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注定會是不平凡的一夜,當礦山之中,陳霖與校頭尉遲蔚正在與密密麻麻的邪祟大軍而戰之時,同樣的情形也在黑水城之中上演著!
兩者不同的點是,如果說襲擊礦山的邪祟大軍數量已經多得嚇人,那么襲擊黑水城的邪祟數量便還要再翻上個好幾倍!
此刻
就見在這城外,足有數個籃球場般大小的空曠之處全都被猙獰而恐怖的邪祟所占據,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
一道又一道陰暗而暴戾的氣息直沖天際,匯聚在一起猶如浩劫降世!
青石筑成的高大城墻之上,也早已經人滿為患。
有來自于城主府的巡邏隊,也有來自于三大幫派的勢力,更有無數普通散修穿插其中,正臉色凝重無比的盯著城外。
而在這人群最前方,亦有著四道人影負手而立。
最左邊之人為一身材魁梧的光頭大漢,臉色黝黑,身上隆起的肌肉,看上去硬硬實實,像一塊塊堅固石頭的同時無一不在表露著它所蘊含的爆炸般的力量。
在他旁邊則是一位尖嘴猴腮,且帶著一頂帽子的中年男人。
至于那居中之人則是一身藍色長袍,留著一捋胡子,臉色冷峻間自有一股常年高居上位者的氣勢流轉開來。
站于最右邊的,則是一位微微佝僂著身形的老者與,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皺紋與溝壑,仿佛風一吹就會隨時倒下一般。
所有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的落在這四人之上,又以居中那身著藍色長袍之人身上為多。
似乎是感受到了眾人于背后的注視,此人略顯沙啞的聲音緩緩在城墻之上回蕩開來:
“此次邪月當空足足提前了半月有余,大家可有何見解?”
聲音落下之后,城墻之上一片沉默。
許久
就當那藍色長袍之人臉色愈發陰沉,甚至于眉頭緊皺時,總算有人站出來,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見解?還能有何見解?
這鬼玩意這些年來出現的頻率的越來越高,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只知道,如果我們再不采取行動的話,一會那讓人惡心到極點,長滿肉瘤的觸手就該伸到這城墻上來了。”
說話之人是那尖嘴猴腮,且帶著一頂帽子的中年男人。
語氣雖說中規中矩,但在場之人又豈能聽不出隱藏在其中的揶揄之意?
一時之間,城墻之上的氛圍就更顯微妙。
眼看著那藍色長袍之人臉上森然一笑,就要發作之時,那一身兇猛肌肉的的光頭大漢哈哈大笑一聲,粗獷有的聲音將其到嘴邊的話給硬生生攔了回去:
“老顏還是老顏啊,這么多年臭脾氣是一點也沒變。
不過話糙理不糙,俺也贊同他的說法,同樣覺得不能再等了,出手吧。”
他話音剛落,一道蒼老至極的聲音也是緊隨其后的傳了出來,但卻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嗯,理應如此。”
把這一幕看在眼里,那身著藍色長袍之人頓時冷哼一聲,大袖一甩間便有著陰森森的笑聲一字一句的回蕩開來:
“既然你們三大幫派都這么認為,那我城主府又豈會有意見?”
言罷,男人先是眸光如電一般在三個人身上一掠而過,然后才大袖一甩:
“眾人聽令,給我殺!”
“是!”
整齊有力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個早已待命的武者變將目光死死的鎖定在了城外那恐怖的邪祟大軍身上。
戰斗,一觸即發!
僅僅是片刻之后,邪祟那恐怖的嘶鳴聲與一個個武者的仰天怒吼混合在一起,伴隨著一具又一具尸體的落下,整個黑水城外儼然化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
與此同時
礦山
血腥而慘烈的大戰也依舊在進行著
在陳霖那毫無保留的一擊過后,邪祟大軍雖說死傷慘重,可這一番動靜卻絲毫未曾讓剩下的邪祟后退半步。
甚至于在眼看著同類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過后,反而更加激發了這些邪祟的兇狠與戾氣,一個個都用那雙血紅而猙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陳霖,仿佛要將他碎尸萬段,將他活生生撕碎才會罷休!
瞳孔中倒映出這一幕,陳霖抬頭,黑發飛舞間冷哼一聲,身形再度飆射而出,手中怒焰瀝血槍猶如勾魂索命的利器一般,槍出如龍的同時一下又一下的將無數邪祟刺穿,撕碎!
鮮血濺射間,讓他像是化身成了人間魔神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緊接著又是仰天長嘯一聲,就見他彎腰屈膝,眸中精光爆閃的瞬間,猛的就將手中長槍狠狠的甩出。
頓時,就聽轟的一聲音爆,怒焰瀝血槍直接化為一道火焰長龍帶著無可匹敵的鋒芒朝著邪祟大軍直而去!
手中沒有了兵器,陳霖卻是絲毫不慌,爆喝一聲的同時虎魔煉骨拳亦是隨之轟出!
霎時間
比此前還要恐怖數倍的攻勢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僅僅是片刻功夫,就將那密密麻麻,常人所恐懼到極點的邪祟大軍殺死了六成之多!
“好一個煉髓境!”
不遠處
眼角余光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同樣已經殺到眼紅的尉遲蔚不由心生感嘆。
他雖然也是煉臟境的武道高手,但卻遠還沒有達到煉髓的地步。
因此,一番廝殺下來雖說也是出手就有,殺的邪祟潰不成軍,但和陳霖的輕松寫意一對比,高下立馬便能一眼看出。
“好幾十年了,難不成這一次幫主的押注真要成功,這黑水城的天終于要變了嗎?”
自言自語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帶著某種莫名的意味。
這一切,陳霖絲毫不知情。
此刻的他已然入魔了一樣,殺紅了眼。
消瘦的身影帶著讓人恐懼的滔天氣勢,一次又一次的自邪魔之中貫穿而出,僅憑一人一槍就殺了個千百回,直到最后一槍轟出時,原本響徹整個礦山,讓人頭皮發麻的嘶鳴聲在一瞬間戛然而止,再沒了半點聲音。
天空中,那輪血月也不知在何時恢復成了銀月,只余下零星點點的血色還在逐漸消散。
月光下,陳霖持槍而立,身周除了尸體還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