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能力,她想去哪里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她可以悄悄的做賊,呸,悄悄的窺探…呸…
風遙狂笑了一會,這個力量意味著她的行蹤再也不會被三界中任何生靈發現,魔界那些老頑固攔不住她,她想跑就跑,隨時隨地都能跨越界域開溜。
“給這個新技能想個名字…”風遙單手托腮思考,“不如就叫…波紋疾走!!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我不做人了,JOJO!”
開個玩笑,畫風不能突然JO化。
她認真的想了個名字,稱之為「空間波瀾」。
……
既然已經溜到了凡間,那么接下來也該繼續她的游歷了。
風遙從尺椽幐空間中拿出《佚客名錄》,仔細翻起來。
下一個要找的人,名叫“陸忘仇”,老師給的提示只有一句“可去江湖尋”。
風遙琢磨著這句話,這是不是意味著,下一站是武俠地圖?
楚國境內,江湖人最多的地方,應該是武林盟的總部所在地——榕城。
榕城她曾經去過一趟,今年還要舉辦江湖大會呢,據說江湖大會三年才有一次,是江湖武林最大的盛會。
算算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六月,正是江湖大會舉辦的時候。
如果要找一個江湖俠客的話,去榕城武林盟總部,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說走就走,去武林盟碰碰運氣好了,榕城信息流通,說不定能打聽到陸忘仇的下落。
她伸出手,再次開啟了「空間波瀾」,悄無聲息的原地消失。
……
榕城,六月的太陽照著大地,陽光灼熱的炙烤著,仿佛要將這座城市蒸發。
但炎熱的天氣并不影響江湖人的熱情,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比往常增加了數倍,三年一度的江湖大會,吸引著各方江湖俠客的到來。
風遙通過空間波瀾,直接傳送到榕城外,榕城地形她熟,上次來還是冬天,轉眼已經盛夏。
她身穿一身淺黃色的廣袖繞襟裙,這種裙子雖然是影族的服飾,但與凡間女子喜愛的“曲裾”非常相似,并不顯得突兀。
她的頭發扎了垂掛髻,搭配這身衣服,顯得格外可愛。
她蹦蹦跳跳的走著,一路唱著歌,進城去了。
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竟是從永恒殿偷跑出來的魔尊。
……
夏天的榕城,遠比冬天的繁華很多。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逛著街,時不時向來往的江湖商販打聽,不知有誰聽說過陸忘仇這個人。
但是問了一大圈,始終一無所獲。
風遙思索著,她找個機會去衙門打點一下,讓榕城的衙門給她貼個尋人啟事得了,但是她又不知道陸忘仇的長相,怎么貼…
在風遙到處尋人的同時…
悅來客棧里,一桌酒客正在吃飯。
若是白予塵在這里,定然能認出來,此刻坐在桌邊的客人,正是夏論覺和夏嬌兄妹倆。
與夏家兄妹同席吃飯的,還有一人。
這個人長得眉目鋒銳,容貌端正,從面相看是個一身正氣的人。
這個人身穿白衣,白衣邊緣是用蜀錦織的黑邊,黑邊上還有燙金的暗花,與他渾身的氣質相稱,舉手投足帶著貴氣。
“陸兄,我敬你一杯。”夏論覺舉起酒杯,與這白衣男子對飲。
“客氣了,夏兄。陸某能一路走到榕城,多虧了二位的幫襯。”白衣男子也舉起酒杯,他的動作優雅,又有幾分江湖人的豪放,一飲而盡。
此人正是風遙費勁要尋找的陸忘仇。
“陸兄武功高強,此次定能在江湖大會上奪取個好名次。”夏論覺恭維道。
“實不相瞞,陸某并不是來參加江湖大會的,此次前來榕城只為尋仇。”陸忘仇回答。
“尋仇?”坐在一旁吃飯的夏嬌來了興趣,“你的仇人是誰啊?”
“乃是陸子均。”陸忘仇回答,又解釋道,“不知二位有沒有聽說過松崖醫圣陸長風?”
“陸長風?”夏嬌思索了一下,“你是說,住在松崖山隱世不出,但名聲卻傳遍江湖的楚國第一名醫?聽說陸醫圣的醫術神乎其神,有起死回生之功?”
“哦,我也聽說過,陸醫圣還有個規矩,一天只治三個病人,多了不治,但任何疑難雜癥到了他手上,都能妙手回春。”夏論覺補充道。
“正是陸醫圣。”陸忘仇繼續說,“但是很可惜,現在陸醫圣已被他唯一的養子陸子均所殺。”
“怎么回事?”夏嬌緊張起來,詢問道。
“說來話長…”陸忘仇想了想,講起他的故事。
陸忘仇其實并不叫陸忘仇,他也不記得自己以前是誰,從他睜開眼睛開始,只知道自己被松醫圣陸長風所救。
陸長風是在松崖山下撿到他的。
那一天,陸長風進山采藥,發覺山中野花開得過分絢麗,有些不同尋常。
陸長風感覺不太對勁,這季節不應該開如此多的花啊?莫非是山中有什么寶物出世?
陸長風循著野花的痕跡,繼續向深山中走去。
不知不覺多走了些,突然在亂石堆里,看見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看衣服的材料應該是身份不低的貴人,但白衣已被血沁紅,他滿身都是傷,鮮血不住的流。
最嚴重的,是一道穿透胸膛的劍傷,胸口捅出來一個大窟窿。
奇異的是,那人的血中似乎還溢著絲絲縷縷的金光,血流淌到泥土里,不僅沒有腥味,反而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
正是這奇特的血,滋養了周圍的野花,讓這些花開放得分外艷麗。
這等場景,陸長風一生中從未見過,他暗暗驚奇,他走近了那個重傷的人,試了試鼻息,發現這人竟然還有一口氣,沒死。
他看了看周圍,這人傷得這么重,必須及時醫治,否則很快會死。
“幸虧你碰到了我。”陸長風心里想著,傷成這樣,若換做別人,肯定是救不了的。
但他是松崖醫圣,從閻王手中搶救回無數人命,這世界上沒有他治不了的病。
陸長風作為一個醫生,豈能見死不救,他熟練地拿出隨身帶的金針,先封住此人的穴道,給他止血。
簡單處理之后,陸長風將這個人背回了松崖山下的小院子,帶回家進一步救治。
陸長風的家是在松崖山腳下,一處背山的小院落,院子不大,卻古色古香。
簡單的青瓦房,竹籬笆做的院子,院子里種植著各種藥草,一個老婦人正在田中忙碌。
“老頭子,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老婦人直起腰,看向走進院子的陸長風。
這老婦人是陸長風的妻子——金氏。
待陸長風徹底走進院子之后,金氏才發現他還背著一個人。
“這人怎么傷得這樣重,得趕緊搶救。”金氏急忙走上前,幫助陸長風將人背進屋子里去。
陸長風又進一步給這個人處理傷口,縫合,包扎。
陸長風的妻子金氏,也擅長醫術,是陸長風的助手,夫妻二人熟練的搶救,終于將這人從鬼門關奪了回來。
搶救結束之后,陸長風夫婦倆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還好搶救得及時,救回來一條命。
若是再耽擱一會,估計這人就得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這人胸口的劍傷,是最為棘手的一道致命傷,距離心臟只差了半寸,若是一劍捅在心臟上,那可能連陸長風都得回天乏術了。
救回來之后,夫妻二人將昏迷的年輕人放在炕上,讓他平躺著靜養。
這人看起來的容貌年輕,但眉宇間又有一股久居高位的霸氣,有幾分肅殺感。
“哎,可憐的孩子。”金氏坐在炕邊,一邊搗藥,一邊觀察著昏迷的年輕人。
陸長風已經將撿到這年輕人的經過,和金氏說了,金氏聽完只是長嘆。
從這年輕人的傷來判斷,他墜崖昏迷之前,應該經歷過一場大戰,他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知是用什么兵器傷到的。
最后一劍致命傷捅在胸口,又墜下懸崖,還好他命大,碰見了陸長風。
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年輕人昏迷了三天,才終于轉醒。
他醒倒是醒了,但是眼神呆滯,失憶了。
“這是哪里…”他打量著狹小的房間,又看向坐在炕邊的金氏,“是你救了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被什么人所傷?”金氏見他醒了,立即詢問道。
“我…”年輕人懵了一刻,勉強伸出手揉著腦袋,他腦袋里一片空白,“我是誰?我是誰?”
“孩子,不急,慢慢想。”金氏安慰他。
“我是誰?”年輕人想從炕上掙扎起來,可他全身纏著紗布,動一下就牽動身上的傷口,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躺好,現在千萬別起來。”金氏急忙按住年輕人,讓他在炕上躺好。
隨后,金氏向隔壁屋大喊:“老頭子!這孩子醒了,你快過來。”
陸長風正在琢磨草藥,聽到喊聲,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他好像不記得過往事了。”金氏說。
“你仔細的想一想,你從哪里來,被何人所傷?”陸長風問。
年輕人閉著眼睛慢慢想了一會,最終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哎,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嗎?”陸長風詢問。
金氏站在一旁打岔,道:“你這老頭子,孩子才剛醒,你別嚇他。”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年輕人躺在炕上,眼神空洞,當真一點都想不起來。
“既然你忘記了自己的仇人,不如暫時叫你忘仇吧。”陸長風說。
“你這老頭子,怎么瞎起名字,”金氏嘮叨著,“天天想著仇家做甚?”
“忘仇…從今往后,我叫忘仇…”年輕人回味著這個名字,倒是很滿意,勉強點了點頭。
他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
但不重要,他在陸長風的家里暫時居住下來。
陸長風是個固執的老頭,說什么也一定要治好他的失憶癥,每天琢磨著新的藥方嘗試,可惜一直都沒什么用。
忘仇休養了三個月左右,身上的傷在陸長風的調養下,基本上無大礙。
可他的記憶始終沒有恢復,一直什么都想不起來。
陸長風讓忘仇打理藥園子,順利教他辨別草藥。
這一教不要緊,陸長風發現忘仇極有天賦,任何草藥看一眼就能記住,復雜的藥理講一遍就能理解,是個學醫的天才。
這可把陸長風高興壞了,他決定收忘仇為關門弟子,傳授他醫術,作為陸醫圣的衣缽傳人。
忘仇也同意這個決定,于是拜師當天,給自己增加了陸姓,反正他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此他叫陸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