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當了一個主事之后,王鈺同樣一天閑得無聊,好像這所有人都忙得不得了,只有自己一天像沒事一樣,也悄悄的朝自己的頂頭上司那位江云齊江大人詢問了一下,而江云齊卻笑著說先不急,先好好的熟悉一下環境!
而這一熟悉,那就過把月,這其中也想去拜會一下這劉侍郎,不過每次都被堵在門外,不是說公務纏身沒有回來,就說身體抱恙,這讓王鈺徹底的明白了,這些人都在躲著自己!
自己難道是洪水猛獸?
王鈺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什么洪水猛獸,不過看得出,別人把自己當成了這個。
唯一讓王鈺值得安慰的是,這徐智作為這太子的跟班,倒是隔個七八天就來串個門,也算解解悶,當然,這事情也沒有給他說,免得被人笑話。
這天,從衙門回來,王鈺多少有些悶悶不樂,進了屋子,突然發現這家里好像挺熱鬧的,便走了過去,發現這鄭成竟然來了。
鄭成同樣看到王鈺,連忙站了起來,笑道:“大人。”
王鈺連走幾步,嘆口氣道:“你終于來了!”
“要準備東西,這耽誤了一些時間,不過你這地方挺大的!”
鄭成笑著說道,在京城能有如此大的宅子那也得花不少的銀子。
王鈺微微擺擺手,自己先坐了下來,道:“太子殿下送的。可不是我買的。”
“太子殿下?”
鄭成略微吃了一驚,當下也笑道:“倒沒有想到這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的大方,對了,這段時間這官當得怎么樣?”
王鈺擺擺手,有些無奈道:“別提了,我現在就是這京城第一閑人。一天要干的事情就是大清早的屁顛屁顛的跑到衙門,然后泡一杯茶,然后就在那里傻不拉唧的坐著,看著別人忙得一團糟。”
這也是王鈺現在的現狀。
鄭成可沒有當過官,奇道:“難道當官都怎么閑?這京官也太好當了吧!”
王鈺指指自己,道:“別是都這么閑,就我一個人這么閑,坦白的說我都來了一個月了,什么時候都沒有我的份,哪怕給我一點點事情做我還能感覺到我的存在,現在我感覺我在這工部衙門那就是一個閑人,多我一個湊湊人數,少我一個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想起這些,王鈺這心里那就是一肚子的牢騷,有多郁悶有多郁悶,自己完全被人給忽視。
“怎么會這樣?”
鄭成顯然有些意外!
“就是這樣!”
王鈺非常無奈,嘆口氣,罵道:“奶奶的,早這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就在這柳河縣當我的小縣令,一天閑來無事我也不再這衙門呆著,我該干嘛我干嘛,那像現在,就是這沒事,我也得在衙門里面陪著那群官大人!”
鄭成也感到非常的疑惑,問道:“對了,這工部的侍郎劉大人不是閣老的女婿嗎?你去拜會過他沒有?”
這事情不提則以,一提這王鈺心里更是火大,道:“你別說了,這事情我更火大,在柳河縣閣老照顧了我不少,這來了我也去拜會拜會他,但是你猜怎么著?我去了,不是公務纏身,那就是身體抱恙,不宜見客。我現在再想,倒也想明白了!”
其余的幾人這時候都不由的看了過來,其實他們現在也非常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別是紀小碧,今天才知道自己這未來的相公心里竟然有這么多的心思,但是回來時候卻是吊兒郎當,隨時都是笑嘻嘻的,這心里有事情都不給自己說,這心里頓時有了一種失落感。
鄭成則立即問道:“想明白了什么?”
王鈺絲毫不雅的把這腳朝這桌子上面就那么一放,然后朝后面躺著,枕著頭,看著屋頂,嘆氣道:“他啊,這是在給我撇清關系!”
這話匣子一開,便也關注住,王鈺便接著道:“我來的時候,我那個上司,也就是員外郎江云齊江大人這刻意的問了我一句,你是不是和劉大人的岳父的關系比較好?我當時也傻,想這事情倒也是真的,多少也能接著他老人的名號這沾沾光,雖說在這朝廷里面還不至于什么如魚得水,至少不會有人太為難我,給我出難題。于是當初也就說是,這下倒好,那幾個人看我那表情,完全就把我當成了靠著他閣老這才調來了工部,當然,誰叫這工部侍郎是這閣老的女婿呢?這閣老可就一個女兒,這女婿那就是半個兒子,百姓孝為先,這老子一句話,而且也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你敢不答應?于是乎,我老人家就是走裙帶關系給調上來的,
特別是那個老家伙,看我樣子,恨不得把我嚼著吃了一樣,一副和我仇大苦深的樣子,想想也是,別人六十奔七十,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了這才辛辛苦苦混上了一個工部的主事,正六品的京官,而我呢,二十一歲和他平起平坐,靠得是什么呢?閣老的關系,要是我處在他的位置上,估計這心里也不舒坦,這不舒坦,能給你好臉色?”
這心里有牢騷,這嘴上也沒有客氣,這噼里啪啦的說完這心里好像也好受多了。
鄭成等人這下也聽明白了,便道:“那就是說,這劉侍郎不見你那就是為避嫌?可是力薦你的不是太子殿下嗎?”
“他就得避啊!”
王鈺依舊看著屋面,就如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也不想想,這閣老可是太子殿下當初的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算起來這太子殿下那可就是這劉大人的小舅子,太子殿下一句話,給你一個人你難道不要?”
說道這里,王鈺放下了腳,道:“算了,不說了,說得這心頭煩躁,對了,那天我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他刻意給我說了,要盡快的把這窯廠建起來,這京城正處于這長江航道上,水運非常的發達,同時也非常的便利,對于我們而言則可是一個得天獨厚的條件,既然工部的那些人現在不想見到我,那么我也就不去瞎湊什么熱鬧,每天去報個道之后,我也就和你四處的看看,先把這位置選好,然后還得看看原材料,這窯廠最好是稍微離這皇城遠點,要是能生產就慢慢的生產,存點貨。”
鄭成點點頭,道:“也好,不過那衙門你不再里面呆著?”
“呆在那里干什么?”
王鈺反問道,“我現在呆在那里,那可是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別人看著我一天煩,我看著他們一天我也悶得慌,還不如大家不見最好,省得自討沒趣。”
鄭成哈哈一笑,道:“那好,那么我們就在這京城大展拳腳,我可是把我全部的家當都帶來了。以后就在這里扎根了!”
王鈺則一皺眉,站了起來,道:“你還別說,你還不能在這里扎根,這是繁華之地,但是還有一個地方我們得先留意著。”
鄭成一愣,奇道:“什么地方?”
王鈺指指北方,道:“以前的元大都,現在的順天府。”
鄭成奇怪的低吟了一聲:“順天府?”
“對!”
王鈺點點頭,:“好像在永樂十九年到時候,他要遷都順天府,那里才是以后的京師,雖說最近我是無所事事,不過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這工部尚書宋禮宋大人那可沒有在京城,就在順天府,干什么?修皇宮,所以我們的眼睛得盯在那里。”
對于明朝的事情王鈺也僅僅知道幾件事情而已,第一,這老朱當過乞丐,金大俠說他和張無忌一起混過;第二,永樂皇帝搶了皇位之后遷都北京成是在永樂十九年;第三,土木堡事變;第四,闖王破北京,崇禎皇帝煤山上吊。第五:闖王的老婆是陳圓圓,他女兒叫阿珂,當然,這也是金大俠說的。
鄭成則驚訝道:“你難道會算卦?這皇上什么時候遷都你都知道?”
“我會個屁。”
王鈺心里說道,然后擺擺手,道:“我怎么知道你也就別問了,反正錯不了,對了,現在提起來那么我們也就規劃一下,立即派人去順天實地調查一下,我們也得準備準備,一旦這邊我們窯廠來個一炮而紅,那邊的就要在最快的時間開張,那修的東西多得是,這銀子自然也掙不完!”
鄭成想了想,派幾個人過去也花不了多少銀子,當下便也答應道:“那好,我就派人過去問問,對了,你這什么時候開飯,我可餓得慌?”
紀小碧聞言嫣然一笑,道:“這飯菜早就準備好了,不過你們這一個回來就唉聲嘆氣的,接著又是雄心壯志,我還在想你們是不是不用吃飯了,既然大家都餓了,那么也就開飯了!”
說完,看了王鈺一眼,招呼鄭成等人去了旁邊的飯廳。
這飯吃得也熱鬧,吃飯之后,鄭成便告辭,現在他們住在客棧,徐智送來的叫小玲的小丫頭則幫著紀小碧收拾碗筷,趁著沒有人注意,王鈺靠近紀小碧,問道:“你生氣了?”
紀小碧身子一顫,原本打算非常平靜,但是卻不知道說出來卻成了冷冷的:“我沒有!”
王鈺一聽,這都沒有生氣,那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