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色的玫瑰賦予我了幻想,但它忘記將幻想收回了,導致,我醒不來了。--題記
韓城的小雨淅淅瀝瀝,如鵝毛飄散,帶來絲絲涼意,葉墨荊輕拍了一下肩上的雨珠,傷口處隱隱作痛,肩上的挎包很大,顯得她人很瘦小手,她腕上還戴著醫(yī)院的病歷號,手臂有幾分蒼白之色,人很憔悴。
“我知道了,不要管我。”她給手機上的忙音回應著,然后掛斷電話,林棘接通了她的電話。
“回來了。”她收回鑰匙,輕輕蓋上了門,整個人嬌弱的似張白紙。她走路的聲音很小,但林棘還是聽見了。
“來沙發(fā)這來,前妻。”林棘帶有幾分命令。
葉墨荊苦笑,心里挺無奈的:林棘啊,還沒離婚,口氣都變了,不過真好,我解脫了,可以去北極了。葉墨荊拖著不合腳的鞋子,緩緩走到沙發(fā)旁,心無旁人似的坐下,像自己家一樣,毫不忌諱,順手就打開了電視,還挺巧,調(diào)到了綜藝臺去。一邊是樂哈哈地笑,一邊是想挽回也無能為力的嚴肅感。
“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林棘揉揉眉心。
葉墨荊暗自笑了:這就是最真實的你嗎?她故作堅強,一滴淚都不帶,很鎮(zhèn)定地拿起了筆,筆很穩(wěn),她大方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想讓林棘知道,他是多么的自私,當然,她也自私,簽了字后再也沒回過頭,直接拉著行李箱,瀟灑地打開了門。
那是林棘最后一次完完整整地見到葉墨荊。
……一年后,醫(yī)院里
“讓開,讓開!病人需要進行搶救。”醫(yī)生風風火火地推著病床進入手術室。
“手術刀!”醫(yī)生滿頭大汗。
“不好,病人已是腫瘤晚期了。”一旁一個小護士看著手術儀器,緊張地說。
“快去叫林院士,只有林院士能主刀。”醫(yī)生急言。
……
“病人情況如何?”林棘快速換上手術服。
“此病人腫瘤晚期,據(jù)資料顯示,應該在一年前開始的,速度擴展極快,臨近大動脈和細血管,手術成功率很低,林院士。”小護士匯報著情況。
“林院士,林院士,你怎么了?”小護士在林棘面前揮了揮手,林棘就像被定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因為這個病人,是葉墨荊。
“不,不,我不主刀。”林棘瘋一般地出了手術室,內(nèi)心無盡的恐懼:一年前嗎?她生病了,我的錯,我的錯啊,怎么彌補得了呢!
最后,還是另一位醫(yī)生主刀,很不幸,葉墨荊大動脈受損,于次日凌晨去世,林棘在床單上放了一株紅玫瑰,他記得:葉墨荊喜歡玫瑰。
“林院士,病人給您留了一段語音。”
“林棘:
是我不配了,我不配被你主刀,你給我的我都還留著,還有……北極和碎冰玫瑰。”
原來……你喜歡碎冰玫瑰。
“你還記得嗎?你說我像玫瑰,補充,碎冰玫瑰,短暫而又遺憾,愿生生世世,荊棘叢里,沒有你,只要碎冰淡雅的藍白色。”
錄音結束了。
……
通往北極的船上,林棘看著海岸,見到了一株碎冰玫瑰,還有--她。
她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他怕手術的不成功,怕她離她而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