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的情況?”蘇恩曦皺眉看向繭上的裂口,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勢從中傳出。
“最壞的情況就是,燼那家伙沒能頂住龍骨中的意志,被天空與風之王同化。”老唐周身浮現火焰環繞,嚴陣以待。
“同化?”楚天驕表示不理解。
“這種情況很少見。”老唐有些緊張的解釋,“龍骨中的權柄被激活,已經死去的龍骨十字無法承載復蘇的權柄,權柄就會尋找新的宿處。若宿主過于弱小,就會被權柄吞噬淪為龍王復蘇的養料。但燼這家伙的軀體在封神之路強化下已經不弱于一般的次代種了,這種情況講的通俗一點就是。”
老唐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用詞:“借尸還魂。而且這種情況下復生的龍王不同于從自己的繭中復蘇,由于已經具有了強大的軀體,會直接跳過蘇醒的虛弱期,直接具備一定的戰斗能力。”
“來了。”一直沉默的零突然發出警告。老唐閉上了嘴,目光聚焦在眼前的繭上。
繭被撕裂,暗紅色的怪物站直起身,黑炎和風場環繞,淡淡的壓迫感彌漫在眾人心頭。
……
恢復了自我意識后,四周的景色也隨之破碎,陳銘再次睜眼,卻看見了老唐略顯猙獰的臉。
下意識地松開手,老唐卻眼睛一亮,抓住這個機會一拳把陳銘打飛出去。
陳銘向后倒飛,砸在了一堆廢墟里。他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迷糊地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酒德麻衣等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周圍。
楚天驕雙腿朝天的倒插在一處廢科堆中;格蘭特和他的那些黑色方塊躺在一起,只是身體在不斷抽搐;零半靠在已經碎了一半的大門上,康斯坦丁在她的身邊,一臉警惕的看著陳銘;酒德麻衣仰面倒在一個槍管被砸扁的重機槍邊,只有上下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老唐身上覆蓋著龍鱗,火焰躍動著就朝陳銘沖來。
“停停停!”陳銘解除身上的龍化,擺手示意老唐停下,“等下等下,是我!燼!”
“?”老唐的火焰滯在空中,有些紅溫的金瞳端詳了一下陳銘的狀態,“你恢復了?”
“嗯。”陳銘感受著體內那部分天空與風的權柄,雖然現在還不能流暢的使用出來,但確確實實能感覺到,“不過,你們這是?”
“還不是因為你。”蘇恩曦聽到倉庫里的動靜停息,這才抱著電腦從門外走進,“你剛從繭里出來就直接開啟了四階龍化,上來就把快男和電擊小子摁著揍了一頓。長腿想用機槍壓制,結果子彈還沒射出來,槍管就被你丟過來的青銅鼎碎片直接砸扁了,然后長腿和三無妞也被你揍了一頓。”
“你怎么不攔我一下。”陳銘有些尷尬的看向老唐。
老唐收起身邊的火焰,嘴角抽搐:“你猜他們為什么沒有被你給打死?”
“我有這么厲害?”
“也不是說厲害。”老唐開始回憶剛才的戰斗場景,“不過我有點好奇,這些年你到底是吞了多少條龍族,才導致你那個黑炎里面的元素種類那么混雜。各種各樣混亂的元素簡直是個大型的粉碎機,會粉碎它們觸碰到的一切事物。”
“你這個已經不再是純粹的言靈了。”老唐思索了一下,“我的火系權柄對你的影響微乎其微,恐怕已經觸碰到了權柄的門檻。”
“這么厲害?”陳銘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黑炎牢獄,感受著其中駁雜的元素,“也沒有吞噬很多龍吧,也就二三十條的樣子,不過確實很雜,四種血脈源系的都吞了不少。”
也就二三十條……你怎么說的出口的。老唐有些無語的看向正把玩著一縷黑炎的陳銘:“對了,你應該已經成功的吞噬了李霧月的龍骨了,有什么異樣嗎?”
“我能感覺到風的權柄,但是它好像并不完整。”陳銘用力捏了捏拳頭,周圍的空氣驟然凝固,隨后又化作一圈沖擊波,“看來,還是需要走一趟林家。”
不遠處的廢料堆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陳銘和老唐扭頭看去,剛站起來的楚天驕捂著側腰又倒了下去。
“……”老唐看向陳銘,“看來你對于風的權柄還需要一定的練習。”
“什么意思?”陳銘有些僵硬的扭頭看向逐漸露出笑容的老唐。
“很簡單。”老唐有些期待地搓了搓手,“你別用黑炎,我們兩個都別用龍化,你只用風權,我陪你練練。”
“……想打我直說。”
一段時日后,陜北地區。
“楚天驕就是在這里失去聯系的。”格蘭特臉色嚴肅地說。
陳銘和老唐站在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山頭上,周圍的痕跡并不多,只在一棵松樹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走上前,陳銘撫摸著樹上的刀痕,回頭對老唐說:“這確實是楚天驕的村雨砍的。”
老唐點頭:“嗯,看起來這個林家確實藏了些東西,你感覺到了嗎?”
“當然。”陳銘笑了笑,擁有一定風權的他在這方面的感知甚至比老唐更敏銳,“或許人家已經有人和我一樣吞噬了龍骨,或者說已經可以動用龍骨的力量了。”
“這個就證明,我們想要的另一半龍骨。”陳銘接著說,“恐怕已經成了別人的腹中之物呢。”
“那你打算怎么辦?”老唐聽著陳銘的語氣。
“雖然本來也不打算和林家和平交涉,那太浪費時間了。”陳銘對現在的事態發展很滿意,“但是楚天驕的失蹤也給了我們一個找林家麻煩的借口。龍王已經開始逐漸蘇醒了,世界即將再次變得混亂,中國的勢力不下場,怎么能分一杯羹呢?”
“所以你想要拖中國的混血種世家下水?”
“沒錯。”陳銘點點頭,“我不僅要拖中國世家下水,還打算與軍方建立聯系。軍方是不會愿意保留這些從古代就延續至今的足以威脅統治的勢力的,而我要做的,就是把水攪渾,給軍方一個下場的機會。而且,老唐,你聽說過弗里德里希·馮·隆嗎?”
“那是誰?”老唐一開始還若有所思,誰曾想陳銘卻突然蹦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名字。
“是誰不重要。”陳銘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掩蓋不住了,“重要的是,他現在叫,林鳳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