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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下烏鴉一般黑

  • 攬細腰
  • 碎念
  • 2001字
  • 2023-07-25 12:54:10

卑微打工這么多年,岑槐還是頭一次能如此舒爽地將心中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掛斷電話后,她注意到床榻上的張輝眼皮微動,便急忙放下了手機。

她來到了床前,輕聲喚道:

“小輝哥哥?”

然而,張輝并沒有任何回應,依舊還是昏睡中著。

就仿佛剛剛那些跡象不過只是她一時煙花,看錯了而已。

房間里很安靜,甚至能聽到輸液瓶里的藥水滴落的聲音。

在裴家休養了幾日后,岑槐目送張輝被送上了轉往醫院的專車。

這幾日,因為她和張輝都在,裴京西根本沒有回家。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安排了人將張輝安置,這也是岑槐完全沒有想到的。

本以為……他的心已經完全被樓瑤的花言巧語所蒙蔽。

陪同張輝抵達醫院,才剛剛走進醫院大門,就有一整個專家團隊浩浩蕩蕩地過來迎接。

如此大的陣仗,岑槐先前從未見過。

為首的是一位年紀約莫四到五十歲的高個子男人,看著很是客氣的樣子。

一開口,就讓人感覺到滿腹書卷氣。

“您想必就是岑小姐了吧?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姓劉,裴總在您來之前就吩咐我,一定要親自接待。”

得知對方竟然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岑槐只覺得受寵若驚。

她微微鞠躬,禮貌地和對方握手。

“受傷的是我的一位故人,還請您一定要盡全力醫治他。”

和院長打過照面后,岑槐心中那顆高高懸著的石頭,才終于穩穩地放下了。

岑槐踩著有些飄忽的步伐走出醫院,迎面而來的就是過分刺眼的陽光。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遮擋,走出去幾步,才忽而記起要回公司收拾東西。

她快步攔下一輛計程車,前往裴氏集團分公司。

沒過多久,車子就緩緩停在了分公司門口。

岑槐很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停泊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是裴京西的。

這些日子里,她可沒有白白就這么待著。

能夠作為證據指控樓瑤買兇殺人的通話錄音,早就已經被她通過郵件的方式,發給了裴京西。

她還是想賭一把,想知道裴京西會在她和樓瑤之間,選擇哪一個。

只是……都已經這么多天過去了,依然還是音訊全無。

也不知道他到底收到了沒有。

思緒飄遠間,岑槐已經不知不覺走進了公司大堂。

“滴滴,滴滴——”

岑槐熟練地將員工卡放在了閘口感應處等待通過。

可回應她的,只有紅色的提示燈。

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職員走了過來,將一只紙箱扔到了她面前,而后冷嘲熱諷。

“這不是我們新上任的岑經理嗎?哦不,我都忘記你已經被開除了,拿走吧,這都是從你的座位上整理出來的東西。”

岑槐低頭打開箱子,發現自己的個人用品都被貼上了寫有“你真不要臉”的便利貼。

各種各樣的字體充盈在其中,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熱辣的巴掌,直直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些嬉鬧的聲音被一個威嚴的女聲制止。

“都干什么呢?不用干活了?!岑槐,裴總叫你現在立即到二樓會議室。”

來人正是岑槐今天在電話里頭頂撞過上司紅姐。

她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岑槐,眼底是顯而易見的不屑。

紅姐并不多解釋,只是眼神示意一旁的保安,讓他將岑槐放了進來。

前往會議室的途中,紅姐沒有跟岑槐說過一句話,周圍的空氣就像是已經凝結成了冰霜。

“裴總,人到了。”

“讓她進來。”

“是。”

請示過裴京西后,紅姐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房間里一片漆黑,像是剛剛放完PPT,周圍的簾子都是被牢牢拉上的。

岑槐試探性地前進一步,就忽地聽到了門后傳來“砰”的一下,重重的關門聲。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所在的方位,只能憑空對著空氣喊了一句。

“裴總找我有事?”

冗長的沉默。

就在她摸索著,想要將房間里的燈打開時,一個熟悉的低沉男聲驟然在她身后不遠處響起。

“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放棄對樓瑤的指控?”

他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悄無聲息地停下。

淡淡的薄荷香氣縈繞在她身側,伴隨著他溫熱的呼氣聲一起。

其實,裴京西早就收到了她發來的錄音。

這么多天不回復,也是出于裴、樓兩家利益重合的考慮,并不想得罪對他有恩的樓瑤。

雖然他早覺得事有蹊蹺,只是缺乏證據,但眼下證據到手,他更是不能輕舉妄動了。

當務之急,是要先封住岑槐的嘴。

“啪嗒——”

明亮的光線驅散了周圍一望無際的黑,裴京西本能地合上了雙眼。

等到他重新睜開眼睛,赫然出現在面前的,便是她那張寫滿了失望的臉。

幾日未見,她消瘦了許多,上揚的嘴角像是糅雜了多種情緒。

有自嘲,有憤恨,也有不甘。

“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果然般配。”

聽到她如此冷漠決絕的話語,裴京西只覺得內心某處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末了,他動作干凈利落地掏出了支票本。

“說個數吧,你終歸是受害者,拿到補償是應該的。”

裴京西大概沒想到,岑槐居然會直接將他的支票本扔掉,重重地踩在腳下,表情依舊一臉漠然。

“誰稀罕你的臭錢,殺人犯的幫兇?”

看著岑槐冷笑著轉身離開,只留下了如同老朽枯木般凄然的背影,裴京西只覺得如鯁在喉,

他明明想要伸手去觸碰,但那個人兒,早已不在原地了。

他彎腰,撿起已然印上了她腳印的支票本,骨節分明的手在本子上拍打幾下,已經掃落了大部分的灰塵。

只是,有些印記,就像是這鞋印一樣,是很難去掉的。

就比如,岑槐對他的失望透頂。

就像是烙印一樣,恐怕已經扎根于皮肉,越是想要去除,就越是會感到痛苦。

正逢多雨的季節,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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