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開口:“這位便是弟弟吧,真是年少可愛。”
落知尷尬點頭。
應都聽后,咽下的水險些吐出來,瞟一眼落知,她都同這個陌生人說了些什么。
“你是誰?”
男人作揖道:“鄙人姓鄭,從伍窖而來,素聞邛阧歌美舞絕,山清水秀,還有當地佳肴,堪稱絕味,那自然是要來一趟的。”
“哦,你一人?”
“家中兄長作陪,途中也不失趣味嘛,小公子如何稱呼啊?”
“我們又不熟,隨便叫吧。”
鄭訶(hē)哈哈一笑,一副懂人情的模樣道:“在外謹慎,倒也是好事。”
應都不帶理人的拉走落知,故意道:“陪我出去逛逛,這客棧聞著有怪味,讓人嫌棄。”
落知被拉走,回頭懷著歉意和人道別。
出了客棧,看到街上形形色色的人,落知玩性大發,應都跟著逛了半日。途中應都反復叮囑她:“今日我的事,你不可告訴他們,尤其是兄長。”
路邊傳來一陣騷動,引來路邊人的關注。
“快跟我走,你爹娘已經把你賣給我們了”,一個大娘吼叫著,另一個大爺在旁拉扯著一位姑娘,企圖把她拉走。
姑娘痛苦掙扎,向旁邊人求助,可他們只是站得遠點看起了熱鬧,嘴里議論紛紛。
落知同應都站在一旁審視局面,聽那大娘大爺的話講:姑娘家的父親欠了他們錢,父親就把姑娘賣給他們家,給他們兒子做小妾。
場面突然開始失控,大爺打了姑娘一巴掌,罵道:“臭不要臉的,叫你走還不走,在這丟人現眼。”
那大娘在旁邊煽風點火:“姑娘啊,你這身份進我們家當個小妾,也知足了,別這么不領情,鬧得街上人看笑話了。”
姑娘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茫然無措地看著圍著的人,突然目光聚集,看向了落知。
落知聽到她說:“我不想,我不想,幫幫我。”
落知看不慣姑娘被這樣對待,終于忍不住上前去,可旁邊的應都先她一步上前,一腳踹開了大爺。
大爺被踢倒后,嘴里臟話連篇,一旁的大娘見狀趕忙去扶起他。
“青天白日的,做什么呢!敢在小爺我面前耍無賴,找死”,應都瞟眼看著大爺大娘們。
許是被威懾住了,他們開始好聲好氣地講和。
落知扶起這個穿著樸素衣服的姑娘,輕輕安撫她別怕。
姑娘像是看到希望,緊緊抱住她的胳膊。
最后應都自掏腰包,拿錢消災,不過聽到錢的數量,兩人又驚訝又憤恨。
區區五十兩銀子就把女兒賣出去了!
姑娘一直在道謝,硬拉著落知他們去茶館,這是她能盡力回報得最好的。
茶館除了干活的,倒沒什么人。小廝安置好三人,又添茶水又送小吃的。
姑娘舉杯向落知應都道謝,道:“謝謝姑娘公子肯幫我,要是遇不到兩位好心人,我一個弱姑娘根本改變不了什么,敬你們”,說完一飲而盡。
落知回應著也一飲而下。她不認可,父親的過錯為什么要用兒女的后半身償還,好在她反抗了,沒有傻傻的把人生交出去,可是,她的父親不是什么好人,那之后能怎么辦呢?
應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姑娘不必太在意,我就是看不慣欺負女子的,踹他一腳真是便宜他了。”
落知聽著贊同他的話,都是些……什么,思緒縹緲,隨后頭沉沉地砸在桌上。
應都疑惑地喊她,而后緩過思緒,發覺到了陰謀,看到那姑娘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臉上全然沒有了敬意和笑意,想起身先壓制她,卻無力癱倒在桌上。
此時,闌渙這邊也遇到了點麻煩。
在回客棧路上的樹林里,三個蒙面男人突然從樹上跳下來,落在他們跟前,攔住去路。
二人瞬間防備,同時拔劍迅速沖向蒙面人。
蒙面人似有打算,兩個圍堵言安,一個徑向闌渙。
兩對來來回回地打了幾番,這邊闌渙勇猛突擊,想壓下他,蒙面人卻很快地收劍退開幾米開外,扔下一個迷煙彈。瞬間煙霧散開,擋住了視線,他們也不追,等煙漸漸消散,蒙面人已成功撤退。
蒙面人的目的不像是刺殺,三三兩兩地打了幾個來回,就逃跑了,倒像是來試身手的。闌渙言安對上眼,他們想到了這個可能,于是加快腳程回客棧。
回到客棧,已臨近午時,外頭又簌簌地下起了雨。
言安詢問客棧的人,從一個小二嘴里得知,落知應都出了客棧,此前還與一位公子在茶桌上相談甚歡,又從掌柜那得知那位公子退房了,而那位公子還有個同伴。
那位男子行為舉動皆無異,但就疑惑在還未回歸的落知二人與已退房的公子,現在都不在客棧。闌渙又問了那公子離開前的房間在哪,二人很快來到二樓的房里,翻找一圈,最終在枕頭下找到一張字條。
字條上僅僅四字:伍窖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