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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恩威并濟

“啊!是你們逼我的!”

張澤本就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勉力強撐,左沖右突都難以突圍而去。

如今聽到衛(wèi)士盛庸也要加入戰(zhàn)團,心知再也無法久戰(zhàn)了。

于是在拼著挨了幾腳的代價之后,紅著眼沖向了李福,手中的門栓在其刀疤臉的襯托下也顯得兇光赫赫。

“閹狗!給老子去死吧!”

一聲大吼之后,整個人離地而起,手中門栓就似板斧一般高舉過頭,向著李福狠狠劈了過去!

張澤也不傻,豈會真的殺了李福,只不過是想要先聲奪人,然后控制住李福做人質,然后再想辦法逃離此地。

只要離開這里,自己就還有機會,否則落入刑部之手,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眾人根本沒想到張澤在這種境地下居然硬抗著眾人的攻擊殺了出來。

李福正在跟夏伯俊打著機鋒,更是沒有防備這狗急跳墻的張澤,情急之下將夏伯俊拉在身前做了擋箭牌。

夏伯俊老邁的身體如何抵得過李福的拉扯,頓時就直接面對了張澤的門栓。

內心驚懼不已,更是把李福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但是卻毫無辦法,不禁大急!

更是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目瞪口呆,眼球迷茫地四處張望,雙手下意識抬起護住頭部,嘴唇微微顫抖著,無法開口說話。

“哼,卿官當前休得放肆!”

就在那形同板斧的門栓即將落在夏伯俊的頭頂之際,盛庸怒哼一聲。

腰間鐵劍瞬間出鞘,左手也是一拳轟出。

滄浪一聲,門栓應聲而斷,而張澤更是被盛庸一拳擊中腹部,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地撞在柱子上才止住。

“哇嘔~”張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絕望地看著盛庸沙包大的拳頭。

“你們!無恥!”

想他張澤曾經跟隨朱元璋平張士誠、滅陳友諒,也是身經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哪怕是一對一跟盛庸打,他也不會怕。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么多人,之前被圍攻就已經耗盡了力氣,爆發(fā)了最后的潛力才發(fā)出這雷霆一擊,誰知卻殺出個盛庸。

張澤心中可謂是不甘至極,又氣又惱。

在陸續(xù)吐出幾口鮮血之后,再也無法強撐,整個人萎靡下來趴在地上,隨即抽搐了幾下,腦袋一歪,就此昏厥過去。

呂銘眸光一閃,上前探了一下鼻息,見還活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隨即招手讓人把其抬到院子里去,然后去通知刑部過來拿人。

在眾人忙亂的時候,此時的李福卻尷尬了起來。

看著夏伯俊氣的扭曲的臉龐,和盛庸一臉不善的目光,李福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辦了件傻事。

“額,夏老,那個,誤會,呵呵,誤會!”

李福結巴了兩句,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似乎也無法解釋,只得以誤會為借口。

而盛庸卻是看著夏伯俊,手中鐵劍并未收鞘,只要其一聲令下,他就立刻動手。

他可不會管李福是什么身份,敢讓夏伯俊置于險境這個理由就足夠讓他給這無恥之徒一個深刻的教訓!

夏伯俊先是深呼吸了幾口氣,胸膛起伏之下表面其已經是在暴怒的邊緣。

可是在他差點沒有忍住沖動的時候,李福蹩腳的借口卻讓他冷靜了下來。

更讓他無法發(fā)作的還有其手中握著的腰牌和造辦任命。

眉心微微動了動,眸光一壓,強行將心頭的躁動壓制了下去。

“你下去吧。”內心暗嘆一聲,對盛庸擺了擺手。

盛庸張了張嘴,見夏伯俊心意已決,也就沒有多說,抱拳之后給了李福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后就下去了。

李福本來已經做好了承受夏伯俊怒火的準備,卻沒想到這老頭這么沉得住氣,不禁有些失望。

是的,就是失望!

本來他拉夏伯俊做擋箭牌確實是情急之下的舉動,可是隨后卻動起了別的心思。

他雖然也覺得張澤應該是自作主張,可是卻并不敢肯定,再加上之前夏伯俊袖手旁觀的舉動已經讓李福極為不爽。

所以也起了試探之心,如今看來,確實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見屋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夏伯俊,李福這才略微退后一步。

“小子無狀,請夏老恕罪!”

眼神閃動了一下,極為誠懇地躬身道了個歉。

夏伯俊眸子微挑,倒是沒想到李福居然如此作態(tài),心中火氣也去了一些。

再加上其畢竟是幫自己除去了張澤這個心頭之恨,不管其是有心還是無意,這確實是事實。

夏伯俊背過手去,接受了李福的大禮之后,點了點頭,這才輕聲說:

“哎,老朽一把老骨頭了,又豈會真的跟你這小輩計較,起來吧!“

“夏老高義!”

李福又拜了一禮之后,這才直起身子,眼中歉意依舊。

氣氛略微緩和之后,兩人才相繼坐下。

再閑聊了幾句之后,李福想到外面的事情還沒完結,不知道呂銘究竟是怎么處理的,說話間不免磕磕絆絆。

夏伯俊見李福不時瞥向門外的目光,和心不在焉的神色,也明白了過來。

不過想到之前李福的話語,也頗為好奇地問道:“他真的跟刺殺案有關?”

“咳咳。”李福干咳一聲。

“什么刺殺案?可是夏老記錯了?”

夏伯俊白眉倒豎,差點罵娘,不過還是沉著性子,問道:“剛才,你不是說...”

“夏老定是記錯了,張澤不是因為貪污府庫萬兩白銀才有此境地嗎?”李福頓時正襟危坐地擺了擺手,語氣寡淡。

夏伯俊臉皮一抽,憤憤道:“倒是老朽癡呆了?”

李福對其眨巴了一下眼睛,俯身過去,不答反問:“夏老可想過若是將其強行帶入刺殺案中,會對大人造成什么影響?”

夏伯俊本以為李福是想推脫責任,驟然聽到李福的話,不禁陷入沉思。

若是張澤陷入刺殺案中,自己作為上官必然難辭其咎。

就算能夠從這件事摘出來,以自己本就因為一些過錯給朱元璋有了不好印象,這才貶謫至此。

若是再有手下參與刺殺的事情,那么此后仕途必然無望了!

沒過多久,夏伯俊心頭一緊,語音輕顫:“此事就按李大人說的辦!”

李福見這老頭的模樣,也有些好笑。

別說自己沒有張澤參與刺殺的證據,就算是自己真的有,那么自己就一定會去深究嗎?

刺殺之事本來已經告一段落了,自己又豈會再去自找麻煩!

李福雖然心里明白,卻怎么會跟夏伯俊說呢?

于是李福假意露出一抹笑意,應聲答是。

這時候門外傳來大量腳步聲,李福這時候坐不下去了,必須出去把事情定性下來。

夏伯俊也是如此,索性就對李福點了點頭,一起走了出去。

“咦?是你!”

李福剛一出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七八個人圍在張澤的身邊。

伍杰正在聽著呂銘的述說,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不禁抬起頭來。

他怎么在這?

“李福!”伍杰頓時咬牙切齒,已經有些淡忘的事情再度充斥在心頭。

不過想到此來是有任務,強行壓制住了心頭怒火。

夏伯俊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心中不知想著什么,沒有作聲。

呂銘見兩人出來了,立刻走上前來,溫聲溫氣地說道:“兩位大人,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李福也懶得搭理伍杰,側頭看向夏伯俊,把決定權交給了對方。

夏伯俊縷了一下胡須,思索之后措辭嚴謹道:

“光祿司少卿張澤,目無王法、監(jiān)守自盜,貪墨府庫銀兩萬余,并且當眾行兇,意圖滅口,證據確鑿!”

“現交由刑部嚴加審問,盡早追回貪墨贓款!”

呂銘詫異,不過他也沒多問,自己確實掌握了張澤貪污的證據,并不怕陷入誣告的境地。

更何況哪怕自己沒有證據,到了刑部也就有了!

只是此前所說的刺殺案呢?

見李福一本正經的模樣,和夏伯俊警告自己的眼神,呂銘只得壓下心頭疑惑。

“下官明白了!”

轉身就去對伍杰交代了起來。

伍杰點頭表示明白,揮了揮手,讓手下抬著昏迷的張澤就離開了。

在即將消失眾人視野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站在夏伯俊身旁的李福一眼。

“看你還能得意幾天!”伍杰冷硬著嗓音拋出一句話,這才扭頭轉身離開。

殊不知,此刻正在大門口的盛庸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見伍杰跟在人群之后出來,盛庸頓時目不斜視,仿若一尊雕像。

而署衙外院子里,夏伯俊站在臺階之上,冷冷地看著下方的幾人。

那幾人此刻心中極為忐忑,已經準備好了接受夏伯俊的怒火。

可是夏伯俊見幾人的模樣之后,心中也盤算了一下。

雖然張澤的威脅已去,更是已經達到了立威的目的,倒也沒必要斬盡殺絕。

若是逼得急了讓他們抱起團來,也是一場麻煩。

想到之前幾人也算是重新站了隊,也就不準備計較了。

冷哼一聲:“既然爾等迷途知返,當謹記張澤前車之鑒!”

“今日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若是不服的,即刻脫去官服,本官保證覺不追究前事!”

“第二!今日本官可以當作此前無事發(fā)生,爾等繼續(xù)履職!”

“不過,要是選了第二條,那么日后若是被本官發(fā)覺再有人敢兩面三刀,休怪本官翻舊賬!”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這是夏伯俊不計前嫌地給了個機會,頓時都激動了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選擇了第二條!

“我等必將謹記!今后絕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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