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風遙招呼道。
鳴秋走進客房,這客房是個會客廳,只有茶桌和椅子,并沒有床鋪之類供人生活的地方。
客房的布置十分古樸典雅,古玩架上擺著精致的裝飾品,客房內還擺著盆栽,茶桌也是上好的檀木。
可見得武林盟財大氣粗。
“大師兄…”風遙見到鳴秋,直接走上前詢問,“你查案查得怎么樣了,抓到兇手了嗎?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走?”
“沒有什么進展。”鳴秋面色顯得有些沉重,“我剛去現場看了看,并沒有什么有用的發現,現在正在盤查人員,你們大概還走不了。”
風遙聽到這里,心道不妙,這案破不了,豈不是要一直將她扣在武林盟?
她得想個辦法混出去,不能被軟禁,尤其是旁邊還有元凜這個宿敵,她渾身不自在。
“那個…要不…我幫你查案吧?”風遙滿臉笑嘻嘻,自告奮勇道,“大師兄,你可別小瞧我哦,我這個人天生比較敏銳,能發現一些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不如你讓我去看看?”
“這…”鳴秋有點猶豫,“查案非同小可,你不要胡鬧。”
鳴秋倒不是不相信她,而是覺得,她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查案這種事怎么能交給她。
更何況這次案件非同尋常,絕不能有一點閃失。
“我沒胡鬧,”風遙嘟著嘴,伸手搖晃著鳴秋的胳膊,“你讓我試試嘛,我不會胡鬧的,相信我。”
“你要怎么查案?”鳴秋拿她沒轍,小師妹一撒嬌,他實在不好意思推辭,他一點也不指望這小姑娘能發現什么,小師妹如此可愛,還是寵著一點吧,不要打擊她。
“嗯…”風遙手指點著嘴唇,抬頭望著房頂,一臉呆萌萌的表情,思考了一下,道,“先帶我去看看現場吧。”
“行。”鳴秋同意了,再勘察一遍現場也沒什么,讓她去看看好了。
“那個,能把他也帶上嗎?我要讓他當我的侍從!”風遙指著坐在一旁的陸忘仇,嘿嘿一笑。
“他?”鳴秋并不信任陸忘仇,這個黑衣人的眼神凌冽,并不像好對付的人,他擔心小師妹被騙了。
“元…額,陸忘仇,你還不趕緊去換一套衣服,穿著一身黑,一看就不是好人,你這樣讓我師兄怎么能不懷疑你。”風遙指著陸忘仇,瞪著眼睛道。
“em…”陸忘仇扶額,“好吧,我去換衣服。”
陸忘仇走進客房隔壁的套間,兩個武林盟的侍衛立即跟過去,給他拿了一套衣服。
風遙看著鳴秋,呲著牙笑了一下。
鳴秋無奈的看著她,罷了,她開心就好,由著她吧。
她畢竟是青云宗的小師妹,師尊在信中多次提到過她,他這個當大師兄的,得多照顧小師妹一點。
只不過那個陸忘仇,著實讓他有點不放心。
小師妹看起來和陸忘仇很熟的樣子,仿佛是舊識,他得暗中調查一下陸忘仇的底細。
等了一會,陸忘仇換好了衣服,是一身淡藍色的對襟長袍,外搭一件紗制的褙子,看起來飄飄然,一身仙家氣質,帥氣又飄逸,與剛才的黑衣判若兩人。
“果然還是人靠衣裝,換一套衣服看著順眼多了。”風遙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了一遍,心里贊嘆,這看起來才像點樣子。
關于元凜,風遙見過他最多的裝扮是一身銀色戰甲的裝束,手持著長劍,威風凜凜,很符合戰神的刻板印象。
她偶爾也見過元凜穿著仙帝的朝服,月白色的龍袍,正正板板,將仙帝的威嚴顯示得淋漓盡致。
不管是戰甲還是朝服,都氣質超然,一副傲視眾生之巔的樣子。
方才她第一眼看見陸忘仇穿一身黑色刺客裝扮,著實讓她覺得辣眼睛,太不適合他的氣質了。
不,應該說根本就不像他!
換了衣服,勉強看著順眼多了。
元凜穿常服也還挺好看的,沒了戰場上的一身戾氣,也沒了朝堂上的威嚴,倒有點溫潤如玉的感覺,像貴公子。
“額…”陸忘仇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姑娘這么盯著他看的…
非禮勿視啊!
“咳咳…”風遙收回視線,“走吧,去現場。”
鳴秋在前面帶路,風遙跟在鳴秋后面走,偶爾時不時瞅一眼陸忘仇,心里咋舌,嘖嘖嘖…仙帝竟然也有人模狗樣的時候?失了憶的元凜,果然比他當仙帝的時候順眼得多,尤其是乖乖的跟在她后面,嘖嘖嘖…
給她漲了不少面子啊!
得想個辦法暗中整他一頓,看他吃癟的樣子,說不定能更順眼。
想到這里,風遙不厚道的笑了,笑得很邪。
陸忘仇望著風遙的后背,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有一種要倒霉的預感。
穿過一條小路,一行人到達了案發現場的所在地。
這里是武林盟的休息室,建在江湖大會擂臺的后方,為盟主暫時提供休息所用。
“前面就是現場,小師妹。”鳴秋介紹道,“到了現場之后,千萬不要亂動里面的東西,現場已經封鎖,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成為線索,調查請盡量保持現場原狀。”
“放心吧,我只是看看,絕對不亂碰。”風遙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嗯。”鳴秋點了點頭。
一行人走進休息室,休息室建得倉促,看起來有些簡樸,木質的大門打開,內部只有一間房間,一眼到底。
房間內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擺設,正對著門是一張茶桌,茶桌邊有兩把椅子。
茶桌上有一壺茶,兩個茶杯,其中一個茶杯里還有半杯茶水。
房間兩側都有窗戶,窗戶紙相當完整,窗戶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地面上也很干凈,除了武林盟主冷勝天進門時的腳印之外,再沒有多余的腳印。
其余的便是儲物柜子和盆栽,以及一個衣服架,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現場最顯眼的,是坐在椅子上的冷勝天,他死狀詭異,睜著一雙眼睛,瞳孔放大,眼睛瞪著,仿佛在死前看見了極其恐懼的東西。
他的嘴也張著,就這么仰著頭,死在了椅子上。
周圍并沒有掙扎過打斗的痕跡,冷勝天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茶桌上,還保持著握茶杯的動作,那半杯茶仍然捏在他的指頭間。
“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被擊打的痕跡。”鳴秋說,“若不是他脖子上的紅痕,或許可以認為他突發了某種疾病,暴斃而亡。”
“紅痕?”風遙這才仔細向冷勝天的脖子望去。
冷勝天此人留著很長的胡子,花白的胡子遮擋著他的脖子,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脖子上的痕跡。
風遙看見,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細線似的紅痕,繞著脖子一圈,像系著一根紅線似的。
“正是這道痕跡,可以斷定冷勝天死于刺殺,只是現場并沒有留下任何兇手的痕跡,很難理解兇手是如何行刺的。”鳴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