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享受享受!
- 影視:從平凡的世界開始
- 春不來
- 4198字
- 2023-08-01 18:24:54
在這種詭異的沉默中,一家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全家人趴在余歡水身上吸血的時候!
最終還是甘猛打破了沉默!
“真是沒想到,老天爺這么不開眼,竟然讓余歡水那個垃圾撞上了大運。”
甘父從一開始的微微皺眉,到現在的嘴角含笑。
“無妨,不過臨死之前的些許運氣罷了!那怕這余歡水得了潑天富貴,終究亦是無用!”
甘猛那怕是知曉余歡水“命不久矣,他的心里還是不好受。
“老天爺也真是的,有這種好事怎么不輪到我身上呢!”
孫佳聽到甘猛的抱怨連忙打斷他。
“老公你可不能那么去想,你看那余歡水走了大運,下場是什么?得了癌癥馬上要死了!”
聽著自己老婆這么說,他立馬不屑地說。
“依我看,是那余歡水就沒有富貴命,你老公我可不一樣,算命的說過我是天生富貴吉祥之人,福緣深厚抗得住那富貴....”
至于甘家一家人怎么在背后算計他,吳啟亦不在乎,發動車子離開了別墅區,今天出了一口惡氣怎么能不去喝一杯呢!更何況酒吧里有他想見的人。
晚上八點多。
吳啟換了一套巴黎世家高定的衣服出現在寶萊納酒吧。
時間還早,吧臺和卡座沒幾個人,酒保忙著整理酒具,對面駐場樂隊演奏著不知名的歌曲。
吳啟掃了一眼琳瑯滿目的柜臺,坐到吧臺前面的高腳凳上。
“來一杯黑金馬天尼。”
酒保愣了一下,心說這哥們兒是個會喝的,專挑難搞的酒喝,不過他還是費了心思,調了一杯馬天尼放在臺面上。
吳啟轉過酒杯看了看,邊喝邊指著酒架最上面的尊尼獲加說道:“給我再拿一瓶那個。”
酒保又愣了一下:“先生,這個是蘇格蘭進口的很貴的哦,大概兩千多呢您確定?”
“拿吧。”
“好嘞。”
酒保轉身把那瓶尊尼獲加年拿了下來。
吳啟拔開橡木塞,把面前的小方杯往前一推,看著酒保。
這家伙還挺會喝。
酒保一貓腰,從下面冰桶夾了叁個冰塊放在杯子里,吳啟往里面倒了和冰塊差不多一比一份量的威士忌,端起來品嘗一下味道,最后發現這個號稱英國皇室御用酒,的味道也就那么回事。
一杯酒還沒喝完,右邊香風襲面,一個身穿著開衩連衣裙的女人挨著他坐下來。
“一個人?”
吳啟立馬皺了皺眉,這不是電視劇里那個笑話余歡水打扮太潮的女人嗎?
他沒有說話,給酒保使個眼色,指指吧臺。
行,有一手。
酒保偷偷沖他豎了個大拇指,從吧臺里面捉出一個方杯,往里面夾了點冰塊放到女人面前。
吳啟二話不說,往里面倒了些酒,端起自己的杯子過去碰了一下,很隨意地喝了點。
女人也跟著喝了一口酒。
“看你這樣子,有心事?”
“算是吧?”
“能跟我說說嗎?”
吳啟看了她一眼:“我的故事可是很貴的!”
“哦,那又開價多少呢?”
“有的時候分文不取,也有可能一字千金!”
女人說道:“你這比頂流明星的演唱會還貴啊。”
吳啟說道:“聽演唱會就是圖個新鮮,我的故事很長,估計能觸動你的心靈和身體,或許在很多年以后還會記憶猶新,難道這錢不比買張門票劃算嗎?”
“你可真能說。”她說道:“整個酒吧的男人都愿意在女人身上花錢,只有你想著怎么在女人身上掙錢。”
吳啟又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往嘴里倒了口酒:“這么貴的酒,總得想辦法掙回來一點啊,我可不想今天晚上連酒店都住不起。”
“你可真逗,一個人喝價值兩千多塊的酒住不起酒店?我不信。”
“錢財身外物,唯有美酒和佳人不可辜負。”
吳啟又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但是沒有喝,怔怔地看著她。
女人給她看得有點慌:“怎么了?”
“你喝酒的樣子很像我喜歡的一部電影的女主角。”
“真的嗎?”
“嗯。”
“什么電影?”
“我的一輩子!”
“哈哈哈,你這幅嘴可真會開玩笑!”
“……”
酒保很無語,這家伙生了一張老實人的臉,可是這泡妞兒的本事,真是叫人無話可說,再加把勁兒今天晚上要把她帶走絕對不是難事。
杯子里的酒喝完,吳啟看了看手腕上的皇家橡樹,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扭頭看到女人一臉期待看著他,很紳士地笑了笑:“抱歉,我在等一個心儀的朋友,可能今天是我倆的緣分還沒到!”
黑絲御姐呆了一陣,表情有點不自然,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前一秒兩人還有說有笑,后一秒他就像換了個人。
“抱歉啊,耽誤你時間了。”
吳啟面帶微笑,沖酒保說道:“這位小姐剛才的消費算我賬上。”
女人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酒保放下手里的高腳杯和清潔用的棉布,湊到他面前:“我說哥們兒,你這彎兒拐得有點急啊。”
吳啟說道:“聽沒聽過一句話?”
“什么話?”
“好女孩要珍惜,壞女孩別浪費。”
“再說了,來這里誰不是走馬看花,萬一有更好的呢!實在不行我在吃回頭草,反正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不要臉!”
“……”酒保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個故事講得不錯吧。”
“很不錯。”酒保看了一眼面帶不爽回歸卡座的女人:“我覺得剛才那個御姐就不錯,兄弟你口味太挑剔了。”
吳啟沒有說話,指指門口方向。
心想這人可算來了!
酒保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紅白格子長袖襯衣,全身干干凈凈幾乎看不到配飾的年輕女孩子走了進來,打量一眼酒吧環境,徑直走過來往高腳凳一坐。
“來杯檸檬水。”
有點意思,今天這位客人很不一般。
酒保看了吳啟一眼,調了一杯檸檬水給她。
“謝謝。”
欒冰然接過杯子吸了幾口,看看舞臺上唱歌的女樂手,又看看身后隱含敵意和不忿的女人臉龐,視線轉了一圈來到吳啟臉上。
他的手在輕輕搖晃酒杯,冰塊隨著威士忌流向碰撞杯壁,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她滿帶好奇看了男人一會兒,覺得這人有些特別,而且笑容很有親和力,于是往前湊了湊,主動搭訕道:“你信什么?”
吳啟說道:“我姓余。”
“我是說你信什么?”
“我什么都不信,我只信自己。”
“人不都得信點什么嗎?比如信佛信道信神信鬼,信你老婆也行啊。”
吳啟喝了口酒,一臉平靜地道:“我剛剛離婚了。”
欒冰然說道:“對不起。”
吳啟揮揮手示意沒關系:“現在的小姑娘都像你一樣主動嗎?上來就問別人信什么。”
“這可能是我的工作性質決定的吧。”
“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一個公益性質的臨終關懷組織雇員,今天晚上在這條街發傳單。”欒冰然說話的同時遞給吳啟一張傳單。
吳啟看著上面大寫的“救贖”兩字說道:“正好,你也救贖救贖我唄。”
“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老婆為什么要和我離婚,我又為什么來這里喝悶酒。”吳啟喝了一大口酒,把杯子往吧臺一放,看著里面的冰塊說道:“一周前我去醫院拍了個片子,確診為胰腺癌,醫生讓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對自己好點,想吃點啥吃點啥,想玩點啥玩點啥。”
“對不起。”
吳啟又揮了揮手,指著身前的傳單說道:“這個你都發完了嗎?”
欒冰然搖搖頭:“才發到一半感覺口渴,進來喝點東西。”
“要不要我幫你。”
“這個不好吧。”
“反正我也沒事,又不想太早回家,一個人躺在床上容易多想。”
誰不怕死,誰都怕死,胡思亂想給自己壓力是人之常情。
欒冰然認真地想了想,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自己沒損失。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吳啟笑笑,端起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酒。
倆人又說了一會兒從高腳凳下來,一起往外面走,酒保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對他佩服極了。
只是他沒想到吳啟竟然折返回來了,回到那個御姐身邊聊了起來,最后兩人好像還加了聯系方式!一起走了出去!
“你麻,這是個老手了!”
.......
另一邊。
吳啟連續打了兩個噴嚏,說不定就是,昨天晚上他完事之后不告而別引起的,也可能是甘家的人在罵他,他一面詛咒那個罵他的人出門踩鳥屎,一面打開房子的門。
吃飽睡足精神好的欒冰然小姐穿著粉紅色衛衣出現在走廊里。
“你可算開門了!”
看得出她等了好久:“可是你的眼睛怎么了?”
吳啟擦了擦手上的近視鏡鏡片,拿起來戴在臉上:“昨天晚上因為幫你發傳單忙活了半宿。”
“他總不能說在酒店搞了大半夜沒睡吧!”
“抱歉啊,謝謝你幫我了!”
“進來說吧。”吳啟側開身子,示意她進房間。
“實在是抱歉啊。”欒冰然一臉歉意地道,往沙發放包的時候注意到背景墻的材料,人一下來了精神:“這個是意大利的伯爵灰大理石吧,聽說好幾年前就停產了,價格相當昂貴,我以前在澳洲留學的時候在一個土豪家做保潔,他家可講究了,到處都是這個伯爵灰大理石。”
“哦,勤工儉學,不錯啊。”
欒冰然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臉:“在開始前,我能喝點水嗎?”
吳啟指指餐桌:“杯子里有常溫的,想喝冷飲自己去廚房冰箱拿。”
欒冰然點點頭,徑直走進廚房,拉開冰箱的門蹭了下冷氣,把厚厚的外套脫下來,一面拿出一瓶農夫山泉礦泉水走回客廳。
吳啟坐在沙發上沒動,看著她走到身邊坐下,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涼水,轉身拉開背包拉鏈,取出他在網上填寫的臨終關懷申請表。
“你在網上填寫的申請表,寫的是胰腺癌,但是我看你現在的狀態,并不像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我們這么早介入嗎?”
“我只是在靠意念扛著,崩塌只是一瞬間的事。”
“……”
“……”
“我們有一個項目,是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們可以盡最大努力去幫你實現,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
“遺愿清單是嗎?”
“差不多吧,不過我們只能夠幫你實現一些合理的,可行性強,并且不違背道德和法律的愿望。”
“我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生活不能自理了,走不動了,你會推著我繼續完成那些未競的愿望嗎?”
“這個……看組織的安排吧,畢竟要考慮你的身體健康情況。”
“如果我給你錢呢,你會不會陪我到最后?”
欒冰然神情愕然地看了他一會兒,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余先生,你說笑了。”
“不,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覺得我的心愿挺多的,有的時間跨度還挺大,絕對不是一兩個月能完成的。”
欒冰然說道:“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呢,咱們先把你的遺愿記錄下來,然后交給評估部門審核,他們會根據你的實際情況做一些刪減,之后咱們再聊更加具體的東西。”
“好。”
欒冰然拿出本子和筆開始記錄。
一段時間后,她以驚恐的目光看著對面的男人。
一百多個愿望,寫得她手都酸了。
“先這樣吧,想起來再加?你可真貪心啊!”
吳啟說道:“從小到大,要么把時間用在學習上,要么傾注在工作和家庭上,有太多想做卻沒機會做的事。”
欒冰然深以為是地點點頭:“所以這正是臨終關懷組織存在的意義,如果一個人臨死前都沒感受過世界對他的愛,那不是太可悲了嗎。”
“那你感受過來自世界的愛嗎?”
欒冰然認真地想了想:“昨天晚上你的幫助算嗎?”
“你是說發傳單?”
“對呀。”
“你感受到了愛,可我累的不行,你看我眼圈這里,到現在還黑著呢。”
“對不起啊。”
“……”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關于欒冰然父親的事,她接了一個電話后起身告辭,吳啟拿起門口鞋柜上的車鑰匙。
“你怎么過來的?”
“我乘公交車過來的。”
“你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欒冰然搖頭說道:“不用。”
“真不用?”
她點點頭:“你身體不好,昨晚又幫助我半天,快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慢走。”目送她走進電梯,吳啟返回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