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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話音一落立馬有人把我帶到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面前,看著這無盡的黑暗我本能的想要掙扎,卻眼見自己被毫不猶疑的推落深淵,我不停的翻轉著往下落,沖著虛空之中胡亂抓取卻什么都抓不到,這種自己什么都無法掌控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整個人很無力,也很無助,不由得“哇哇”哭了起來。哭了片刻后又安靜下來,釋放只需要一會會兒,努力看清周圍才發現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黑,自己總是太容易著急給一個東西定義,只見遠遠的有一處光亮正朝我疾馳而來,飛過我的頭頂再超過我往前飛去,像是在指引我方向,飛到盡頭時像煙花般綻放,我向著綻放中心奔去,一束耀眼的強光過后我來到了這個叫作“極”的地方。

我緩緩起身,帶著警惕和新奇感知這個前路未知的地域。冰冷的觸感和空氣,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看不見人影,想來也是,說不好只有我一個人。觀察過周圍后選定一個方向開始前進,一時間有些懷念南域每天確定的生活,我現下只能漫無目的的不停地走,或許是寄希望于下一站能夠指引自己下一步該怎么做吧。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沒有走出這片雪地,自己已經凍的快要失去知覺了也還是沒有看到一處可以取暖的地方,這就是極嗎?也許是飄落的雪花太沉重,雙腿漸漸無法抬起,每挪動一步都比上一步要困難。

“啊,我該放棄了,結束在這冰天雪地里,也算是浪漫的。”

意志的崩塌往往是致命的,很快我便匍匐在雪地里不能動彈,窒息的絕望伴隨著風雪降臨,我緩緩閉上了眼......

再醒來時已入夜,發現自己躺在一堆篝火旁,篝火上架著鍋子,冒著熱氣;篝火旁搭著簡陋的帳篷,隱約能聽見有人熟睡輕微的呼聲。我艱難地坐起,往火堆的方向再靠近一些,把身上的毯子又緊了緊,身體越來越暖和不禁打起瞌睡。

太陽升起來,熾熱的光籠罩在身上,我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放空了片刻后坐起來,身后傳來腳步聲,頓時緊張了起來,眼角不時斜著往上瞟,試圖看清那人。

“醒了?”

“嗯......”

“睡得好嗎?”

“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他在我對面坐下,我這才能夠仔細打量,他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孔,粗粗的眉毛,不配上一雙大眼好像說不過去,但他不是那種靈動清澈的眼眸,而是裝滿了故事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堅毅的眼眸。皮膚稍有些粗糙,身穿皮革服飾油的發亮,再配上......嗯......原本應該是白色的貂。

“路過。看到有人躺在雪地里,順手帶回來。”

“嗯......多謝......”

“小事。”他擺擺手。

之后不知道說什么陷入了沉默,

“咕嚕嚕......”肚子響起了洪亮的抗議之聲,讓我一度很尷尬。

“有......有東西可以吃嗎?”只能硬著頭皮問道。

“稍等。”說完他立即起身。

“好。”

“不著急。”我又補充一句。

很快他拿來一個干巴巴的餅遞給我。“給,暫時只有這個,今天出去打獵,運氣好可以吃烤肉,你先將就一下。”

“謝謝。”

一邊道謝一邊接過餅大口吃起來。

他又拿來水壺遞給我,我接過水壺,“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才勉強把干巴的餅順下去。見他一直看著我吃東西,心里覺得怪怪的,不自覺的側了側身。我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這才收回了充滿探索的眼神看向別處,好像在喃喃自語:“很普通......”

“什么?”

我沒聽清楚追問道。

“沒什么。我在想今天去哪兒打獵。”

“哦。那有結論了嗎?”

“沒有。”

“那你看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我正因此困擾呢。”

“啊?——你不用管我沒關系,我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已經還不起了,你不用考慮我,我一會兒自己走。”我連忙擺手示意。

“你去哪呢?”

我被問的一怔,愣在那里,接不上話。心想:是啊,我去哪兒呢?我能去哪兒呢?

“哈哈哈......別緊張,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我還有些失神,他拍了我一下“嘿!”

拍的這一下把我的思緒一下子拽回到那時,不禁又落寞起來,我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頭說不出話。

“抱歉,剛剛開玩笑的,你別在意,我當然需要你的幫助。”他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以為他說了過分的話。

我努力咽下自己突然洶涌的情緒“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剛剛突然想起了我之前遇到的一個朋友。”

對啊,在困境之中尚不曾委屈,而對于這陌生又熟悉的一擊卻能將自己所有的脆弱毫無隱藏的暴露。

一番整理后,正色道:“我能做什么你盡管吩咐我,不要客氣。”

眼下我無路可去,留在這個對這里比我熟悉的人的身邊顯然是最優的選擇。

他淺笑了一下,轉頭又問道“你吃魚嗎?”

“啊?”

話鋒轉的太快,我沒有跟上,隨后又點頭“嗯,吃。”

他轉身進帳篷,又說了一句:“你也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個......朋友。”

只留我愣愣的在原地,他進去之后,我才弱弱的回應:“哦。”

似乎他也不需要我的回應。

我又咬了一口餅,情緒在這一會兒的功夫突然經歷了起起落落,手里的餅也不香了,我把剩下的餅揣進懷里。

準備好工具便架著雪橇車前往冰湖,他的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從頭到尾我都沒有一個地方幫得上忙,很快“好了,走吧。”

“嗯。”

我只能當個跟屁蟲,目前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清晰——不添亂就是幫忙。

“對了,我叫于引,該怎么稱呼你?”他這一問我也才剛意識到并開始想自己的名字。

“額......竹一木,我叫竹一木。”

接下來的生活我每天都能接觸到新鮮的事物,隨著新事物的出現也不斷刷新我對于引的認識,好像沒有什么是他不會的,也沒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平靜的生活持續了沒多久,第六天的晚上我們遇到了狼群的襲擊。

這天,正好是于引單獨離開的間隙,差不多每隔三天于引都會單獨出去一趟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于引離開后沒多久,我獨自拾柴在帳篷外支起火堆,篝火架起后我又再次去拾柴,沒有離開太遠,但隱約覺得周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靠過來,我趕緊抱著柴火向帳篷跑去,感覺到有東西追過來完全不敢回頭使出全力奔跑,快跑到帳前把柴火一扔,抄起一根趁手的木棍做武器,背對帳篷大口喘著粗氣擺出防守的姿勢,借著火光隱約能看到四五頭狼目露兇光,內心被恐懼占據,急切的盼望著于引快些回來,想到這兒頓時心頭一涼,按照往常于引回來的時間我可能等不到他回來,如此只能靠自己了。我仔細觀察著它們的動態一刻也不敢松懈,發現因著我面前的火堆,它們好像也不敢貿然出擊,心想:怕火嗎?

我眼睛盯著狼群身體慢慢移動把火架的更旺一些,一時間我們陷入了僵局,如果就這樣僵持住拖到于引回來是不是也行?轉念又想:萬一于引沒有按時回來呢?我這些柴火也只能堅持到天亮......算了,依靠他人終究不能長久,我得自己想辦法才行。心里盤算許久,突然發現狼群里好像少了一頭,目光四下里尋著,謹慎的把武器換成那根我精心挑好燒的正好的木柴,舉著它四處照亮,時間在這一刻過得格外漫長,緊張感上升到頂點,心跳越來越急促,不禁加大了手握木棍的力度。

只聽帳篷一側突然傳出異動,身手敏捷的一轉,火棍正對那頭消失的狼,我一邊揮舞著我的火棍一邊驚訝道:“還搞偷襲?”

為了防止另一邊的幾頭狼向我發動攻擊,我面對著消失的那頭狼倒退到火堆旁,讓自己的后背挨著火堆越來越近。可是顯然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狼群互相配合著即將向我發起總攻,一步步朝我逼近,形成包圍圈,我已經退無可退。心想:完了,就到這了。

就在這時,一支天外來箭精準的射中了我正對的那頭狼,它倒下的同時狼群的攻擊對象一下子轉變為了遠處手持弓箭的人,遠處沒有篝火作為屏障,狼群肆無忌憚地撲上前去,近戰弓箭失去了優勢,只見他掏出短刀與四頭狼展開搏斗。我當然不能膽小逃避,我舉著火棍也沖上前去,不知何時我的左邊衣袖被火點燃,我沖上去揮舞著火棍,憑借火對狼的天然威懾削弱了幾頭狼的攻擊力,很快于引便又殺死一頭狼,另外三頭狼見狀互通暗號悻悻離去。

“你怎么著了?”說著迅速脫下外套。

“啊?”我扭頭一看才意識到自己正被火燒著,趕緊躺倒滾起來,于引也用外套給我撲火。

很快撲滅了我身上的火。

“你先回去。”說著把我拉起來。

“好。”我答應著,只見他去撿回弓箭和短刀,我自己慢慢走回帳去,他隨后跟上我。

我拿出傷藥,輕輕剝去左邊的衣服,這才看到整個左手連帶肩膀處都有不輕的燙傷,嚴重的地方皮肉和衣服粘在一起,剝離衣服一哆嗦都有些血肉模糊了,其他地方都還好。我打開一瓶藥膏輕輕涂抹上,不時發出“嘶!”的聲音。聞聲于引問道:“需要幫忙嗎?”

剛想拒絕又發現自己看不見背后的傷。

“需要。”

于引接過藥膏給我涂抹了后面肩背部的患處。

“傷的不輕,得好好休養一陣了。”

“你手上的傷還沒上藥。”我沒有正面回應。

“小傷,沒事。”

我直接拉過他的手腕,打開另一瓶粉末狀的藥給他撒在傷口上并包扎好。

“終于知道你的行囊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藥膏和稀奇古怪的東西了,都能派上用場。”

只見他盯著我胸口的位置半天沒說話。

“你......你看哪里呀?”

“抱歉。我只是奇怪你胸前的胎記,像是一個字。”

“哦,這......這不是胎記,我也說不清楚,它自己烙在我身上的。”

“哦?這么神奇?可以跟我講講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怕我說不清楚。”

“沒關系,你大概講,我大概聽,聽故事嘛,我也就是好奇。”

我能感覺到他非常想知道關于這個胎記的事情,我也非常想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他多次救我于危難,我已經足夠信任他,而且告訴他對我來說或許還能獲取別的什么信息,可我該怎么表達才能把這個事情講清楚呢?

“我整理整理思緒再告訴你,好不好?我實在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事兒。”

“好吧。”他答應了,眼里卻流露出些許失落。

他徑自走出去篝火旁添柴火。

第二天醒來,他已然收拾好了行囊,而昨晚的事情我們好像都默契的沒有誰提起。

“今天帶你去城里吧,那里適合養傷。”

“城里?”

“嗯,那里人煙集中,物資也不短缺,現在出發的話,天黑能到。”

“那你呢?”想到他可能把我送到那兒之后就把我留在那兒獨自離開我竟不安起來。

“嗯?”

“我......我的意思是,我去到那兒之后,你去哪兒?”

“我也需要休養。”他意識到我的不安,舉起右手沖我晃了晃,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說著便上路了,渴了喝水,餓了吃干糧,可能因為各懷心事,一路上都沒怎么交流。

百無聊賴之下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一邊打瞌睡,我正熟睡之際,于引輕拍我的肩膀叫醒我“到了。”天已經黑了,我們也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一條悠長的巷子里的一間小院,能看到巷子盡頭有熱鬧的燈火,我仿佛已經忘卻了我置身的地方叫作“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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