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二人把床騰給了蘇予鶴。殷小梅睡在另一邊的臥榻上,沈洛書趴在桌前。她們在蘇予鶴的床前搭了一層長布。
翌日清晨。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殷小梅最先被吵醒,有些不耐煩地喊了兩聲:“誰啊?”
沈洛書也聞聲醒了,睡意還未消散,瞇著眼望向門口。
徐嫣的陪同使女孫姑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都起了吧,該上路了,咱們快一些到朔城,以免夜長夢多。”
沈洛書一下清醒,一臉不安擔憂地看著殷小梅。
殷小梅看起來卻平靜多了,沖沈洛書搖了搖頭。
殷小梅應了:“知道了,孫姑姑,我們收拾一下就來。”
待門外無聲,沈洛書趕緊起身去看蘇予鶴。
掀開布簾,沈洛書見蘇予鶴臉色蒼白,依舊是昨晚的樣子,看來他應該是一直沒醒來過。
殷小梅躲在屏風后將衣服換好,拿起包裹走到沈洛書身邊。
她把包裹遞給沈洛書:“先去把衣服換了。”
沈洛書接過,不安地問殷小梅:“梅姐姐,一會我們就要走了,他怎么辦呀?”
“你認不認識他其他的親人或友人?差人送消息給他們。”
沈洛書搖頭:“我……就只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何許人,只知曉他的名。”
殷小梅驚訝:“什么?你連他的底細都不清楚一點就對他如此信任,你當真是對他一見鐘情啊。”
沈洛書說不出話。
殷小梅語氣緩了下來:“算了,他是幫我們的人,應當也不是什么壞人。不過,我們不可能一直帶著他,帶他來好好休息已經是我們所能做的最多的了。”
沈洛書看了一眼蘇予鶴。
殷小梅又說:“你多拿些錢財給掌柜的,托他多照顧點這人,給他續房錢,等他醒了,他自然就會離開了。”
沈洛書點頭順意。
文府內。
書房里齊刷刷跪了一地的人,文康璋坐在書案前,看上去很平靜。
跪著的人中有一人帶著膽怯的語氣說:“文相,我們派去的二十八人,僅七人回來,派去打探消息的,沒有傳回……”
文康璋笑著說:“我可真是養了一群廢物啊,人家只損失了兩人,我損失了足足二十一人,這也就罷了。”
文康璋忽的抬高聲怒喝道:“讓你們去打探何人在助他們竟毫無消息,我要你們來干什么的?等葉家到了朔城,我還怎么能去管到朔城頭上!一群廢物。”
無一人反應,全都在往后縮。
文康璋平復焦躁憤怒的情緒:“罷了,那區區朔城短時還不足以造成威脅。暫且放他們一馬,不過,以后你們若還是一事無成,后果你們是知道的。”
“是。”
那些人顫顫巍巍地起身,連滾帶爬地出了文康璋的書房。
一名男子走了進來,對著文康璋行了個禮:“父親。”
文康璋嚴肅地對他說:“鈞兒,計劃,可以開始了。”
文鈞應答:“是,孩兒即刻啟程。”
眾人皆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出發,葉謹臨抱著佩劍站在驛站門口等沈洛書。
殷小梅把最后一個包裹拿起走到門外:“你快些,我先去車上等你,錢已經給掌柜了。”
沈洛書坐在蘇予鶴床邊,回頭回道:“知道了,謝謝梅姐姐。”
殷小梅走后,房間里只剩下蘇予鶴和沈洛書。
沈洛書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玉環放入了蘇予鶴手中。
他還是昏迷的樣子。
“蘇予鶴,我才知道一個事情,我喜歡你,原來我喜歡你。這個玉環是我以前小時候見姨娘送給我爹爹的,我剛好也有一個,便送給你了。若是你有難處了可以當了換些錢財傍身,若你喜歡,就留著吧。”
沈洛書自顧自的說著,有些傷神:“我也不知道你為何會在此,一定是有事要做吧,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相見了。”
沈洛書說要便起身離開,再沒回頭看過一眼蘇予鶴。
沒必要再多留戀了,遲早是會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