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我被強光刺的睜不開眼。
年紀最小的胞弟沖了進來,“姐姐,聽說媽收了隔壁村老光棍的錢,她還說什么姐姐出嫁了我跟哥哥都能吃上糖了。”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讓我感到惡心,“姐姐,糖又是什么?好吃嗎?”
“賠錢貨,你怎么還不起床,你是想把我和你弟餓死嗎?”犀利目光和惡毒言語似乎要把我鑿穿成骷髏,一旁的胞弟也像個吸血鬼,使勁用手扒拉我,“姐姐姐姐姐姐。。。。”吵得我耳膜生疼,“夠了,閉嘴。”吸血鬼似乎因為我的迕逆,哇的一聲就開始哭了起來。
“你個賠錢貨怎么跟你弟弟說話呢?”反手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我們宇宇是未來江家的頂梁柱,不跟這種惡毒女人置氣?!彪S即一把抱起胞弟就走了,本就不清醒的腦袋被扇發蒙。我早知挨打是家常便飯,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后我依舊感覺心臟抽痛,心中那點溫情都蕩然無存。
一開始媽媽并不是惡毒的存在,可自從生下原主后,封建糟粕思想總是讓媽媽饑一頓飽一頓,只有他們開心了才能免遭毒打。媽媽選擇反抗,可發現真的沒有用,她始終跨不過他們心中的成見。我理解媽媽,直到她真的成為了那樣的人,那樣蛇蝎心腸的惡毒女人。小小的我總是會問媽媽,媽媽你為什么不愛我。換來的只是一頓又一頓毒打,忍忍就過去了這句話在我心中刻下了一年又一年。
會好嗎?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即將被推入下一個地獄,光棍很刻薄他的母親也是。三個低廉的商品被哄搶一空,隨即又馬上進行出場維修。我的心和血液開始停止循環,似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窖,明明是大熱天卻讓我感覺一陣惡寒。
我顫顫巍巍走入廚房,開始準備洗手做飯。在他們看來,我依舊是可以被掌控的利用工具?!敖?,你想逃嗎?”二弟無厘頭蹦出了一句話,我愣了幾秒,“姐,我知道你要出嫁了,你難道真的不恨嗎?不恨自己即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困境嗎?”他的眼睛看著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上也]有什么情緒變化,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如果我真的逃了,我還會有機會活著嗎?我想逃,可我更想活下去?!被蛟S是因為上一世慘死街頭的經歷,我顯得格外惜命?!澳俏易D愕脙斔?。”他的眸光微動,
我知道的,我的二弟因為家里一貧如洗,總想著將我作為貨品上架交易,以我的一輩子作為代價換取他的幸福。他們無時無刻都在吸我的血,一點一點將我的肌膚啃食,直至死亡的最后一刻。
我躲在狹小的草棚里,門外刮起了狂風,重重敲擊著我最后一絲理智。我聽見了黑狗的犬吠,似排山倒海般像我席卷而來。吱——門被打開,我透過月光看去,約莫一米六五左右的人朝草棚走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我不敢睜眼更不敢睡著。涼意席卷心頭,驟然,一只布滿老繭的手在我身上上下摸索。
我霎時放大了雙眼,老光棍被我的突然驚醒嚇了一跳。隨即取代的是更過分的行為,他倏然沖我撲來,壓在我的身上。我感到天旋地轉,嘩——我抑制不住胃里強烈的惡心,往他身上吐。他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頃刻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澳銈€臭女人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眸子里透露著痞氣,“沒事,我彩禮給你了,往后四十年都歸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窮鄉僻壤還有這么標志的美人?!蹦切﹃帨y而凄涼,回蕩在這個小草棚。
我想大聲呼救,可我更害怕吵醒他們又是一頓毒打。我沖向廚房,掏出了一把銹跡斑斑的刀?!澳阌斜臼逻^來,我跟你拼了。”本能的求生反應讓我雙眼通紅,像一只受傷的小白兔。“你裝什么呢?別給臉不要臉。”他直直朝我走來,我不能坐以待斃了,我開始大聲呼救。“殺人啦殺人啦————”
回應我的只有屋外的狂風肆虐,“你覺得不是你母親給我的這把鑰匙我能進來嗎?”他讓我理智瞬間斷了弦,我瘋狂揮舞著手中的菜刀,他戲謔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并沒有當回事。直到我真的砍下了他的雙手,一聲痛叫把爸媽都吸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