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榮安郡主離開,青楓立馬便去找流霜。
“流霜?”他推門而入,面帶微笑,話音剛落,屋里空無一人,他四處尋找,可這屋子里哪里有流霜的身影。
他下意識的想起了,剛剛在門口同榮安郡主所說的話。
壞了,她定是都聽到了。
青楓心急如焚,甩袖便沖出尚書府門。
可是看著府門外人來人往,他要去哪里找她呢?
他忽然想到,流霜之前給了他一瓣霜花。他一直都貼身放著,從懷中拿了出來,緊緊的握在手心,她說過霜瓣可以與她相通,用來護他周全。
“流霜,你在哪里?”青楓皺著眉頭,低聲道,此時,他只想找到她。
青楓初到京城時,便暗地里用母親給他的信物,聯系到了父親的舊部,母親去世前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要讓那些曾經害他父親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在這個以權謀私的朝代,想要能夠大仇得報,前提就是要奪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了。所以他要謀反,首先就得娶榮安郡主,以得榮安郡主父親——遠安侯的信任,這樣才可以拿到遠安侯手上的兵符,調動遠安侯手上的十萬兵馬。
正游蕩街頭的流霜,心口一熱。他知道青楓在用霜瓣尋他,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危險,這霜瓣是不能隨意用的。
難道青楓有難?
來不及思索片刻,她捏了個訣。
“青楓。”她急了。
如青楓所料,她出現了,眼里帶著急迫與慌張,她上前,雙手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腕,仔細的打量著“你怎么了,哪有事?”
明明他就站在那里,什么事都沒有,可她依然拉著他,左瞧右瞧的,怕他身上有傷卻不說。
“我無事。”他脫口而出,一把將她擁入懷里,緊緊地抱著她,一緊再緊,好似他要是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又消失“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他嘟囔著,像個小孩子。
其實他大可以讓流霜為他拿下這皇位,可是他不愿讓她卷入自己的仇恨之中,他只想大仇得報之后,和她再回到閑譚山,和以前一樣平平淡淡過日子。
流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弄的有些措不及防。
他抱的太緊,她快喘不過氣來了,邊拍著他的背邊安撫道“我只是嫌屋里太悶熱,去外走走,透透氣,你松松,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騙人。”青楓一語道破他的謊話,松開了她,拉起她的手,四目相對,他的眼神里全是眷戀和溫柔,眼尾帶著泛紅“是不是因為榮安郡主與我說的話。”
青楓不是問,而是明白兩個人若想長久的走下去,便要坦誠以待。
他解釋道“我說你是我的義妹,只是為了有理由光明正大,讓你不受他人傷害的接入我府。”
真的是這樣嗎?
罷了,既是他說的,他便信吧。
“流霜,我心悅你,你是否也是?”青楓忍不住了,他疑心若他再不說出口,這傻姑娘真得有一天悄悄在他身邊消失的干干凈凈,不著人影。
流霜是仙,他只是區區的一個凡人,他本不該貪戀她的,可是他偏偏還是動了不該的妄念,而她也偏偏也動了凡心。
凡人只有短短的幾十年的壽命,于流霜而言不過是曇花一現,可是那又何妨,她愿陪他走完幾十年“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
流霜的眼中赤誠而堅定。
他有些激動,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額間,只是輕輕一啄,就好像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一般。
流霜的臉'唰'的一下緋紅了小臉,她的心第一次體會到了熾熱的感覺,如同心間流淌著溫熱的娟娟溪流。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劫難也于此開始了。
遠處看著這一切的榮安郡主不出聲響的注視著這一切,她攥緊了手心,緊咬后槽牙,怒意隨之而起。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還沒有不到手的,包括青楓也應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