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扯這些有用沒用的東西,我剛才彩排你看了嗎?”
江月皺著眉,往日的她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免不了要和楚城再爭論一番,但現在著實沒有心情。
“看了。”楚城點頭。
“那怎么樣呢?”
“什么怎么樣?”楚城挑眉。
“就是我表現的怎么樣啊!”江月著急地指著其他藝人的方向:“你看其他人的經紀人現在不都在給他們提意見呢,你這個經紀人怎么什么事都不管啊?你來這甩手當大爺的?”
“意見啊?”楚城頓了一下:“我覺得不如不提。”
“為什么?”江月滿臉愁容。
越是臨近正式表演,江月心里就越亂,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總想要做的更好。
楚城見狀無奈搖頭:“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緊張,剛剛彩排的時候都有點放不開,一會真要直播了,我都怕你緊張地不敢說話了。”
“再給你提點意見,你怕是連走路都忘記怎么走的了。”
作為一名擁有多年舞臺經驗的老油條,楚城太清楚她現在的狀態了,這是新人的必經之路,他第一次選秀時緊張的半夜都睡不著覺呢。
“那怎么辦?我也不想緊張啊,可是——”
江月也很清楚現在自己很緊張,所以她才想做出點改變。
沒等她把話說完,楚城就打斷了江月的理由,淡淡道:“沒什么可是,每個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只要你想當演員,就逃不過這個坎。”
“所以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建議你不要當縮頭烏龜,上去直接莽就完事了,哪怕出錯也比什么都不敢做強很多。”
莽?
怎么莽?
說的倒是輕巧。
“算了,你不懂,你沒登過臺,不知道里面的壓力有多大,等你上臺你就知道了。”
江月后悔了,她就不應該找楚城這種門外漢支招。
楚城聞言沒有再說話。
并非是生氣不生氣,這種小事還不至于讓他生氣,主要這時候說的越多越是給她增加心理壓力,如果不是她非要問,他一句話都不會說。
兩人回到休息室坐下,江月心亂如麻,煩悶地擺弄起了手機想要分散注意力。
楚城則在一旁抓起了節目組提供的水果、零食吃了起來。
彩排忙活了大半天,大家都沒有吃飯,這時候的確有點小餓。
“吃吃吃!就知道吃!”
江月瞥了眼楚城,仿佛提前進入了更年期,感覺全世界都不順眼。
“咦,這是什么味?”
正煩悶著,江月忽然感覺嘴巴里有股甜甜的味道。
楚城也猛然間咬到了舌頭,疼的他齜牙咧嘴。
然后兩人似乎預感到了什么。
結果這一摸,兩人都震驚了!
穿了!
又穿了!
江月一扭頭,發現自己那雙手正抓著自己,微微一愣,等反應過來后才急聲呵斥:“你在干嘛啊!把手給我放下來!”
楚城心中猛地大慌,趕緊松開手,冷汗涔涔,有一種被當場抓奸的感覺。
放下來之后,他發現有點不對勁,瞥了眼江月,發現江月的手也很不規矩,頓時不爽了。
“干嘛,只準你占我便宜?”
轟隆!
楚城這一聲提醒像是雷擊一樣,江月觸電般地松開手,膚色肉眼可見般地變紅、再變紅!
才不是羞澀,而是上火!
“完了完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穿越了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江月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亂轉。
“你別急,咱們不是商量好了嗎?誰掌握你的身體誰上場,看我表演就行。”
楚城鎮定自若。
這種情況早就在他們倆的預案之中,他們考慮過這種情況。
畢竟兩人現在的互穿是完全不定時的,誰也不知道表演的時候會是誰控制江月的身體,為此兩人還專門做了一些練習。
“可是你能行嗎?”
江月依然焦躁不安。
“你覺得我唱的不如你?”
楚城語氣一挑,像是聽到了世紀玩笑一樣。
“不是唱功的事。”
江月煩悶搖頭。
楚城的唱功當然沒問題,她親自見識過。
可是舞臺上演唱,不光光是有唱功就行了的,還要很強的心理素質、適應能力、臺風等等能力。
連她自己登臺她都不放心,就別說一個從來沒有過舞臺經驗的宅男了。
楚城沒心思跟她在這里優柔寡斷,單刀直入:“那你就說今天上不上吧?”
“……”
“那只有上啊。”
“合同都簽了。”
被楚城這么一問,江月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楚城心滿意足,老神在在地翹起二郎腿:“那不就完了?老老實實地看我表演就行了。”
“那你……”
“別說話,我要閉目養神。”
江月正要開口,楚城仿佛早有預知,一句話懟了回去,把江月憋的像是尿急時找不到廁所一樣,急的亂轉。
說罷,他就真的閉上了眼睛,沒有管江月在那里急的要死要活。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楚城胸膛起伏,正在慢慢調整呼吸,調整情緒。
是的。
他也緊張了!
雖然前面教育江月時一套一套的,但真輪到他了,他還真沒法平常心了。
因為這次機會對他來說,也很重要。
不僅是他重獲新生后的第一次登臺,也是他第一次以女人的身份演唱,滋味非常不一樣。
半晌,休息室的廣播中傳來了工作人員的聲音。
“節目直播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各位選手、評委老師們前往演播室集合。”
聽到聲音,半入定狀態的楚城緩緩睜開眼,看到墻上的時鐘的分針正指著“6”,也就是說,六點半了。
“楚城,你準備好了嗎?”
江月看到楚城睜開眼,終于把憋在心里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剛剛她也一直想問來著,但怕惹煩了楚城,怕他撂挑子,她就一直沒敢問。
“現在我是江月。”
楚城淡淡應道。
剛剛的入定狀態讓他心情已經平復下來,整個人顯得非常自信。
“那我們先去吧,小江。”
“好的,楚哥。”
“小江”和“楚城”是他們倆約定的稱呼。
楚城管江月叫“小江”,江月管楚城叫“楚哥”。
不管是怎么互穿,在人前時,他們都要這么稱呼,以免露出馬腳。
江月點頭,扮演起經紀人的角色走在前面帶路。
“等等!”
楚城忽然開口。
“怎么了?”
“扶我起來。”
江月正開門等著楚城呢,聽到“自己的聲音”,回頭一看,心涼了半截。
原來是楚城剛站起來,還沒走三步呢,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