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6點馮默就被王樂姍搖醒了，老天，今天要升國旗！馮默只好再次發揮自己拼命的速度，迅速折騰好一切，匆匆忙忙地沖向操場。

高中生活就是這點不好，一點自由都沒有，懶覺都不能睡。

成為操場上密密麻麻人群中的一員，看著周圍一張張年輕而又散發著青春活力的臉龐，聽著主席臺上領導的講話，瞻仰著紅紅的國旗緩緩升起，迷糊的馮默覺得這日子過得有點恍惚。不知怎么地，腦海里突然蹦出兒時的歌謠：“我就是那小二郎啊，背著那書包上學堂啊，不怕要早起，也不怕那沒自由啊，只怕那杏子罵我懶呀，不鬧個地覆嘍，無顏見杏子啊。”

多么有才華的一個娃啊，就這么眼睜睜地被送進中國教育的虎口，唉，天地為之落淚啊。

升完國旗后是早自習，餓著肚子的馮默縮著腦袋頭一點一點地和方塊字小眼瞪大眼，心里感慨，“這樣的日子不是還要過三年吧？唉?！?

第一節是語文課，馮默抽了本剛翻出來的草藥學開始琢磨古文；第二節是英語課，馮默捧了本從王澤洋那搶來的原版《瓦爾登湖》看得津津有味；第三節是物理課，馮默抬頭看了看，還是上輩子的夏老師，一個嚴肅的老頭子，外號老扣，當然這個外號現在還是不存在的。馮默撇了撇嘴，繼續研究空間陣?？纯催@孩子是多么用功的一個娃啊，什么課就看什么書，一點都不開小差，真乖。

馮默的空間陣研究已經達到一個瓶頸了。如果完全按書上講的用所謂的靈力，靈石來估計沒什么問題了，現在馮默在思考的是，怎么用這個世界的東西把空間陣給弄出來。結合大學里接觸到的知識，馮默大膽地做了些猜測：靈石好比電源提供能源，靈力畫的線可以當做電阻電路之類用來傳遞能量的路線，至于具體怎么折騰，那就是讓馮默覺得頭疼的地方了。

“是不是應該向老扣請教一下相對論？”看著講臺上一臉嚴肅的物理老師，馮默在想怎么借助外力，一起研究。“我所了解的關于空間的理論就只有相對論，愛因斯坦提出的四維空間理論了，誰知道會突然接觸到這種不能用現有科學解釋的東西啊。”

糾結了一陣的馮默還是決定從相對論入手，畢竟上輩子搞競賽的時候還一知半解地接觸過這東西，現在反正還年輕就早點開始重新學好了。

下課鈴響起，馮默找上了收拾東西的老扣，“夏老師，您好，我叫馮默。初中階段看了不少物理的書，對書里講到的相對論很感興趣，不知道我能不能向您借本關于相對論的書？我沒發現Z市有這種書賣?！保ㄐ幼诱f，這么高深的書Z市當然沒有的賣了，那東西不是正常人可以才得懂的。）

“哦，你現在已經能看懂相對論了？！”老扣停下往外走的腳步，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馮默覺得有些無奈，雖然是有點不可思議了點，但好歹也是市里最好學校的最好的班級，出現一兩個變態也沒那么夸張吧。馮默笑了笑，“看不懂啊，只是覺得很感興趣，想弄本書看看?！?

“這樣啊，你叫馮默是吧？明天我帶本狹義相對論的書給你吧，看不懂也沒關系的。”自己教的課被人喜歡，老扣還是難得地露了次笑臉，看得馮默愣了一下。上輩子在他底下摸滾打爬了近三年也米見老扣笑過幾次，今天第一次見面就笑了？眼花了？

“那謝謝老師了?！北淮碳さ降鸟T默面癱地在同學們奇怪的眼神中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四節，也就是吃午飯前的最后一節課，是數學課。能再次瞻仰二中數學殺手蘇老師的尊榮，馮默覺得還是挺開心的。不說上輩子的事，就是前不久的選拔考試，蘇老給回來后有點驕傲自滿的馮默賜了個下馬威，讓馮默的小心肝咚咚地亂跳，印象深刻。

殊不知馮默的卷子也讓蘇老的心抖了一抖。

那道幾何題是蘇老師一時興起放到卷子里往下拉分的，上頭給出卷老師的指示是要體現出二中實驗班的水平，所以就弄道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題的簡化版，也沒打算讓人解出來，意在教育一下這群天之驕子山外有山，中考考得好也不能自滿固步自封。

可沒想到竟然被人解出來了，雖然用的方法不是最簡單的，但以一個初中畢業生的水平能解出這種極其有技巧的題目，是一件非常讓人吃驚的事。更何況，蘇老還從解題中看到了高中階段乃至超出高中教學大綱的變換基、幾何場論的影子。“馮默是吧？真是個神奇的孩子。”

于是開學第一天的第一節數學課，蘇老師是帶著濃濃的興趣走進14班的。一番自我介紹后，蘇老師有點地方口音的聲音在同學間回蕩，“你們中是不是有個叫馮默的同學?！?

這句話的后果就導致全班47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一個地方，馮默只好頭皮發麻地站了起來，“蘇老師好，我就是馮默?！?

“哦，是你啊。中午吃完飯后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坐下吧。下面，我們點個名，我也認識一下大家?！碧K老師抽出了一張名單，念道：“丁一?！?

“默妮，你犯什么錯了，第一天就被抓了？”同桌王樂姍小聲地問。

“我自己還奇怪呢，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蘇老師。唉，樂姍啊，你說是不是我已經聲名遠揚了?。俊?

“切，自戀狂。估計老師就是看你太自戀了所以叫你去的！”說完，王樂姍轉過臉，不理臭美的馮默了。自己這室友現在看看什么都好，就是實在太自戀了點，比水仙花還要自戀。

“難不成是因為分班考？上輩子沒這回事啊。我說我這只小蝴蝶翅膀扇得也太厲害了吧。”馮默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陣，低頭翻起數學書。雖然腦袋里裝著不少知識，但現在畢竟是靠眼前這本書吃飯，溫習還是必要的。

一節比較輕松的數學課很快就接近尾聲了，馮默抬頭看了看周圍一個個抓緊飯盆虎視眈眈地盯著講臺上還在說話的老師，嘆了口氣。

“14班英勇的搶飯勇士啊，這有點不光彩的聲明在外倒也不是吹出來的。不過你們也就剛開始能這么起勁了，等老蘇開始發威，一個個肯定沒這份活力了?！瘪T默看著一群飛出去的餓狼，笑著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實際上，班里的大部分女生都還沒動，餓狼撲食不是淑女應該有的動作。

“樂姍，我有點事先走了，就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币姲嗬镌撟叩娜硕甲吡耍T默對一旁還在看書的王樂姍說道。

“恩，好，你還要見蘇老師，你先走吧，我待會兒和黃倩她們去吃就行了?！?

馮默撇了撇嘴，先走倒不是因為急著去見蘇老，是因為馮默想趁中午溜出去一趟，看看水果店今天怎么樣。

把扎著的馬尾辮解開，換成成熟一點的公主頭，馮默坦坦蕩蕩地往職工住宿區的那個小門走去，然后大搖大擺地出了校園，門衛老頭在吃飯，瞥了一眼見馮默兩手空空也沒問。

馮默也不知道這個門衛的作用是什么，上輩子進進出出了那么多次，也沒被詢問過一次。難道他不認為有學生會從這里出學校嗎？馮默很不解，這個世界不明白的事情多著呢，也不差這么一小件，不過這樣做正好方便。

來到杏林水果店，馮娜姐也正好在吃飯，見馮默來了，放下碗開口：“你怎么出學校了，二中不是不許學生上課的時候出校門嗎？”

“呵呵，沒事的，就是來看看今天店里水果怎么樣。我爸比較忙，只能晚上送點水果過來，也沒時間多管管?！?

“哦，我說今天開門怎么地上堆了一堆水果呢。今天和昨天早上差不多吧，只有幾個出來買菜的人帶了點草莓回去，還有幾個開車來的多買了幾個西瓜。學校邊上就是這樣的，學生不出來，生意就會差些，我以前在這的時候也這樣。”

馮默點點頭，這話也是事實，萬事開頭難，馮默相信只要杏林水果店的精品傳出去后，情況就會好起來了，雖然不在市中心，但Z市有車的人多多啊，來接送孩子的時候裝點水果回去，或者專門過來買點水果都是可能的。這樣情況就會好起來了唄。

“馮娜姐，你會記賬嗎？也不需要太復雜，記下賣出去多少，賣了多少錢就可以了。你知道我爸媽不能常常過來看，就想看看賬本?！彪m然馮娜是個老實的莊稼人，但馮默覺得還是防著點好，也方便自己知道水果店的經營情況。

“那簡單，我以前也記的。”馮娜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對了，店里還沒有電話，麻煩娜娜姐聯系下電信，裝一個吧，錢就從昨天賣的水果錢里出吧，有個電話也方便點。”

“哦，好嘞。不過，馮默啊，這錢就這么放在店里也不安全啊。我以為你昨天晚上會把錢拿走的?！?

“呵呵，這么多錢放我那也不安全啊。這樣吧，我回頭讓我爸辦張銀行卡，錢多的話你就直接存進去好了，少的話娜娜姐就先保存著。娜娜姐，這水果店剛開業，我們家也是第一次弄這些東西，娜娜姐也開過不短的小店了，就麻煩您多照顧著點唄?！?

“你爸就這么信任我?。亢呛牵視囝欀c的。飯吃了嗎？”

“吃過了，呵呵，不過我得回學校了，那就辛苦娜娜姐了?！?

馮默和馮娜揮了揮手，就快速地往學校里走去，還要去見蘇老呢。忙啊，忙得連飯都吃不上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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