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許如羽沒有一點印象,在她的青春記憶里沒有張遠江的存在,時至今日她才知道這段無期而終的暗戀。
起初她很震驚,張遠江是怎么可以做到不再她記憶里留有一片席地的呢,他喜歡她,可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為什么喜歡她呢?
許如羽想不明白,現(xiàn)如今她完全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直到后來她參加張遠江的葬禮時,她隔著人流與相框里的他對視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十七歲的他們,青澀的像酸梅,酸澀但也甜蜜。
那時的許如羽喜歡文學,也喜歡看電影,每當學校門口發(fā)來電影優(yōu)惠券,她都會挑一個最想看的去看。
她記不清那是看什么電影,大概是個文藝電影,時長很長,她迷迷糊糊的,慢慢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許如羽睜開眼睛望向面前的人,那人帶著口罩看不清具體長相,只記得是一雙含情的眼睛。
“許小姐,電影結束了。”聲音低沉有力。
許如羽腦袋昏昏的,坐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諾大的電影院只剩下他們兩個。
她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個位置,周邊沒有人,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
她連忙拿起小包跟在男生身后走,“謝謝你啊,好人一生平安。”
不知是何緣由,聽見那人輕笑一聲,“我不是好人。”
許如羽也笑笑當做玩笑話了,出了影院就各奔東西,她把張遠江當做了熱心的路人。
……
每個學校都會有個秘密幽會的地方,這個地方通常是小情侶私會,或者是欺負他人的地方。
許如羽把路邊撿到白貓暫時放到了那兒,她去食堂買了些食物要去喂小貓,正當走到那兒的時候,她頓住了腳步,里面?zhèn)鱽硪粚δ信拇瓪饴曇簟?
許如羽不知做何是好,手里提著食物,不敢往前,她出于好奇,悄悄探出頭往里面瞅的時候,還沒看清是誰,就被一雙手拉了過來。
她一驚,見那人做了個噓的動作。
許如羽還是看不清臉,晚上,這兒又沒燈,只是聞到男生身上一股清新的氣息。
而后他在許如羽耳邊悄悄說:“里面的人在做愛,別打擾人家,你要喂貓的食物,給我,我下了晚自習來喂。”
許如羽不知處于什么原因,身體不聽大腦使喚,抬起手給了這個陌生同學。
“你是誰?”許如羽問。
“一個壞人。”張遠江說。
……
二十六歲的許如羽將那雙含情的眼和模糊的臉拼接在一起腦海中慢慢浮現(xiàn)張遠江的臉。
她提唇一笑,“原來你不是陌生人。”
許如羽越想越深,很想知道張遠江為什么喜歡她,思緒將她拉回十年前。
十年前的某天她背著吉他路過一個小巷子,發(fā)現(xiàn)幾個人圍著一個男生,還上手了。
對那個男生拳打腳踢的,許如羽感覺不妙,立刻報了警,做了個熱心市民,許如羽很聰明假裝路人喊了聲:怎么警察來了?
那一群人嚇得跑走了,許如羽看向地上的那個男生,氣喘吁吁,狼狽的撿起鴨舌帽戴在了頭上。
許如羽有點可憐他,買了些創(chuàng)可貼碘伏之類的東西,走了進去,“你小子怎么惹著人家了。”
那人沒有回答,拍著身上的灰。
“哎,和你說話呢。”許如羽蹲下,“大哥,要不是我你以為那些人會走?”
聽到這話他動作停滯一下,“他們說我勾引他們大哥女朋友了。”
許如羽笑了,“那你有幾分姿色么,讓我瞧瞧。”
他反而把臉撇過去。
許如羽趕時間去吉他社團,于是將藥品放到了旁邊,“警察一會兒就到,不要說出是我報的,行嗎?”
他說:“我不要你的這些東西,拿走。”
“我沒什么用,而且這也有幾個錢呢,沒叫你還我就不錯了。”許如羽說完,便起身走了。
張遠江抬起眼看到了她吉他包上的字:
許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