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將挑選出來的衣服掛在小架子上,“我是不想管,見得多了習慣說兩句?!彼浦茏榆囃庾撸蜿悑屖沽藗€眼色,兩人各自忙各自的了。
出了衣帽室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拐角處左邊是樓梯右邊是電梯,顧媽按了三樓,到了三樓后又過了半條走廊,才來到舞廳門口,這舞廳是東家特意打造的,隔音效果十分好,里面不管再怎么鬧騰折騰也沒人能在外面聽見什么,如果有需要,則會通過電話打到二樓聯系人處理。
顧媽按了按門鈴,東家他們早已盡了興,休息的休息,該收拾的則收拾就好,門鈴聲很清楚的就能聽見,直到里面的人按了直到里面的人按了鍵,門口顯示綠色燈時,顧媽就知道可以進去了,她推開厚重的門,將衣服推了進去停在那位小姐面前,雙手疊放在小腹前,喊道:“小姐,您挑一身我給您拿去浴室,洗完澡您直接去一樓用餐就好?!?
即使從來沒有哪個剛玩過頭的人去吃晚飯,一樓廚房的餐依舊是擺上了桌的。
女人半瞇著眼睛,扇子一般濃密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懶洋洋的說,“沒事兒,我再躺會兒?!?
顧媽知道她心里打著什么算盤,見怪不怪地繼續說,“小姐,東家即使睡醒了,也不會再來舞廳找您,他晚上還有事兒要處理,您要是想見他,得下次了?!?
那女人蹭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他這么說的?”
“是?!鳖檵尣痪o不慢的回答。
那女人便開始變了臉色,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嚷嚷著,“吃完就跑的臭男人!你告訴他一聲,我不走了,就留在這里過夜,等明天他什么時候有空見上一面,不然誰也攆不走我!”
顧媽頭一回見這樣鐵了心要繼續跟東家產生瓜葛的女人,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玩兒完就走,嬌嗔兩句過過嘴癮也就是了,這還是第一個放出大話說自己不走的,顧媽不禁有些佩服這女人的勇氣,東家這人不好惹,回頭鬧出什么問題,指不定還要殃及自己。
她勸道:“小姐,聽老媽子一句勸,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您明天休息好了再來也成呀,這人會跑房子還能跑了?可您要是這樣不聽勸,非要待著等東家,萬一鬧僵了這關系,您也是知道的,想跟東家有聯系的女人多了,您怎么著也不甘心自己倒在起點上吧?!?
女人一聽,也是這個道理,有些抹不開面子,尷尬的清了聲嗓子,“你去忙吧,我換好衣服就走,晚飯就不吃了,沒胃口?!?
顧媽隨即從舞廳里退了出去,偌大豪華的舞廳就剩她一個人。
“死鬼!騙子!”女人眼眶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她十分委屈的一面穿衣服,一面在心里發誓,這家的女主人她是當定了,誰也別想搶。
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熱舞,一起翻云覆雨,哪知道這男人說去洗澡,實際等著好趕人呢。
女人乘坐電梯到了一樓,瞥了一眼旁邊正在打掃樓梯的李媽,心高氣傲地蹬著高跟鞋朝大門走去。門口停著一輛早就等候多時的汽車,司機見她來了,立馬打開車門手護住她頭頂,隨即開車要將女人送回去。
樓上的顧媽見開遠了,才安心地去舞廳做著最后的收尾整理工作,又把剩下的衣服送回了衣帽間。
女人這一走,預示著她今天的工作結束了,顧媽把一切都打理完后,出了別墅的大門,朝房子后面走去,沒幾步路,就到了專門供她們工人休息的地方。
夜已深了,四周都靜悄悄的,這塊地皮周圍是一個月亮般弧形的濕地公園,面積還挺大,房子正好嵌在馬路邊上,不過東家為了安靜特意將房子修得往里了一些,如此從房子大門走到公路旁的話,得十來分鐘的腳程。
休息區是一個二層樓高的普通樓房,不過外表倒是裝飾得與前面的別墅不至于格格不入,可對比起別墅內的裝潢,又顯得簡單樸素了些,要是與普通人家的房子相比的話又大氣很多,里面該有的一應俱全,東家這一點倒是比其他老板要大方很多,每人一間房間,顧媽和陳媽原本就是鄰居,因此選擇的房間也就挨在一起住在一樓。
顧媽洗完澡,準備睡覺,忽然有人敲門,她走到門邊,打開就見李媽一臉壞笑,賊眉鼠眼的鉆了進來。
“今天那女的看見沒?哎呦那叫一個神氣!走路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崩顙尠素云鸾裉煸跇翘菘谕系氐囊荒?,還原得活靈活現,只不過她那水桶一樣粗的腰沒能扭出感情來,把顧媽看的笑個不停。
“又是一個可憐人喲?!鳖檵尭锌?。
“可憐什么可憐,她們那種女人不就是這樣兒的?!就想著靠男人變鳳凰,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品種。”李媽悄悄地掩手附在顧媽耳朵邊講,“我聽那個司機小王說,東家在國外有個正經老婆呢!聽說再過段時間就來了,準備跟東家一起住在云市?!?
顧媽震驚地問:“這種事兒小王也敢講?”
“有什么不敢的,小王呀別看他老實勤快,那都是裝給東家看的,不然哪有司機給他當吶!”
“阿彌陀佛......禍從口出,當心遭殃??!”顧媽拍了拍胸口,擔心地說。
兩人閑扯了幾句,顧媽一再叮囑李媽出了門管好嘴別到處說,才略帶心驚膽戰地鎖好門,沉沉地睡了一覺,期間還做了個怪夢,夢見李媽一刀捅了小王,小王來向她索命結果死死地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掐的她快斷氣時,忽然小王的身體漲的像氣球一樣爆炸了,顧媽被嚇醒后歇了一會兒,又繼續睡了下去,這回直接睡到一早,什么夢也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