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睡沙發的話,我不反對。”沈庭舟開玩笑。
祁欣痛快答應:“好啊!”
沈庭舟:“……”
祁欣眨著兩只毛乎乎的大眼睛:“真的,我睡沙發,打地鋪都行的。”
沈庭舟扶額:“讓你小舅知道了能劈了我,趕緊松手,別鬧了。”說完他示意性的推了推輪椅。
祁欣松開手,任由沈庭舟把自己推進洗手間:“看見沒,這邊是熱水,這邊是涼水,你等一下……”說完出去拿了祁欣的行李箱進來:“里頭有衣服嗎?需不需要我幫你。”
“沒有,我要穿那個。”祁欣睜眼說瞎話地指著門外。
沈庭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又把行李箱拿出去,換成了之前從次臥拿出來的那兩套衣服:“已經洗過了,你直接能穿,大小我不知道合不合適,你試試吧。”
說完人又出去了,不一會兒搬了把椅子進來放在淋浴下面:“你腳這樣就別泡澡了,一會兒坐這兒,洗頭膏和沐浴露在這邊,我把浴巾放這兒了。”沈庭舟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什么遺漏的,才又最后叮囑一句:“一只腳站著換衣服的時候千萬扶穩別摔了,有什么事就大聲叫我,需要的東西我都擺你手邊了,你看看還缺什么。”
祁欣享受地聽著沈庭舟如管家婆般在那絮絮叨叨,心說:我啥也不缺了,就缺你。
“沒有了,夠了。”祁欣一秒變回害羞的乖乖女。
“好。”沈庭舟說完轉身出去,還隨手給帶上了們,完全沒有看到祁欣留戀的小眼神。
顫顫巍巍站起來解褲子,剛開了一個扣,門忽然被敲響了:“欣欣,你先等一下。”
“啊?”祁欣提著褲子茫然抬頭,請原諒她腦子里閃過一秒兒童不宜畫面。
“你那腳得包上,不能沾水的。”沈庭舟的聲音在外面悶悶響起。
“哦,進來吧。”祁欣把扣子重新扣上,又跟個小腳老太太似的哆哆嗦嗦坐回去。
沈庭舟應該是直接從廚房拿了一卷保鮮膜進來,抱起祁欣的腳不由分說開始一頓纏。
祁欣穿的是七分褲,沈庭舟大手就那么握著她的小腿,粗礪干燥的手掌摩挲在肉皮表面,癢癢的感覺直躥心底,用石膏包裹著看不見的腳趾頭在一縮一縮地蠕動著。
“……沈叔叔,你家保鮮膜還夠我洗兩回澡的不?”祁欣盯著腳發呆。
沈庭舟沒反應過來,定了一下忽然也繃不住樂了,祁欣腳上的保鮮膜都快有石膏厚了。
“不好意思,沒纏過這個,我怕進水。”沈庭舟訕訕的把保鮮膜收起來。
祁欣動動腿左右打量了一下:“挺好,你這么纏我有安全感,估計這泡澡都不能漏。”
沈庭舟:“嘖,就你話多,洗你的吧。”說完轉身帶上門走了,還一并推走了落在洗手間的輪椅。
祁欣等了一會兒,發現真的再沒有回來的可能了,才撇撇嘴開始洗澡。
半身不遂的洗完澡,祁欣金雞獨立地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大睡衣上印著的卡通貓圖案,祁欣都能腦補出沈庭舟是怎么跟家政交代的。
雖然明知道這衣服不是沈庭舟親自買的,但祁欣穿在身上還是感覺有些羞羞的。
讓她欣慰的是,她將近一米七的個子確實夠高,這種均碼號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前凸后翹露大腿,如果不是胸前圖案太幼稚,那就是妥妥的誘惑啊。
對著鏡子扒拉扒拉頭發,攏了攏胸,昂首挺胸地端詳了片刻,才扶著臺面慢慢到門口。由于衛生間有臺階,她只能敲門喊她沈叔叔來接駕。
“我定了外賣,先吃飯吧”沈庭舟推開門,可能也是順手了,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打橫抱了祁欣。
祁欣體驗了一把裙子短的好處,沈庭舟一只手抱腿的時候裙子摟不住,連手臂帶手掌就這么嚴絲合縫的貼在了她大腿外側。
暖不暖?暖!滑不滑?滑!白不白?沒敢看……
沈庭舟明顯僵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快步走到沙發前將人放下。
他松手的時候,祁欣身子似乎沒掌控好前傾了一下,兩條腿的重量往下壓,沈庭舟抽手,手心結結實實地劃過兩條大長腿,摸了個五味俱全。
攥攥手掌,沈庭舟催促祁欣吃飯,祁欣垂著眼,老實地坐在那里開始拆封外賣。
吃飯間隙,沈庭舟幾次視線無意瞟過祁欣的腿。
白,還長。
沈庭舟:“咳咳咳!”
祁欣馬上遞過去一杯水,這水原本是沈庭舟給她倒的:“怎么了?”
沈庭舟搖搖頭接過水一飲而盡:“沒事兒,嗆到了。你繼續吃,我把里屋給你收拾一下。”
祁欣端著筷子:“你不吃了嗎?”
“我吃飽了。”
祁欣看著對面剩下的半盒飯:“……”
主臥被沈庭舟徹底收拾了出來,雙人被塞進衣柜,換了床淡藍色的單人被,床單被罩枕套全部都換掉了。
“這房子常年不住人,臨時收拾出來可能也會陰,晚上睡覺多蓋點,要是實在不習慣我就去旁邊酒店給你開個房間。”沈庭舟抱著換下來的床單扔進了洗手間。
“不用,挺好的……哎,沈叔叔,你,當初準備這房子的時候,是有女朋友了嗎?還是,要準備結婚了?”祁欣這個問題在肚子里轉了好幾個小時,終于有機會問出口。
沈庭舟自嘲:“那我兒子這會兒都能打醬油了。”他從洗手間出來,隨口聊著:“那時候就想著有個家,誰知道家準備了,別說媳婦了,女朋友到現在都沒個著落。”
祁欣在心里不停的蹦高揮手:看我!看我!看我!!!
似乎不太想多聊,沈庭舟打斷了這個話題:“吃完放那我收拾,遙控器在抽屜里,你看會兒電視。”
“大哥,別忘了你也是個傷病號。”祁欣用筷子點點他裹了紗布的腳。
“說你幾遍了,叫叔叔,沒大沒小。”沈庭舟說著把餐巾紙扔到她面前。
“嘁~狐假虎威。”裹著石膏腿,祁欣恃傷而嬌,公然叫板。
沈庭舟嗤笑一聲:“丫頭片子。”然后提著衣服也是一瘸一拐的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里氤氳的濕氣還沒有散,溫熱的味道夾雜著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氣。原本是自己熟悉不過的味道,此刻卻讓沈庭舟覺得很陌生,陌生的讓他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味道里帶著點黏膩的甜香味。
剛脫掉上衣,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敲響。
“怎么了?”沈庭舟問。
隔著門就聽祁欣說:“我覺得作為同患過難的戰友,我們的待遇是不是得保持一下統一。”
沈庭舟沒明白:“什么意思?”
洗手間門玻璃被一個硬物“當當”敲了兩下:“家里的這盒保鮮膜表示它的前半生獻給了我,所以想把后半生獻給你,你覺得呢?”
“……”沈庭舟沒注意祁欣偷換概念說的是“家里”而不是“你家”,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有些無語,套上外衣一把拉開門:“有話直說能噎死你么?”
祁欣盤著手臂好整以暇的單腳立在門框上:“難道你要我說:‘宋叔叔,求求開下門,讓我幫你裹腳’嗎?”說完還晃晃手里的保鮮膜盒子。
“我怎么以前沒發現你這么煩人?”之前祁欣洗澡用的椅子沒有拿出去,沈庭舟索性直接拖過來坐下。
“煩人就對了,我這叫有自主意識,聽話的那都是小孩子。”祁欣把保鮮膜遞過去,看著沈庭舟翹著二郎腿往上面纏,白色紗布仍舊刺的她有些睜不開眼。
“你就不是小孩子啦?你哪大?”沈庭舟低著頭順嘴說。
祁欣挑眉看著沈庭舟的腦袋頂:“我哪不大?”
“……”沈庭舟猝然抬頭。
祁欣專注的把目光盯在某人腳上,目光純潔,表情正直無比。
“咳,趕緊出去,一天到晚沒個正行。”沈庭舟胡亂纏了幾圈,把剩下的空盒扔給祁欣。
祁欣撇撇嘴,接了空盒關上門:“叔叔啊,歲數大了腿腳不好,扶穩了,有事兒就大聲喊我。”
沈庭舟:“……”我到底接回來了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