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當宿舍的其他人還都在睡夢中的時候,木木已經起了。其實她也和大家一樣,習慣在周末賴床,給自己放松放松,上午如果沒什么事,她甚至可以一直不出門。今天起得格外早,是因為她要做一下去“小朋友”家做客的準備。她有點開心,也有點緊張和興奮。洋洋爸爸已經說過了今天不會在家,所以木木想好中午要提前帶洋洋出去吃飯,她們兩個都喜歡意面、漢堡、薯條、炸雞這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她今天沒有背書包,而是帶一只小的斜挎包,裝了兩本新買的小朋友填色書作為禮物,這是她前兩天逛書店時看到的,封面鮮艷且可愛,活潑的配色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眼睛。
木木在這些學生們中間,扮演了老師及成年人的角色。同時又能跟孩子玩到一起,這讓班里的很多小朋友都愿意接觸這個年輕的新老師。
早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木木還不熟悉洋洋家小區的位置。按照線路指示,她不僅需要轉車,下車后還要步行一公里。直到到了地方,木木才發現,洋洋家這里不僅有一個小型的商場,附近還有好多連鎖餐廳和便利店,買東西和吃東西都十分的方便。小區看上去也很高檔,外面看滿眼盡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花草,樓與樓之間還有供孩子大人休憩的涼亭及簡單游樂設施。
她很快找到了洋洋家門口。猶豫了一下,按響了門鈴。很快門就打開了,開門的并不是洋洋,而是她爸爸,陳牧遠。木木愣愣地看著他,完全沒有心里準備,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老師來了,先進來吧,前兩天為了方便照顧洋洋都住在爺爺奶奶那里,這會兒還沒送回來,一會兒就到了。”他邊說邊把木木往家里讓,說話速度之快,讓木木一時來不及想好怎么回答。
來都來了,大不了等一會兒。總不能死活不進門吧。木木此刻也不好反應過激,也算豁出去了,跟他走了進去。
他今天是一身休閑的裝扮,白色寬大的T恤配一條寬松的淺灰色居家褲,頭發不像往常一樣打理過,而是顯得蓬松又有些許的凌亂。他順手從鞋架子上拿出已經準備好的拖鞋放在木木腳邊。
木木換好鞋,跟在他身后走進客廳。順從地坐在沙發邊上,一直不敢抬頭看他。木木發現每當自己認真的觀察他的時候,總會恰好碰上他投來的目光。
“要不要參觀一下洋洋的房間?”他征詢的口吻問道。
“好~”
木木跟隨陳牧遠去參觀洋洋的房間,就在路過一間半掩著門時,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這應該是一件書房,書桌正上方,懸掛著一幅不大的油畫,她的目光落在這幅油畫上,如此的似曾相識的畫,“愛德華·布萊恩·希格!”木木脫口而出。
她這突如其來的高亢聲音,嚇了陳牧遠一跳:“你認識這幅畫?”,他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木木看著他,興奮的點點頭:“我從小喜歡畫畫,而且越長大越喜歡歐美近現代的油畫。愛德華的畫算是二十世紀最具收藏價值的作品了。當然,也是英國近現代最貴的畫家之一。”她試探性的將書房的門推得大一點,想靠近一點看看這幅畫是否是真跡,征求的看著陳牧遠。
陳牧遠做出“請”里的手勢,示意這個房間她可以進。
“這不是真跡吧?”木木又走進了一點,她不是高度近視,平時盡量選擇不戴眼鏡,但為了看清楚這幅畫,這時她開始后悔今天沒有戴眼鏡出門了。她將身體越過書桌,又往前貼了貼。
“又猜對了,不是真跡!”陳牧遠調笑的看著她,“但這是陳某人的手稿!”
“陳木仁?陳木仁是誰?”木木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名字她完全沒有聽說過,難道是哪個有名現代派畫家?
“就是我!”陳牧遠口氣中帶著那股“傲嬌”樣兒,讓木木忍俊不禁,又覺得不可思議。這時,她注意到這間書房的一角,凌亂的堆砌著一看就是好久不用的畫架、畫箱、刮刀、色板,色板上剩余的顏料已經因為長時間不用干裂了。
“這是你畫的?你本人畫的?”木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當然,模仿名人的畫作并不稀奇,但是能畫到讓她一眼看出畫家,這就證明這幅畫模仿的相當成功了。
“怎么,不敢相信嗎?”陳牧遠笑得更開了,露出好看的牙齒,襯托的他唇紅齒白。此時的他,木木感覺更像個大男孩。
“好厲害!”木木對他豎起大拇指,“可以以假亂真了。”她真心佩服,果然上帝是偏心的,有些人就是能夠不斷地得到上帝的優待。
“承讓承讓!”他不謙虛的說,“剛剛你說你也畫畫?”
“早就不畫了,高中時學習太緊張,沒有時間。”木木不想提起家里的事,她是一直熱愛畫畫,但是高中如果堅持美術,走藝術生的路,家里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
陳牧遠看她不想提,也沒有繼續追問。
“應該還有其他的畫吧?”木木試探性的問他。
“有,都存在地下室,我也是好久不動筆了,你想看,下次再過來,我找出來給你看。”他約她下次再來看畫。
“好!”木木這次是由衷的想下次再過來了。
陳牧遠又帶她參觀了洋洋的房間,洋洋的房間還是非常有“小學生”的房間,書柜里擺的都是小學生的各科輔導書、習題集、課外書,還有學校里做的手工,小女孩的各種布偶玩具,睡衣和外衣凌亂的搭在椅背上和床頭,書桌上還有玩剩下的橡皮泥和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大小不一的橡皮。
“洋洋還要好久過來嗎?”木木忍不住又問,她來這已經好一會兒了,不知不覺有點擔心這個洋洋會不會不過來了。
“我再打電話催催”,他不好意思的說,“按說也該到了。”他說著出去拿手機打電話。然而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洋洋又纏著爺爺在商場給買樂高呢,馬上就過來了。”
這小孩子!木木邊在心里埋怨洋洋不快點過來,一邊還是蠻渴望能跟陳牧遠再多單獨相處一會兒。他們回到客廳,干待著讓木木覺得有點尷尬,她拿起桌子上陳牧遠為她準備的茶水想喝一口,沒想到茶水這么熱,她“哎呦”一聲放回桌上,滾燙的茶水濺出來一些在她的手上和茶幾上。
陳牧遠見狀迅速抽了桌上的幾張紙,拉過木木的手問:“沒事吧,水還是太燙了是吧”,他說著用紙小心的沾干凈木木手上的茶水,放在鼻下細細查看,然后邊輕輕吹氣,邊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一下木木剛剛被茶水燙紅的皮膚“疼嗎?”他問。
此時他們離得這么近,木木感覺到他的頭發剛剛已經掃到了自己的下巴,木木突如其來的一陣心悸,她感覺到他溫暖的大手握著自己冰冷的手指,他的手很溫暖,大而有力,木木手背上剛剛被燙過的地方,此刻也正感覺火辣辣的燃燒著,就像她現在的心臟,好像也點燃了一把火,開始火辣辣的燒起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木木又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這次她可以確定了,那不是香水的味道,是他白色T恤里飄出來的,是剛洗完澡清新的沐浴露與新鮮的汗水,混合在一起特有的味道。木木有些恍惚了,她的身體居然不受控似得慢慢靠近他。
陳牧遠抬眼看去木木,恰恰迎上木木注視他的目光。是的,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可以讓他清晰地看到木木眼睛中的自己,她的眼睛像一面圓圓的小鏡子,一眨不眨,反射著自己的身影。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憋著一口氣一樣,使得他不得不加快自己呼吸,口中吐出的熱氣像是飄到了木木的嘴邊,在他們兩人之間氤氳作怪。他握著木木的手并沒有放松,而是一發力將木木攬入懷中,低頭將自己的嘴唇貼上了木木冰冷的嘴角。
木木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捏在手里,整個身體瞬間被他緊緊箍住。木木沒有準備,她似乎聽到了牙齒與牙齒碰撞的聲音,她的身體酥軟發麻,雙腿雙腳變得松軟無力,如果不是陳牧遠用手臂環住她的腰,她剛剛可能因為站不穩而倒地。她意識到陳牧遠正用他溫熱的舌尖溫柔地撬開自己僵硬的嘴巴,不斷地在她的口中來回探尋,大口大口的吞吐著雙方的氣息。為了不倒下去,木木下意識的攥住陳牧遠的白T。陳牧遠感受到木木的緊張的身體正在他的懷中慢慢變軟,他不斷發力將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他明顯的感受到木木由身體僵硬的開始抵抗,到現在慢慢的在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