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的旗幟在迎風飄揚,尖嘴老鼠和麻匪們站在一塊,他討好似的看看夏田,又指著何俊英他們。
少許露出殺伐果斷的神色,還比了個切脖子的動作。
麻匪頭子搖著頭,大笑著拍著尖嘴老鼠的肩膀。
何俊英的手下站成了一排,神色里絲毫不懼那些麻匪。
他手拿九環寶刀,稍稍一抖,那刀就發出“崢崢”鳴吟。
“張麻子,你不在你那陳家溝窩著,跑這里來做什么?”
何俊英語氣不善,大有一種一言不合就開戰的意思,只不過他是粗中有細,嘴里雖然大大咧咧,眼神卻不停的朝著山崖兩側打量。
生怕張麻子在那設伏。
尖嘴老鼠哼了一聲:“姓賀的,道上的規矩你不講,現在問我為什么?老子好好的生意被你攪黃,你知不知道老子我損失多少?”
“啐,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滾一邊去,讓張麻子說話來。”
何俊英啐了一口,麻匪頭子哈哈大笑著:“老賀,你也別生氣,老鼠這都是和你鬧著玩的,不過江湖規矩你得講講,不然以后誰都搶對方生意,我們兄弟還怎么過?”
說著,張麻子把手指著夏田:“老賀,我也不為難你,我只要他,你們的過路費我就不要了如何?”
“啐!”
何俊英又啐了一口,轉頭沖夏田小聲道:“田公子,那張麻子果然是沖著你來的。這樣,我先在這牽制住他。你騎著馬快點走,等過了陳家溝,他就不敢追上來了。”
夏田聞身搖搖頭:“太麻煩了,沒有了這張麻子,還有陳麻子,李麻子,遲早會過來糾纏我。我趕時間,沒空和他們鬧。”
“哦?”
何俊英聽罷,眼睛一亮。
夏田這話說的,居然覺得他們是在和自己鬧?莫非說他要出手?
也是,看他穿著打扮便不一般,想必也是哪家的公子哥,說不定實力超群,自己就能把他們解決?
想到這,何俊英肅然起敬:“莫非公子是要親自出手?不知公子什么實力?那張麻子可是有將級巔峰,出手劈山碎石不在話下。”
夏田轉過頭,一邊摘取手里的儲物戒,一邊好奇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出手?”
“他們不過是求財,我把東西給他們就是了。”
何俊英呆愣在了原地。
“公子,你,你是說你把你的儲物戒給…給他們?”
“是啊。”
夏田說著,便已經將儲物戒丟了出去,正好落在張麻子的手里。
那張麻子拿著儲物戒也是一愣,顯然沒想過還有這么豪爽的客人。
他叉著腰大笑三聲:“哈哈哈,老賀,看到沒有,還是這位公子有眼力勁。你這個朋友夠直爽,以后再來陳家溝,我給你打八折。”
“上馬,走!”
他說罷,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滴溜溜的灰塵揚的滿天都是,然而一場危機就這么被夏田化解。
何俊英對夏田又是欽佩,又是不解。
“田公子,你為了不讓我們商隊受傷竟然愿意付出這么大代價,我老賀實在是…”
夏田搖著頭:“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打起來會浪費很多時間,途中若是多出幾個病患,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去到天靈圣地。”
“額…”
何俊英無言以對,過了一會才尷尬道:“那公子…公子也不需要給一整個儲物戒吧?儲物戒,可是很貴的,更何況里面的寶物…”
夏田上馬車的身子一頓,恰在此時山澗中有幼鹿經過,他指著那幼鹿道:“賀商主,如果這頭鹿來搶你手中的干草,你會和他計較嗎?”
何俊英不明所以,想了想搖頭:“不會,一把干草而已。”
夏田的身體已經進了車廂,他的聲音緩緩傳出:“那枚儲物戒,對我來說,就如同你手里的干草。”
何俊英:“…”
何俊英無言以對,他明白了夏田的意思,或許是每個人看待價值的角度不同,他覺得寶貴的儲物戒在夏田手里只不過相當于一把干草。
鹿搶了干草,他會一笑了之。
張麻子搶了儲物戒,夏田也會一笑了之。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何俊英在心里還是對夏田頗有微詞。
財力上夏田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可惜就是為人太過軟弱了一些,照他說,何必給那些麻匪好臉色看。
直接殺出去,看他們敢不敢追。
幸好沒有把殷素云姐妹許給夏田,他今日能把儲物戒送給麻匪,怎知以后會不會把殷素云也送給敵人?
何俊英嘆著氣搖頭,又問道:“田公子,可那畢竟是一枚儲物戒啊!”
轎廂中,夏田默不作聲。
送,那也得那些麻匪有命花才是。
另外,會有人把戒指送回他手里的。
…
儲物戒可是個稀罕東西,兩大圣域每年放出不過一掌之數,張麻子活了大半輩子,也就只在一個老爺手上見過一次。
那個儲物戒,比起夏田的,可是遜色了不少,縱使夏田這個低調,可潛意識就是覺得他這個不凡。
這次不是碰到了肥羊,是直接進了羊圈啊。
張麻子想著這里面裝的寶物,便是按耐不住激動的心,騎著馬,飛快朝著寨子奔去。
少許,他和尖嘴老鼠回了寨,便是迫不及待想要把戒指打開。
然而就在他們琢磨怎么打開儲物戒的時候,忽然間天空中打了個炸雷。
那雷非同一般,普通的雷都是白色,或者紫色,可這雷,竟然呈現出血紅色。
看到血紅色炸雷的瞬間,張麻子和尖嘴老鼠心里咯噔一聲,不明的感覺到一陣惶恐。
他們下意識抬起頭,發現此刻頭頂的天色已經是血紅一片,厚厚的紅色積云懸浮在他們上空。
無盡的紅雷時而炸響,每一道都仿佛是打在他們心坎中一樣。
張麻子和尖嘴老鼠此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三個字
——天怒了。
“當家的!當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寨子口受著的麻匪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樣沖了進來。
他面色大變的說著:“當家的,獸潮!是獸潮啊!!”
張麻子臉色大驚,他沖出房門,便看到山澗中出現了一條黑線,無窮無盡的野獸仿佛是發了瘋似的朝著他們寨子奔來。
踢踏踏,踢踏踏…
洪水般的獸潮所過之處,皆為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