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差。

鮮紅色的警報燈跟刺耳的蜂鳴仿佛一柄大錘狠狠的砸在身上。

腦子混沌的像是塞了棉絮，思維反而敏捷的仿佛油門踩到底的賽車。

如果非要找一個合適的比喻來形容自己狀態的話。

此刻的托尼能一口氣搞出來技術更加復雜的馬克42號，可要是做上一碗簡單的蛋炒飯，他會炸了整個廚房。

沒錯，眼下的狀態就是這樣離譜。

這時候，托尼格外感謝團藏饋贈的忍者素質。

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最理智，保持最高效的思考，甚至利用對手那人性的弱點。

正是這樣一份相當完美的洞察力，令托尼漿糊一樣的大腦冷靜又高效的運作起來。

眼下的情況相當復雜，可以同時存在許多個事實足以肯定。

班長楓葉憐正是傳聞中木葉高層安插在忍者學校的眼線。

或許像她這樣的學生間諜有很多，托尼覺得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明明在自己喝醉的時候，才是小姑娘最佳的動手機會。

不論是刺殺、套問情報或者是誘導自己打開地下實驗室大門。

還有比醉酒時更虛弱的自己嗎？

托尼不明白，同樣有著不錯忍者素養的楓葉憐為什么會選擇這樣麻煩的方式。

毫無疑問，木葉高層主動打破了談判過后的平衡。

所謂的‘聯盟精神’確實越過了他們的底線。

想想看，有可能決定木葉未來的自己，偏偏擁有‘火之意志’外的信仰。

高層又不是傻瓜，怎么會容忍這顆定時炸彈繼續存在呢？

所以，自己是必須要死的，可楓葉憐這位小姑娘為什么沒有對自己動手呢？

答案是，可愛的班長醬并不想殺死自己，或者說她根本沒有邁過心里那道坎。

“哇喔，真得感謝團藏大人讓我在結業時有這樣一場難忘的經歷?！?

在楓葉憐眼中，此時的托尼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醉醺醺的神態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這樣的神情，楓葉憐很熟悉。

‘教學事故’當場，正是這樣的托尼，讓小姑娘開始懷疑起忍者存在的意義。

可不能心軟，忍者最重要的是任務！

“哼，被你識破了我的真實身份還真是失敗呢！”

“可又能怎么樣？只要殺死你，任務就結束了。”

“至于你的技術，根部會有人接手的?！?

在身后那溫軟、嬌小的軀體上蹭了蹭，托尼徑直詢問。

“請殺死我，不要再廢話。”

還沒見過這樣主動求死的男人，他好像一個無賴流氓！

緊了緊手中苦無的楓葉憐卻開始迷茫了。

真的要殺死這個家伙嗎？

作為根部出身的忍者，他其實并不在意童年六班的情誼。

可這個家伙如果真的能改變忍者呢？自己是不是不再需要悄悄躲在暗處，看著陽光下的他們？

楓葉憐尊敬團藏，是他給孤身一人的她活下來的一切物質需要。

可她同樣也討厭團藏，沒有人喜歡像機器一樣冷冰冰的活著。

“哦，看看?！?

“我們的班長醬就算到現在也不愿意下手呢！”

“討厭忍者么？卻無力改變自身的宿命。”

“我一直覺得當人在某個方面壓抑太久的時候，反彈就會越明顯。”

“出身暗部，不，班長醬你其實是團藏的屬下吧?！?

“在那種地方長大的你，卻擁有閃閃發光的人性。在我看來，這不是什么壞事。”

托尼一邊說，一邊想用手比劃出一個掙脫黑暗擁抱光明的手語意義。

可醉酒的他，根本沒法完美支配身體，看起來就像是在手舞足蹈。

楓葉憐手中的苦無掉落。

托尼轉過身去，按住小姑娘的肩膀。

他漿糊一樣的大腦仍舊想不出什么好說辭，可意識卻無比清晰地捕捉到，楓葉憐是同時為火影猿飛日斬與輔佐志村團藏效命的雙面間諜。

無論是自己往后在隱村中的安全，又或者是構建武器帝國的需要。

托尼同樣需要木葉高層才有資格知曉的情報。

‘是否確定將‘黑寡婦’角色綁定給楓葉憐？’

‘是?！?

托尼得承認，此時的自己跟團藏沒什么差別。

他打算利用班長醬這位雙面間諜。

可自己又跟團藏有著本質不同。

至少他沒想讓楓葉憐為那該死的任務，葬送性命。

“所以，為什么不嘗試為我效命呢？”

“你知道那天那天造訪火影大樓的戰甲中是我，也親眼見證了我的實驗室王國?！?

“班長醬，告訴我你的選擇?！?

托尼慫恿道。

他當然清楚這對楓葉憐意味著什么。

針對同村忍者的暗殺任務失敗，班長醬會永遠消失在木葉隱村。

“為什么不試著和我站在一起呢？”

“成為我的眼睛，注視著那兩個家伙？”

“至少，你不再是一件被人使用后就拋棄的工具?！?

楓葉憐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托尼口中所說的，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

“將我的部分技術告訴那位派你過來的人。”

“告訴他‘現在殺死托尼還太早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也可活著，我討厭身邊的人死亡?！?

托尼探了探手，有些局促的說道。

這些，已經是他的真心話了。

就算是團藏那冷酷又極端正確的忍者素質，對托尼的本性同樣影響有限。

楓葉憐垂頭沉默著，她突然抖了抖嘴唇，用沙啞的聲音開口。

“我當然也可以做你的間諜?！?

“可托尼，你又該如何保證我的忠誠呢？”

“老實說，我既效命于火影，又聽從團藏大人的命令行動?！?

“我……”

“哦，天哪，看看可愛的班長醬在說什么？”

“答應了我，我們就是盟友關系?！?

“當然，如果真要考慮效忠的話，這種復雜的問題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話音剛落托尼就后悔說這些了。

他看到有著紅棕色短發、漂亮臉蛋的楓葉憐抿緊嘴唇走到面前。

托尼突然感覺有些冷，又有些熱。

慢下來的頻閃紅光溫柔的舔舐著黑暗，甚至連賈維斯也識趣的關閉了警報。

整個地下實驗室安靜的像是午夜。

“sir，您畢業后的成長還真是令人驚訝?！?

低沉的電子合成音，悠然回蕩著。

第二天，任務結束的綱手一回村就來到托尼宅邸。

她從來沒想過，離開這幾天，這小子竟然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可聞名木葉的人型暴龍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托尼，她駐足在封閉的地下實驗室門前。

“賈維斯，不要告訴我那混蛋正躲在實驗室里！”

“我會砸開門，再選擇捏死他或者掐死他！”

綱手咬牙切齒的態度令人工智能賈維斯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