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先鋒探子來報,龍泉鎮外圍妖獸兵紛紛向翔鳳嶺祖家方向趕去。眾人詫異之時,接著各家又相繼傳來方渾和五嘯猛烈進攻北部灣云家和佛云觀曹家的消息。兩大世家,數十小派均死傷慘重。
一時之間,眾人方才明白為什么那群妖獸們這段時間只圍不攻龍泉鎮的原因,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當初緊急支援龍泉鎮之時,各家都帶的精銳獵妖師,家中只留一小部分守衛。如今各家后院起火,再加上妖獸兵已撤退,更是無暇顧及龍泉鎮,紛紛吵嚷著回去。
單寶坤分析形勢,雖然心中明白這是檀意調虎離山之計。可人心本就長得偏,如何能讓他們棄自己血親而不顧,來守衛這龍泉鎮呢!想到這里,他也未出口阻攔,只吩咐侍臣好生相送各位。
不到傍晚時分,各大世家帶著子弟紛紛離開,原本喧嚷的龍泉鎮和單家莊忽然一下就安靜下來。單寶琨帶著侍臣走在街道,仍舊部署防衛,以防止那群妖獸的反撲。來到云家之前所住的地方時,卻意外看見云月鄞還未離開,心內詫異,問道:“大公子怎么不跟長老們一起回去?”
云月鄞面露尷尬之色,拱手先是行了一禮,回道:“多謝單莊主對舍弟的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只有留下來,為單莊主效微薄之力。”
“云公子客氣了,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職責所在。云公子能留下來,單某亦感激不盡。”單寶坤回了一禮。
兩人正說著話,外間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都是一起并肩殺妖獸的過命交情了,你們二人現如今怎越發見外了。”來人正是曹沛之。
“曹公子怎么也沒走?”云月鄞問道。
“無嘯那老東西和我家老爺子纏斗多年,宿怨頗深,不需要我插手。再者說了,這檀意搞的這招聲東擊西不就是為了女媧石嘛!咱們又豈能如他所愿。這些年,他明里暗里挑撥離間,指使妖獸殺傷我人族多少大好兒郎。此次定要讓他有來無回,血債血還!”
曹沛之一番話說得人心里一陣暖洋洋。雖然昔日他們之間為爭搶地盤,妖獸而大打出手,明里暗里使絆子。可在強敵面前卻能冰釋前嫌,求同存異,實在讓人欣慰。
曹沛之環視一圈,看向單寶琨問道:“單莊主,阿妍,她過的好嗎?她師姐臨走前還囑咐我務必好好照顧她。”
“她在冷泉那里,曹公子可以自己去當面問問。”單寶琨回道。
曹沛之點了點頭,說道:“平安就好。上一次匆匆一面也是在龍泉鎮上,那時她還被各大世家追殺。哎,我這個小師妹啊,當真是命運多舛。”說完面有愧色的,重重的嘆了口氣。
“是啊,我們都虧欠了她。”云月鄞也跟著嘆了口氣。他在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還的清。遠處一片橘紅漸收,夕陽欲沉,又要入夜了。也不知道云家怎么樣了。
大長老臨走時被他氣得面色鐵青,但他不后悔留下來。連他們這些年輕人都看出來,這是檀意的調虎離山,長老們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們只是不想看出來而已,只是想先保全自己世家的力量,只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只是不想當出頭鳥。
可當初三大世家能夠獨領百家風騷,不就是憑借的擔當與責任嘛!云家家規‘施恩勿念,受恩莫忘’,他一直記得,可云家很多人為了保住如今的榮華富貴,都選擇忘了。
大長老臨走時,說他不配為云家子弟,優柔寡斷,念舊重情,拎不清主次,不堪大任。可若是現在當了縮頭烏龜,讓檀意拿到女媧石,放出九邪與三頭鬼蛛,云家還是會被滅門,不過遲早的事罷了。
不過,大長老有些話說的對,自己以前骨子里確實懦弱,但從此以后,他絕不會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