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忘仇確實無可奈何,他一次只能捅一個幽夜天君,可他有無數個分身,怎么辦?
如果能一口氣解決全部的分身,會不會能徹底殺死幽夜天君?
他忽然想起,風遙曾經教給他的魔族攻擊法術「吞噬萬相」,那是個大型的群體攻擊,說不定能同時解決幽夜天君的所有分身。
想到這里,他虛晃一招,向后退了幾步,與幽夜天君的分身拉開了些許距離。
他眉心的白色印記亮起,純白的印記上泛著絲絲縷縷金色的光,錦鱗紋的印記看起來十分華麗。
白色的霧氣從他的腳下泛起,仙族的力量在這一刻徹底顯現,他伸開雙手,一團金色的光球,在他的手中凝聚成黑洞。
他的雙腳漸漸離地,飄起一段距離。
吞噬萬相發動。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他一人,以及對面的幽夜天君六個分身。
六個幽夜天君同時抬起頭仰望著這個一身金光的人,此時此刻,他感覺到了恐懼。
一種來自靈魂的恐懼,仿佛眼前這個人不再是人,而是某種虛空中的怪物,讓他顫栗。
他發現他完全動彈不了,自己所有的能量都在被吞噬。
下一瞬,六個分身同時被恐怖的力量擊中,爆體而亡。
幽夜天君的慘叫聲都沒能來得及發出。
他不甘心的望著陸忘仇,為什么…
這究竟是什么法術?仙術?魔功?他不理解,為什么一個人分明用著仙靈之力,卻能施展魔功?
這個人的力量深不可測,他看不透,只感覺到恐懼…
……
六個分身同時消滅,吞噬萬相所過之處,一切敵人化作湮粉,什么都不存在。
陸忘仇收了力量,才意識到這一殺招的可怕,他望著空蕩蕩的宮殿,深深吸了一口氣。
難怪曾經仙魔大戰的時候,魔尊風遙能使用吞噬萬相殺死仙界那么多仙兵仙將,魔族功法恐怖如斯。
身后的兩個女孩子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從半空中落下。
陸忘仇回過頭,對兩個女孩子投去安慰的眼神。
“沒事了,你們不用怕,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他盡可能溫柔的說話,不去嚇到這兩個可憐的女孩。
兩個女孩點了點頭,雖然還是很恐懼,但她們知道,現在只能跟著陸忘仇,他殺了幽夜天君,他比傳說中的神使更強,跟著他才能有一線生機。
陸忘仇見她們同意,他不再停留,帶著兩個女孩飛身而起,飛檐走壁,從房頂上向晝申都城的外圍掠去。
他打算將這兩個女孩,也暫時安置在莎·達萊的小院子里,三個女孩子可以互相照應。
……
與此同時,宮廷中。
風遙注意到,原本在參加宮宴的幽夜天君,悄無聲息的從后門溜了出來。
她站在城堡二樓的白玉欄桿邊,俯視著匆匆離席的幽夜天君。
幽夜天君的狀態看起來并不好,臉色慘白,似乎還吐了血,他甩開所有的侍從,匆匆忙忙的一個人向城堡外走。
有趣。
風遙從二樓一躍而下,直接跟在幽夜天君身后。
直到走出了城堡,到達一處僻靜的小路。
“幽夜,你這是要去哪里?”風遙故作不知,在后面叫他。
幽夜天君猛然回頭,看到是碧鱗天君,他露出一個疲憊的假笑,道:“原來是碧鱗啊,我有點私事要處理,謝謝你的關心。”
風遙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私事?讓我猜猜…大概是你的分身被人殺了,你慌了是嗎?”
“你!”幽夜天君怔了一下,他眼神不悅的盯著風遙,“你怎么會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不重要,你現在更應該考慮一下,你能不能走得了。”風遙活動著自己的手腕,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幽夜天君急了,他當真感覺自己的行動被一股恐怖的威壓定住,動彈不得。
他當真走不了,無法再離開半步。
他掙扎了一下,驚恐的瞪著風遙,大聲道:“你不是碧鱗!你是誰?!”
“本尊的身份,你還是不必知道了吧,免得嚇到你。”風遙臉上帶著笑意,一步步走近幽夜天君。
她緩慢的伸出手,對著幽夜天君的眉心一指點出。
魔氣燃燒,剎那間將這個幽夜天君燒成了灰燼。
風遙吹了一下手指,嘴角笑容不減:“這個也不是你的本體吧,不如本尊再陪你玩玩。”
她的面前出現一圈圈波紋,空間波瀾發動,她一步走進波紋當中,身影原地消失。
……
晝申國邊陲,一處荒蕪的山地,深山當中有一處院落。
院落很小,一般人并不會注意到這個地方,又地處在深山里,很難被發覺。
這院落內部只有一間茅草房,房子很簡陋,并不像能住人的樣子。
而正是在這破舊的茅草房中,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始終在盤膝打坐。
猛然間,這黑袍男子睜開了眼睛。
他咳嗽一聲,吐出一口漆黑的血。
“該死!究竟是何人敢奪舍碧鱗,殺我分身!”他單手捂著胸口,雙眼赤紅,全身散發著殺氣。
此人正是幽夜天君。
分身的死亡,給他本體造成了嚴重的創傷,使他不得不從修煉中醒來。
“想知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此時碧鱗天君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這破舊的茅屋里,出現在幽夜天君的旁邊。
風遙來的突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空間中蕩漾起一圈圈波紋,風遙不疾不徐的叢中走出,輕笑道:“你選的這地方,可讓我好找。”
她的態度溫和,絲毫不像面對敵人,倒是像面對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你!”幽夜天君猛然抬頭,看見的卻是碧鱗天君的臉,“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三界有哪里是我去不了的地方嗎?為何不可以出現在這里呢?”風遙俯身盯著他泛紅的眼睛,微笑不減,“你看看你,急什么呢,真正的客人還沒到呢,不如我們先來玩一個游戲怎樣?”
“你要做什么?”幽夜天君的行動再一次被風遙控制住,被風遙盯著的一瞬間,他眼前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一雙暗紅的眸子出現在漆黑的虛空中。
他知道,那是瞳術,魔族的瞳術,一但被標記會失去心智,成為被魔吞噬的對象。
他已經中了瞳術,無法逃離,也無法再分身。
這個奪舍了碧鱗天君的人,是個魔族,而且是個強大的魔。
“別緊張,只是玩一個小游戲,‘我問你答’如何?反正我們的客人需要過一會才能到,時間很充足。”風遙笑著說。
“……”幽夜天君可沒心情跟她玩游戲,他如芒刺在背,性命懸于一線,任由她擺布。
“你背后的神,是光明神佐爾?”風遙問。
“明知故問。”幽夜天君冷聲回答。
“佐爾給了你力量?”風遙繼續問。
幽夜天君卻不說話了,他猶豫,此時究竟該說什么。
“不可以說謊哦,否則…”風遙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瞳術發動,黑暗中無盡的恐懼向幽夜天君的意識襲擊。
“不是。”幽夜天君咬緊牙關,只回答了這兩個字。
不是光明神佐爾?果然另有其人嘛。
“呵…”風遙輕笑起來,“下一個問題,佐爾真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