起來。
夜又黑了下來,穿著那帶有山茶花標志的拖鞋,她看著自己的臉上剛用美容儀打過的痕跡,水乳配合,之前還有做了一些填充,此刻臉上就好像真的如同洋娃娃一樣精致的,口紅是要用的,香水是要用的,還有什么呢?
她已經有一點不能控制自己了,香水噴上身,可是一下秒聞見了一絲他的身上的老人氣息和沒有打理過的胡須還有那說不清楚的,或許是年輪像一艘游輪沉入海底的巨大的悲哀出來了,殺得她片甲不留,她忽然就想起小的時候和阿詞開玩笑說的話。
“阿詞,我們家沒有錢,等我以后長大了,我一定要想方設法地成為有錢人呢,很有錢很有錢的那種。”她實現了自己的心愿,在她二十二歲的那一年,可是自己并沒有因為實現了這個小時候的愿望而開心起來,甚至有一些悲哀,想哭。
不知道為什么,在床上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像前一秒還在沼澤里面,后一秒她變得無比空虛起來,沒有出路,整個晚上過得賊普通賊慢的。難以想象前一秒那個快六十歲的男人竟要了她不止一次又一次,折磨得她滿頭大汗,連起來沖洗自己的身體的一點力氣都再也拿不出來了,只好任憑身體作祟,那日與阿詞見面的時候感覺阿詞都已經三十歲了但是還是有很多的少女感的,可是自己呢,才二十多啊就這樣了像一個“老女人”一樣,是粉底遮瑕都藏不了的那種無可抗拒的衰老,在凌晨四點,海棠花未休息,聞著那個帶有十多年氣息的另一個男子的內褲,她的心終于肯停留了下來。
哪怕是一秒,就好像是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