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至遼東
- 代清
- 東方的軍刀
- 2805字
- 2010-09-23 10: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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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崇禎賜給梁濤夫婦的新婚蜜月期時間已到,如今,按朝中規矩,地方掌兵大員赴任,家眷一律留京“守護”,袁崇煥是這樣,以后的吳三桂也是這樣,梁濤亦該如此。此時,已到了離別之秋了。
梁濤望著遠去的馬車,心里暗嘆一聲,溫柔鄉真英雄冢也!佳人淚眼婆娑,凄凄然好不令人心痛,然而好男兒志在四方,何況如今正值華夏危急存亡之秋,我豈能為女子所左右?
想到此處,梁濤一狠心,毅然勒馬轉身,朝前方先行之師趕去,身后眾親衛緊緊跟隨其后,百騎狂奔處,卷起滿地黃沙,盡顯軍人本色。
如今已進入冬季,遼東一線的河川多結厚冰,這對大明來講是極為不利的。后金在騎兵上要比明軍厲害不少,但作為一個國家來講,它的底蘊是千趕萬趕比不上大明的,比如大明的火器以及明軍的水軍方面。雖然這個時代的水軍肯定沒有近代甚至現代的蔚為壯觀,但你且想,鄭和下西洋行千萬里海路,其海船豈會羸弱不堪?
雖然船再大也對陸地之戰毫無幫助,不過幫助沿河川、海岸之城池送運些糧草卻還是辦得到的,建奴軍隊倒還真只能看著明軍往城里運東西卻無可奈何,你要是想和明軍來次水上決戰,不管是明朝朝中官員亦或是軍隊各級官兵,他們在陸地上或許畏后金如虎,可在水上,怕是歡喜得緊那。當然,若是冬季,河上都結了厚冰,特別是東北一帶,這時候的河面上可就是一馬平川,儼然是裹上防滑的馬蹄布的騎兵之天下了。
梁濤亦是知道此點,大凌河城如同卡在建奴人喉嚨里的一根刺,皇太極世之梟雄,豈會不知此點,如此,那冬季便是他的天賜良機也。他要是不來則吧,要來怕必是傾巢而來。
梁濤坐在馬上,旁邊是問孫承宗“借來”的幕僚茅元儀和他自己的狗頭軍師高亮高澤軍。
“茅先生,如今大凌河已結冰,若是建奴再犯,怕是比之前形勢更加嚴峻那!”
茅元儀點了點頭,他對朝廷已是失望透頂,放眼全大明,能經略遼東之人舍孫閣老其誰?可惜朝廷卻棄此“萬里長城”不用,竟讓朝中宵小無能之輩肆意攻擊,說是彈劾,其骨子里怕是不愿孫承宗前有收復關內四城之大功,后又有經略遼東之莫大功勛,以使得孫承宗所屬的東林黨人死灰復燃罷了。
茅元儀心里嘆了口氣,朝中宵小橫行,他對遼東之事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但他亦是忠貞之士,雖然他以前不清楚此次的遼東經略梁濤何許人也,但一聽說是前來死守遼東之人,他亦是欣然前來效力。
茅元儀見梁濤開口說話,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大人所言甚是,但把守大凌河城之人乃是督總兵祖大壽、副將何可綱兩員遼東悍將,便是后金精銳盡出,也拿我堅城無可奈何。依卑職想來,便是強攻,沒有數月的時間建奴也休想撼動分毫。”
梁濤點點頭,遼東的城池可不是后世的豆腐渣工程,那可是完全經得起戰爭考驗的。只要城中有糧,在兵力充足的情況下,不管對方上多少人,打退不行,堅守個把月卻絕對沒得問題。
如今,梁濤能調動的各路人馬,包括他手底下的三萬人馬,以及各處又抽調陸續前往遼東戍邊的新舊士卒數萬人,急急忙忙朝錦州而去。原本他的大同兵是不可能讓他全部帶走的,只是大凌河一役,遼東精銳盡喪,所以朝廷急急忙忙四處調兵以充實遼東,那他的大同兵自然也在此列。
各地調撥的糧草也優先朝遼東諸師運去,大明朝到了這個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農民起義至少現在還只是皮癬之患,后金建奴才是大明之心腹大患也。若不是有寧錦防線在前、山海雄關在后死保遼東--京師一線,建奴人怕是早已寇入中原肆虐了。所以一應物資先供遼東倒也沒人說什么!
沈陽,乾清宮,太極殿。
皇太極高坐其上,原本努爾哈赤死前欽定“四大貝勒共議朝政”,如今他終于掃清了其他三個貝勒而獨坐南面。
他冷冷地掃視了一眼下面的數百滿蒙貝勒、旗主、大臣,諸臣承受不了他犀利的目光紛紛低頭,便是后金八旗中實力僅次于他的兄長代善也不敢與之對視。
“諸位,如今明人重建了大凌河城,”他頓了頓,陡然升高音量大聲道:“此城--實乃我大金喉中之刺也,明人亡我之心不死,可我大金豈是易與之輩?”他再次掃視了一眼四方,他猛然站起身來,大喝道:“我大金--必克此城,拔此喉中之刺也!”
殿中諸臣紛紛吶喊:“必克此城,必克此城···”
翌日,皇太極傳令斬殺三畜祭旗,調集八萬滿蒙汗(奸)大軍誓師出征。
梁濤高坐在錦州城里,兩邊坐著幾個解難軍的參將、幕僚以及遼東的各路主要官員包括遼東巡撫丘禾嘉,遼東總兵吳襄、宋偉,大凌河城的總兵祖大壽,由登萊巡撫調任的火器營總兵孫元化,調任的錦州兵備僉事盧象升。原本和祖大壽一個級別的何可綱也是可以參加的,只是大凌河城乃軍事重地,倆人必須留一個鎮守此城方可。
原本他手底下的幾個人官職較低,是無法參加這種高級軍事會議的,但是他們是親信人員,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在官場是潛規則,在座之人都是在此間打拼良久的“油條”人物,都是曉得此間道道的,所以倒也沒人說什么,只是他們坐在最下座。此時孫傳庭和左良玉因為路途遙遠的緣故還未趕來。
梁濤緩緩道:“諸位,此前大凌河一役,建奴雖未克我大凌河城,卻敗我四萬遼東精銳,可謂風頭正盛、兵鋒正銳。”他頓了頓,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場中諸人,繼續道:“如今大凌河城已修葺完畢,此城如同建奴喉中之刺,以酋首皇太極之狡猾,他不會意識不到此中道理。如今正是冬季,大凌河已結堅冰,此實建奴之良機、我輩之危機也。”他繼續道:“大凌河城有祖、何兩位總兵把守,我等自是放心。”
他瞧了一眼略顯得意的祖大壽,原本祖大壽功勞夠高,本事也確實不錯,袁崇煥死后他也是個能夠委以遼東重任的人物。只是當時袁崇煥下獄之時,祖大壽一時氣憤不過,拉著關寧鐵騎扔下京師不管--跑了!雖然后來被人給勸了回來,但滿朝的大臣包括皇帝在內,肯定是決不允許把遼東之事全權交給此類人士滴!所以,他雖然事后無恙--朝廷為了顯示他的寬宏大量沒把他怎么著,但明眼人一瞧,他這輩子,怕也就只能在遼東混個總兵--仕途算是到頭了!
梁濤繼續道:“但是諸君莫要以為建奴才撤軍不久,便掉以輕心,當努力操練士卒,修葺大凌河城--錦州一線各處碉堡,以防建奴再來,萬不可再讓朝廷蒙塵,百姓受難!”
說道此處,梁濤陡然嚴厲起來,“諸位,半月之內,我要見到各處碉堡、箭樓、烽火臺整修完畢,若是誰的防區有某處紕漏,哼哼,那別怪梁某的刀子狠了!”
梁濤的語氣漸漸變冷,一股殺氣陡然彌漫在堂中各處。這是沙場真刀真槍殺過人的士卒才會有的冰冷的氣息,它不是殺雞殺出來的,那是在死亡里掙扎的將士、或是殺的人足夠多才會有的死亡的氣息。雖然并不強烈,因為梁濤畢竟從伍的時間尚短,氣息并不濃郁,但自然而來被人以為是他刻意掩藏而未曾全部暴露出來,畢竟此處并非戰場。然而場中諸人卻沒有一人敢輕視這股鋪面而來的令人窒息氣息,便是如遼東悍將祖大壽也不免心中有些駭然。
···
皇太極到底沒給大明太多的準備時間,就在大凌河結冰不久,他率領的八萬蒙漢大軍就傾巢而來,這一次,他帶來的部隊是上次的兩倍,他對大凌河是勢在必得。
此時,是梁濤到任的第七天,兩個時代梟雄就在此進行第一次交鋒。其結果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