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歲頭上動土
- 詭街當鋪
- 燊炙焱
- 5328字
- 2023-09-07 00:45:17
太歲,也稱肉靈芝。《本草綱目》中記載:“肉芝狀如肉。附于大石,頭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徹如堅冰也。”
都說太歲頭上不能動土,一旦動了土,輕則倒霉至極,重則喪命黃泉。
既然如此不吉,為何有人依然趨之若鶩呢?只因此物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奇效,或治病,或增壽,或有別的用途……所以價值極高,有價無市。
這不,白店長正在店里喝茶的功夫,店里進來了一個奇怪的人,手里像是提著一個東西上面還裹著一塊布,他回頭看看周圍,看到四周無人,于是打開手上的布包,白店長看到這個人手上有一個赤紅色如肉一般的東西,于是她回頭看向跟她一起喝茶的趙佶,手背到后面招呼他過來。
趙佶慢悠悠的走過來一看說:“此物為太歲肉,大兇之物。而且這上面纏繞著尸氣、死氣和剛殺過人的煞氣,應該是墓里出來的。這么兇的東西應該不會陪葬的,應該是這人生前作惡過多的果報。”
白店長一聽是墓里出來的,就想不會是盜墓賊吧,思慮間她的尋物手機的鬼云盤來了個提示消息:此已物與活人形成伴生關系,云盤無法收取。于是,白店長說:“誰讓來找我的?”
那個人說:“是陰陽先生王通明讓我來找你的。”白店長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這老頭都認識的啥人啊,就沒一個好人。這時正在處理客戶喪禮的王通明,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他一臉懵,然后呵呵笑的跟自己新收的小徒弟說:“估計那個人到白丫頭那里了,不然白丫頭怎么能罵我呢。”
他新收的小徒弟則一臉崇拜的說:“師父真是能掐會算,我算是跟對人了。可是師父,那個人干的行當不干凈,而且身具煞氣,讓他去當鋪不就相當于自投羅網(wǎng)嘛,那個白店長不是認識警察嘛,直接就會抓了他吧。”王通明摸了摸小徒弟的茂密的頭發(fā)說:“年輕真好啊,小子你記住,人在做天在看,他該承受的果報想躲是躲不掉的……行了快去叫善人家的人過來守夜吧。”
趙佶這時候開口說:“他這個情況持續(xù)不了多久,我感覺他的精血在被這墓中太歲吞噬,目測還吞噬了不少,他可能挺不過明天了晚上了。”
白店長心想挖人家的墓,還殺活人,不得付出代價嘛。不過她面上嚴肅說:“我這里呢是當鋪一旦,東西一旦典當就收不回了,而且你這次的典當有些特殊,你這東西我也搞不定,我可以人弄,但是要明天,但是這東西典當完之后,你就不能后悔了。”
那個人使勁的點頭,問:“我明天幾點過來?需要準備什么嗎?”女主說:“這樣,我留你一個電話,等能處理你這東西的人到了,到時候我打電話通知你。”
這人看著事情說的差不多了,把布圍了回去,用衣領遮住臉就跑了,見人走遠了,黨荊棘來到白店長身邊說:“這人身上帶著人命,為啥不直接報警抓他?”
白店長悠悠的說:“他這東西本身就長的嚇人,還吸了人精血,直接抓他,他一受刺激直接給警官搞傷了,你確定這東西不會附身在警官上。咱們不能為了這種垃圾人斷送了警官們的性命啊,他們的命也是命,他們也有自己的親人朋友,所以我們要把風險降到最低后,再讓他受到他應有的果報。他一定不會逃脫法律制裁的,我們讓趙警官提前布置人手不就好了。”
黨荊棘說:“可是,他如果不來呢?”
白店長笑笑道:“這種人有兩個缺點,一個是怕死,一個是貪財。你說這太歲這么貴,他會輕易罷手嗎?沒準明天還得帶著武器,再劫持個人質(zhì)啥的。已經(jīng)殺過人的人,必然會提高防備,畢竟是法律社會,他這種行為是要吃槍子的。”
黨荊棘想想也是,畢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嘛。
白店長也沒繼續(xù)多說廢話,而是給趙警官打了個電話,說了這個情況,還麻煩趙警官幫忙找了一個得道高人,來幫忙處理墓中太歲。
趙警官打通了那個白發(fā)老頭的電話,剛好他不在,但是他安排了一個茅山的云游道士懋慶來幫忙。安排好人員和行動后,趙警官又給白店長打了電話,說了上回東南亞那兩個雙生邪術師和傀儡師的事,估計后面還會有事發(fā)生,再就是說了道修聯(lián)盟的事,問她要不要加入,因為11月份左右會開羅天大醮,可能到時候會需要她幫忙。
白店長想了想說:“我想再等等,我感覺還不是時候,我現(xiàn)在沒有自保的手段,真有什么人想打她手里這尋物手機的主意,她是防不住的,誰會拒絕手里有一個通地府的法器,通鬼市的鑰匙,現(xiàn)在保命要緊。”
趙警官說:“行,我知道了,我會跟聯(lián)盟那邊說的,也會給你申請異人保護,以防有人居心不良。”
女主看著事情處理差不多了,她就坐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看著看著就漸漸睡著了,她睡著之后,趙佶去關店門,黨荊棘去幫她蓋個毯子,這家伙給黨荊棘累的癱坐在了沙發(fā)上。黨荊棘心里此刻心里在想,下回誰愿給她蓋被子就給她蓋,他是不蓋了,差點兒累死鬼。
于是一老一少鬼魂看著白店長放的電影,邊看邊討論劇情,趙佶早早就用鬼力封閉了白店長的聽覺,以免被他們打擾。
時間過得很快,天亮之前,趙佶就把投影關了,白店長的聽力也恢復了,又過了幾個小時天亮了,女主本來睡的挺香的,但是被電話聲音給震醒了,于是接起電話,帶著些許起床氣語氣不好的問:“誰啊?大早上打電話?”
趙警官有點兒懵,一看時間才七點半,對年輕人來說確實有點兒早,但是沒辦法,抓罪犯還是早提前準備的,于是略顯尷尬的說:“咳咳,白店長,是我,趙警官,你在店里嗎?我這邊人齊了。”
白店長猛的驚醒,慌張的說:“啊,我在店里,你們準備過來吧。”白店長快速洗了把臉,把當鋪門打開了,大概收拾了一下,這時邢警隊的車隊停到了隔壁街街口附近,車上大概下來七八個人,進入到殯葬用品一條街,潛伏到了尋物當鋪附近,真巧其中一家是上回來店里談合作的街坊。
看到這架勢趕緊給白店長發(fā)電微信問:“白店長啊,咋回事啊,這么多警察?”
白店長回:“沒事,警官要抓殺人犯,需要咱們配合一下,別聲張啊。”
這個街坊發(fā)微信說:“行,知道了,你個女孩子注意安全啊,看著不好的話,躲遠點兒,你這要是出點兒啥事,我們跟你爸都沒法交待。”
女主回復道:“知道了,叔,你放心。”
這時,身著便裝的趙警官帶著那個能大上回看清鬼魂的搭檔,和一個穿著日常道袍的年輕道士來到店里。
這道士身形看似單薄,實則腳步穩(wěn)健張弛有度,宛若林中松柏挺拔俊秀,唇紅齒白,面若冠玉,眉如遠山之黛,眼如星芒璀璨靈動,山根高聳如入云端,天庭飽滿似珠如玉,下頜微收略方,寬闊的道袍衣角被微風輕吹而起,仙風道骨渾然天成。
白店長拉過趙警官問:“趙警官啊,你確定這高人不收費嗎?他這樣的我可容易付不起啊。”趙警官說:“你放心,到時事情處理完,你給他一半的太歲肉就行,他們師門有人要用這玩意煉丹,具體煉什么丹我就不知道了。”
白店長點點頭,于是跟懋慶道長說:“懋慶道長你好,我是尋物當鋪的店長,稍后需要麻煩你幫忙了,你看你需要做哪些準備,如果需要我?guī)兔Φ脑挘艺f。”
懋慶道長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好,我是茅山道士懋慶,白店長是這樣,我需要一個桌子放在屋子正中央,鋪香案畫請?zhí)珰q神符,需要安靜聚精會神畫符,不被打擾。”
白店長點頭道:“那沒問題的,我這里給您準備好了告訴您,您先和趙警官在一旁喝茶,那瓶白罐的是上好的毛尖,希望您不嫌棄,到時候香案準備好了我通知您。”
于是白店長折騰了好一會兒,中間讓趙警官幫忙抬了一下老爺子留下來的紫檀木的書桌。
香爐和檀香,家里唯一一個新的狼毫毛筆。萬事具備,就等懋慶道長燃香準備畫符了。
白店長說:“懋慶道長準備好了,您過來畫符吧。”
懋慶道長大步走到香案前,點上檀香,行了道門的三叩九拜之禮,輕聲說:“祖師爺,請助我畫成請?zhí)珰q神符,弟子此番作為不為害人,只為平妖孽,蕩正氣。”
三根檀香輕輕插入香爐,懋慶從隨身布包中,分別拿出小盒裝朱砂,黃色的空白符紙,黃銅道印及配套的朱砂印泥,一個縮小版的肇慶端硯,一套銀針,一個貼有無根水標簽的瓷瓶。
硯臺里放上朱砂,倒上無根水,用銀針取了三滴懋慶道長的指尖血,細細研磨后,原本顏色泛紅的朱砂更顯紅艷。朱砂研磨好后,懋慶道長用毛筆蘸好朱砂,下筆極穩(wěn),中間沒有停頓,一氣呵成畫好了符,用黃銅道印沾了一下朱砂印泥,摁壓在符紙尾部。
神符畫好后,他對白店長說:“白店長,東西準備好了,你把人叫來吧。”趙警官也跟外面的埋伏的刑警說:“聽我指揮,我喊行動,你們就往店里進。”
看著做好準備的眾人,她給那個人打了電話,讓他過來處理太歲,大概他也覺得這條街晦氣于是,住的離街區(qū)挺遠的地方,接到電話后半個小時候才到。
那人過來,真的看到了高人,于是撲通跪到地上說:“高人,你要多少錢我都給,只要幫我把這東西拿掉,這東西它昨晚在啃食我肉啊,疼不說,還聽到它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太可怕了,您一定要救救我。”
懋慶道長溫和的說:“斬妖除魔乃我輩義務,快快起來。”
這時白店長也眼疾手快的給二位遞了凳子,其余幾人包括白店長都在看懋慶道長的操作,懋慶道長反復看了一下說,你呢坐好不要動,你們兩個男的,過來摁住他別讓他亂動,我用請神符把太歲神請下來,幫忙除妖。
于是就看道長踏著外行人看不懂的罡步,手捏請神符,念念有詞道:“奉請三清敕令符,弟子掐訣請神出,南星北斗靈光在,二十八宿演丹書,五雷金光真元帥,太極八卦顯威靈,弟子今要除孽障,恭請?zhí)珰q星君至吾身,敕。”懋慶道長右腳一跺,懋慶道長全身氣質(zhì)都變了,變得原本溫和的氣質(zhì),變得莊嚴肅穆,周身好似有威壓一般,讓人想要頂禮膜拜。原本說話溫溫柔柔的懋慶道長,此刻氣勢昂揚的說道:“吾乃太歲星君,召喚本星君有何事?誒,你這女娃,女生男相天生的混沌道體啊,不過這里靈氣稀薄不利于修煉。”
于是白店長看著這太歲星君的目光,脖子上汗毛直立,但是姿勢未變,說:“太歲星君,請將此人身上的太歲肉剝離,我等感激不盡。”
太歲星君說:“這都是小事,不過此人身上業(yè)障太重,剝離太歲肉相當于干涉因果啊,我附身的這小道士得承受一部分天譴呢。”
白店長說:“天譴很重嗎?如果您不出手,我怕這東西傷害到陽間的警官,也就是官差。”
太歲星君想了想說:“行吧,當我攢功德了,我一會兒找司命喝個酒,看看能不能罰的輕一些,畢竟也不是故意的嘛。”
白店長趕緊說:“你放心,我回頭就給您在道觀立個供奉牌位。”
于是太歲星君一甩衣袖,那個太歲肉就脫落到了地上,這時懋慶道長也醒了過來,于是拿起捆妖繩將太歲肉捆了個結(jié)實。
又用一個去邪祟的金光咒,才算放心。
再看看那個被太歲附身的那個人的附身位置少了一層血肉不說,周圍皮膚蒼老干枯的如同八十歲老人一般,而且傷口處流膿腐臭,簡直慘不忍睹。
懋慶道長想:這個即使死也得死在律法之下,不能死在去往警局的路上,于是懋慶道長拿出布包里的糯米敷在傷口處,還貼一個清凈符。
懋慶道長隨后念了簡單的咒語后,那個人傷口出冒出陣陣白煙,不消片刻揭下符咒后,原本白凈的糯米變成黑色,腐臭流膿的地方也露出了深可見骨的紅肉,而我們的懋慶道長則是認真的給這個人包扎囑咐他注意事項,他似乎沒發(fā)現(xiàn)這人貪婪的目光盯著桌上被捆妖繩綁的死死的太歲肉。
就在,懋慶道長說要給他拿藥的間隙,他一個起身,挾持了一點兒武力值都沒有的可憐的白店長,趙警官下了一跳問:“你要干什么?我們剛救了你。”
這個人說:“所以啊,我只是挾持了白店長而已,只要你們把處理好的太歲肉給我,我就給白店長一個活路,否則誰都別想活。”這時,早已抬頭注意到情況的懋慶道長說:“哎,朽木不可雕也。”
說完這句話眾人沒等反應過來,懋慶道長已經(jīng)制服了這個人,還把他的武器給下了,一個掌刀就給他劈暈了。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任何遲疑,但是白店長脖子上還是有一道淺淺的血痕,懋慶道長將人扔給警察后,從布包里拿出一個止血藥膏給到白店長說:“太歲這東西你切不開,還是我來分。”
于是懋慶道長手起刀落,一半被捆妖繩綁好,一半用符封好,用符封好的那半給了白店長。等刑警們把人帶走后,懋慶道長也告辭走了。但是白店長攔住他說:“您看,您能不能幫我在茅山道觀立一個太歲星君牌位,有時間我會去燒香,這段時間需要您的師兄弟幫忙上香了。至于功德金,您給我個銀行卡號,我轉(zhuǎn)賬過去。”
懋慶說:“不必了,牌位幫你立好,你去之前跟我說,我安排人帶你上山。”
白店長答應道:“好的,那就麻煩您了。”就在她以為道長會安然離去時,不知怎滴了,居然被自己絆倒,摔了一下,沒啥事。
懋慶道長說:“五弊三缺,五弊三缺,這段時間估計都會有點兒倒霉的,畢竟干預別人的因果了嘛。行了白店長,不用送了,我回去了。”
白店長看著懋慶道長的身影,覺得她遇到的修行之人果然不一樣,為了救人也是不計較個人得失的,不像那個老王頭,就知道給她找麻煩,她的小命差點兒搭進去。白店長打開鬼云盤,通過掃一掃,把這半塊太碎肉給收了起來。
被帶回去的盜墓賊交代:就是他們盜了一個千年古墓,古墓中的陪葬品早就被洗劫一空,只剩下尸體上的太歲肉,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他們把太歲肉挖下來以后,被太歲蠱惑,發(fā)生了爭執(zhí),一死一傷,受傷的盜墓賊的血流到太歲上,于是太歲就粘到盜墓賊身上,至于后面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趙警官帶他指認古墓所在地,找到考古學院的學生,他們帶著法醫(yī)和警官,把尸骨帶了出來,警官走后考古學院的學生們繼續(xù)研究古墓,事情到這里也算告一段落了。
通過各類證據(jù)比對,最后判處這個殺人越貨的盜墓賊死刑,后來死后到了陰間也被罰夠嗆,每天都在想如何魂飛魄散,可是老白不讓啊,還給他用了最好的聚靈散,每天的那個酸爽,想想都不寒而栗,同層的老鬼否離他遠遠的,生怕被鬼差針對,他老白的女兒就那么好欺負,哼,他的小棉襖只能他自己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