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 1
“怎么樣了?他。”于華慶看著病房內的劉順科。
“昏迷的話只是因為腦震蕩。但是他的大腦發生了原因不明的器質性病變,這是因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會導致失憶。”羅杰說。
“難道他們要那個文件,就是為了……”
于華慶走到走廊盡頭的陽臺邊。此時窗外陰雨連綿。不時地從馬路上傳來警笛聲。
“潘晉承,你到底死哪去了……”
“對了,那部相機,現在有下落了嗎?”
“劉珩在裴林峰家里找到了它。不過儲存卡已經被人拔除了,相機上也沒有任何指紋。裴林峰現在也消失了。”
Pt. 2
“劉順科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對于犯罪過程的記憶沒有喪失,他承認了罪行,但是對于他為什么要做這些事情,他已經全部忘掉了。遺忘的還有他19歲以前全部的記憶,還有他的大部分家人,包括他的弟弟,劉順恒。”于華慶說道。
“是嗎……悲哀啊。難道說和度假村那幫人也有聯系嗎?他們做的那批感冒藥……”劉長安雙手托著下巴。
“毫無疑問,”于華慶說,“這背后有一個計劃嚴密的犯罪組織。潘晉承,裴林峰,包括陳曉曉也可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研發一種能夠令人失憶的藥物,并將其包裝成感冒藥,散播到市內的各大藥店。他們會盯上彭鹿野的文件應該也是這個原因。藥劑會在1~3天內生效,他們會在藥劑生效期內通過各種活動詐騙他們前往指定地點并實施囚禁,和緬北電信詐騙集團是類似的手法。”
“不同的是,這個犯罪集團似乎看重的是‘人’,‘錢’只是次要的。而且由于生效期有長有短,所以他們才會遺留下來一些沒能帶走的失憶患者。想不明白他們要干什么。似乎他們想要控制什么東西。對了,剛才說到陳曉曉,調查她的遺體的時候,法醫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東西——一處紋身。在她的腹部。”
“紋身?紋的什么?”
“英文字母。‘W.A.S.P.’。”
“WASP……英文里‘黃蜂’的意思?還是說是什么東西的縮寫?”
“都不是。”劉長安擺了擺手,“教師是不允許紋身的,所以我認為這個紋身有什么特殊意義。我私下請教了你兒子,他說這是美國的一支重金屬樂隊的名字,是八十年代金屬圈內的著名樂隊,但在國內很冷門。不過據我所知,重金屬不是陳曉曉喜歡的音樂風格。她的消費記錄里也沒有紋身店相關的信息。”
“你是說這可能是他們集團成員的代號命名方式?”
“我抱懷疑態度。我感覺他們不會用紋身這么明顯又兒戲的方式來表現代號。”
“不管咋樣,我認為有必要對劉順科進行嚴密的保護。刑期有六年。正好我退休也還有六年。”
“你還是老樣子啊。”劉長安笑了笑。
“呵。對了長安,你兒子進步挺大。”
“哈哈,那小子。倒是丹利,我還一直沒問你呢,為啥他跑去干編劇了啊?我一直以為他會去讀警校,跟你一樣當警察呢。”
“嘁,他高中政治課都睡覺的手,你還指望他對警校感興趣啊?他對刑事科學技術也不咋喜歡,倒是挺喜歡推理文學的。好像聽他說他還挺崇拜一個叫什么——戶——什么的編劇?”
“戶田山雅司吧。他的幾部刑偵劇我有所耳聞。”
Pt. 3
“您好,我想看望一下0475號犯人劉順科。”
于丹利來到了探視室。不一會,身著囚衣的劉順科出現在他面前。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只有您一個人來?您父親呢?”
“他上周退休了。不過我還是會代替他來看望你。”于丹利說,“還有三個月了?”
“是啊,這段時間感謝您和您父親對我的照顧。”
“要不出來以后做我助手吧。我是編推理劇的,老是自己一個人干也不方便。”
“好啊!太謝謝您了于先生。”
“我一會把我家地址給你,你出來后找我就行。對了,快過年了,新年快樂。”
“您也新年快樂。”
Pt. 4
案件筆記的最后一頁讀完了。于文盛合上了這冊筆記,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望向窗外,此時已是中午。
“所以……那個小偷,就是當年偷走資料的劉順科啊……”
“沒想到那個看上去受人愛戴的老師背地里也會干這種事情……”
可是為什么,他們要干這種互相傷害的事情呢?
雖說劉順科有偷走文件的動機,但是于文盛內心隱隱感覺,他在本質上還是個好人——不僅是對他曾經的恩師沒有下狠手這一點,還包括前段時間與他交往的這段經歷。而彭鹿野雖然是個人面獸心的敗類,但他和劉順科也沒有恩怨,更沒必要綁架他的弟弟啊!
“他是這個案件里唯一一個落網的兇手。而且你爺爺……”于文盛想起了父親走之前對他說的這句話。
“不過……那個叫潘晉承的校長到底哪去了呢?他到底是不是壞人呢?爸爸說爺爺說過的那句話又是?……”
不過他此時還有一個更大的疑惑——那就是爺爺在筆記里提及的,五年前的另一起案子——劉宣誠的爺爺、劉珩的父親,前刑警隊副隊長劉長安負責調查的那起案子具體內幕到底是什么?劉順恒,他最后到底為什么會死?
他打算打電話問問父親,有沒有那起案子的資料。
另一方面。
于丹利剛剛和導演結束了劇情的協商以及相關的修改工作,正在回家的路上。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于丹利撥通了電話。是劉珩打來的。
沒等于丹利開口,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劉珩急促的聲音:“丹利,你現在有功夫來一趟嶂奉市一號監獄嗎?”
“我開車準備回家呢,怎么了?”
“我長話短說,”劉珩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剛剛得到監獄長的消息,向嘉肅越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