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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相見恨晚

這時辛棄疾已經首先向劉策行了一禮。

“在下辛坦夫見過劉寨主!”

劉策回過神來,回了一禮。

“公子里面請……此粗鄙之地……”

“早聞寨主之名,今日方得一見……”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寨內走去。

很快三人就回到了寨中那簡陋的大廳。

“此鄙陋之地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劉策一邊說著話,一邊讓人上茶。

“公子且先嘗嘗這茶水……”

辛棄疾輕輕嘗了一口贊道:“未成想寨主竟有如此好茶!”

劉策謙虛了幾句隨后問道:“不知坦夫公子今日來此有何要事?”

辛棄疾看了看四周,李毅見狀會意,立即帶著眾人從廳中退了出去,只留下劉策和辛棄疾兩人。

“坦夫公子有事但說無妨!”

“寨主客氣了,稱某幼安即可!”

“幼安!”

“實不相瞞,家祖乃隴西開國男,知開封府,朝請大夫辛贊。”

果然是辛棄疾,劉策壓下心中的激動,主動出言詢問道:“幼安公子此來尋俺,可是為了那反金之事!”

劉策此言一出,卻是讓辛棄疾面露驚訝之色。

他沒有想到,劉策竟然會如此直接的把這個話題提了出來。

原本他還想著先以保證山寨眾人的安全為由,招安這劉策后再與其商議此事呢。

既然劉策直言提到了這個話題,如此卻不能再按照原本所想行事。

但眼前這人真的值得信任嗎,辛棄疾此時陷入猶豫之中。

劉策看了看辛棄疾,立即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不過他此時并沒有說話,一邊喝著茶,一邊等待著。

辛棄疾思忖一番后最終還是決定搏一搏。

他把自己大體的計劃向劉策道了出來,不過具體的細節和參與者卻沒有說明。

劉策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這已經是辛棄疾此時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幼安果然是有大志之人……以某觀之幼安此時最好是靜觀其變!”

“寨主莫非聽到什么消息?”

辛棄疾若有所思的望著劉策。

劉策笑了笑:“幼安兄喚某劉策即可……”

“幼安兄可知耿京此人?”

辛棄疾在心中想了想:“此人我倒是聽說過,聽聞也是一個英雄人物,莫非……”

劉策微微一笑給辛棄疾續了一杯茶。

“幼安猜的不錯……耿京確實有此打算……”

辛棄疾此時再度陷入沉默之中,他抬頭看了看劉策,越發感覺此人高深莫測。

“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為何會知道如此辛密之事!”

劉策此時根本不知道辛棄疾在想些什么,見辛棄疾看向自己,只是禮貌的笑了一下。

劉策這一笑,卻是更加讓辛棄疾感覺高深莫測。

“劉兄可有大志?”

辛棄疾此時突然出言相詢。

劉策苦笑著嘆息一聲:“在下如今手中兵馬不滿五百之數,朝不保夕,何談大志,恐怕不用多少時日就被金人所剿滅了……”

劉策此言一出更加讓辛棄疾感覺劉策此人不一般。

辛棄疾思忖一番對劉策發出邀請道:“不知劉兄可愿前往歷城安置?”

劉策聞言心中一喜,不過面上卻露出遲疑之色。

“我等皆是粗鄙之人,貿然前往怕是會給幼安帶來不便?”

辛棄疾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卻是受了金人的命令前來勸降寨主!”

當下辛棄疾也沒有隱瞞,把濟南知府和都總管完顏普連的條件都說了出來!

隨后他一咬牙把自己與祖父的謀劃也一一道了出來。

劉策對此并不詫異,他給辛棄疾續了一杯茶道

“幼安可是欲以歷城為根據地起兵?”

“不錯在下正有此意,那金人已經承諾任命我為歷城縣令。”

“歷城雖小卻也有數萬人口,足可征兵六千有余!”

辛棄疾原本以為劉策會認可自己的做法,未曾想劉策卻是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劉兄可是小弟的計劃有不妥之處?”

劉策再次嘆息道:“歷城地處四戰之地,幼安可有想過以此地為根據地的后果……”

辛棄疾此時并沒有說話,而是雙眼緊緊盯著劉策。

劉策飲下杯中茶水方才繼續道:“此時金兵大舉南調才給了咱們可趁之機……但一旦金兵回軍咱們必然會被碾為臼粉……”

辛棄疾聽到這里面色凝重的向劉策一拜:“劉兄以為我等該以何地為根據地?”

劉策嘆息一聲,“我山東之地實際并非非是起兵的善地,勉強可為根據的只有一處地方!”

辛棄疾此時若有所思道:“劉兄以為何處可為根據?”

劉策指了指西面,“唯有那群山之中才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所!”

“東山!”

辛棄疾點了點頭道:“東山確實是一個好去處,那大山之中多有肥沃的山谷,若是開墾出來足以養活十萬大軍……”

“山中也不缺銅鐵之物,可以打造兵器甲胄!”

“只是若是蝸居于山中,怕是難以撼動金人的江山,也難以配合王師北伐啊!”

劉策聞言嘿嘿一笑,“沒想到幼安對東山竟然如此熟悉啊!”

辛棄疾嘆息道:“實不相瞞,我辛氏原本在東山中亦有一處塢堡,只是如今已經被毀了!”

“喔!”

劉策此時卻對辛棄疾口中所言的塢堡提起了興趣。

辛棄疾一看劉策的表情就明白過來。

“那處塢堡原是我家大父所建……原本是欲以此抵抗金兵……未曾想……”

說到這里辛棄疾黯然的搖了搖頭。

好在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繼續道

“此堡如今還在我家大父名下,……若是劉兄感興趣,在下可做主把此堡送于哥哥!”

劉策聽到這里,心中喜意更甚,起身一拜道:“如此多謝幼安了……某相信若是能經營好東山之地,翌日必有大出天下之日……”

劉益此言一出,辛棄疾更是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劉策果非常人。

他此時面露歡喜之色,一把抱住劉策道:“劉兄亦是有大志之人……吾等當繆力同心驅除韃虜才是……”

劉策也把著辛棄疾的胳膊道:“與幼安相比,策相差甚遠,不過亦愿附之鯽尾為驅除韃虜而盡一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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