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模擬，能拿到這個分數，應該說明自己選的還不錯。

說時遲那時快，冬川永太結束模擬之后，久我理莎已經握著拳頭沖到離她五尺貫的地方，揚起的碎石子從冬川永太的眼皮上劃過。

冬川永太雙手合十，以最快的速度膝蓋著地，滑跪到久我理紗面前，頭顱平行于地面。

“等一下，久我同學，我有話要說。”

滑跪是應激反應，并非是冬川永太的真實想法，不過好歹讓久我理紗將那動作停住。

“什么？混蛋，你可小心一點，要是敢說些有的沒的，你知道下場的吧。”

一滴冷汗從冬川永太的額頭冒出，他勉強將模擬中的思路改變了一下，稍微措了措辭。

【英明領袖：你說得話將更容易被人相信，更有支配力，更容易讓人服從】

為了讓久我理紗相信，冬川永太還發動了能力。

“久我同學，這一切都是你的誤會罷了，我已經和冰谷同學交往了，根本就沒有對你做那種事情的必要。”

一絲驚訝劃過久我理莎的眼眸，隨后是更加的羞憤。

“那……那你說那些話都是為了什么，你……你還碰了我的腳，給我穿鞋。”

“我對久我同學的，不是戀人之情，更像是哥哥對于妹妹的感情，那種無論如何都想要保護你的心情，為什么久我同學就不能理解呢，我昨天晚上和你說得很明白了吧！”

冬川永太將腦袋磕在波紋狀的石斑上，發自內心的大聲喊著。

那聲音的分貝很明顯超過了正常的限度，周圍人的目光也全部朝冬川永太看過來。

“你什么時候說過...。”

“昨天晚上，明明都跟你說清楚了的。”

“都說了的，是久我同學你沒有聽清吧。”

久我理莎羞憤交加，可被冬川永太之前那話說著，想著自己粗心馬虎的性格，加上昨天晚上精神緊張，說不定真的漏聽了這家伙一句半句話。

想著，無理取鬧的可能是自己，久我理紗只覺得渾身無力，一時之間向后退一步，周圍的人群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誒，那不是久我同學么？發生什么事了?”

“我也沒聽真亮，好像是說這男人勾引她什么的。“

“是么?那不就是感情糾紛么?”

“說不定呢，對面那男生是誰啊，不認識呢。”

聽著周圍若有若無的討論，久我理紗一下子大腦緊張，拳頭緊握，呼吸困難，稍微思考片刻，揉著頂上的金毛，喊著。

“啊啊啊啊！混蛋！總之，一定是你的錯。”

如同來時一樣，冒起一陣煙塵，久我理莎轉過身，快步跑開。

見久我理紗已經離開，冬川永太一下子從地面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

看見周圍的人還在圍著，冬川永太一向是不怕這些，露出一副惡相。

“看什么看，要看回家看你們媽去！”

人群被冬川永太罵得稀疏不少，好事者見冬川永太這么囂張，難免還罵兩句，冬川永太也不甘示弱得回嘴，好半天，人群總算是被冬川永太罵散。

冬川永太長舒一口氣，半蹲下身子扶著膝蓋，罵人是個技術活，但也很費體力，稍微休息一下啊，想要扭動身體卻發現脊椎的地方有些酥麻。

側過臉去，一只纖細嫩白的手放到了冬川永太的面前。

“沒事吧，冬川君。”

冰谷真理帶著關切的聲音傳來，他攙扶著冰谷真理的手勉強站起來，還沒站穩，就聽到冰谷真理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恢復正常的聲色，比剛才冷漠許多。

“冬川同學，我在執行合約里的關于關懷條款中的細則，請你進行禮貌而友好的回應。”

冬川永太有些頭大，只好勉強擠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謝謝你，冰谷同學。”

“沒關系，還有一件事，我要和冬川同學說。”

“嗯，你說。”

“剛才發生的事情，基于久我同學說的話和冬川永太的反應，我已經做出裁定。”冰谷真理目光銳利地看著冬川永太“冬川同學的行為疑似出軌，我有權調查。”

冬川永太剛開始想著如何躲避久我理莎的側掌打，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這點，當下頭大起來，只好套用相同的說法。

“冰谷同學，你聽我說，剛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對他懷抱的情感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哥哥對妹妹一樣的感情，我以前有個妹妹，所以見到女生被欺負就想要保護。”

【英明領袖：你說得話將更容易被人相信，更有支配力，更容易讓人服從】

說著，冬川永太悄悄發動了能力。

“那是出軌的一般用說法吧，根本沒有辦法分辨真假。”

抬起手來，看著剛剛從社團板木桌子上拿起來的自行車社團傳單，冰谷真理在閱讀那傳單的同時說。

“因為你之前對我的委托，我有必要向你說明一下，冬川同學，你現在已經進入了疑似出軌的狀態，而如果經過我的調查，你最終被證實為出軌的話，我們的合約就會自動終止。”

冬川永太一聽那話，心中更加焦急，系統給自己的能力也對這女人不起用，膝蓋微微彎曲，用手握住冰谷真理的手肘。

半袖的學生制服露出潔白的膝關節，冰谷真理只是將目光移到那上面，卻沒有制止。

“聽我說，冰谷同學，那么殘酷的合約我都簽了，完全沒有出軌的必要，拜托你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

冰谷真理眼眸流轉，放下了自行車傳單，用那樹脂制紙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冬川永太握著他手肘的手。

“冬川同學，這和信任無關。根據日本株式會社的調查結果，日本人每5個人之中就有過出軌的經歷，其中男性的出軌率是26.9％，女性的出軌率是16.3％。哪怕是從概率上講，也是你出軌的幾率更大一些。”

冬川永太聽著，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反駁，低下頭來，牙齒咬著嘴唇，心里對久我理莎的厭惡更深幾分。

這樣想著，大腦傳來一陣眩暈的感覺，想必是頻繁使用系統的惡果。

見冬川永太不說話，冰谷真理也微微彎下腰，注視著冬川永太那有些閃躲的眼神。

相比于冬川永太，冰谷真理的目光清冷鑒定，如同終生大法官。

“冬川同學，你會出軌么？會背叛我么？”

正午細碎的光照下，那松軟土路上長出的碧草在伴隨著春風微微搖擺，古樸的鐘樓依照世界時響起來悠揚的鐘聲，周圍熙熙攘攘的人流好像和他們隔開了一場無形的壁障，讓冬川永太只覺得那是電影間幕的雜音。

冰谷真理伸出一只手指點在了冬川永太的鼻頭上，那微不足道的接觸面積傳來冰冷又細膩的觸感。

還沒等冬川永太想好要怎么回答，冰谷真理的手指順著他的鼻腔下方劃過，帶過去一抹鮮紅的血跡，與少女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以及，你流鼻血了。”

少女的眼眸注視著食指指肚上那晶瑩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