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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繁星分久,終將重聚(下)

“塵灰,你個老東西,明明說好的:‘當你「面如死灰」時,我會「縱容」你。’但現在呢,我「死」了多少次,你對我的「縱容」究竟承諾在了哪里!”,空單膝跪地在塵灰墓碑的面前,頭不爭氣地低下了,淚珠也不爭氣地流露而出。左爪扶著左膝,右爪握成了拳,重重地沉落在地面上。

“那……你現在是否想見證你父親對你的「縱容」是真是假?”,逸鋒從他的背后緩緩走過,空將右拳收了回來,擦拭了淚痕,站起身挺立,緩緩轉身面向逸鋒,而逸鋒從空恐懼的眼神中看出了空畏懼他的神情,說:

“你是否愿意做下賭注?你放了我和瑩火,我幫助你重獲「縱容」,你幫助我的兒子逸泓成功通過古都,你看值不值?”,逸鋒兩爪背在后腰,輕微抬頭地透過囚籠鐵欄桿間的縫隙看向空,空卻無奈地回答道:

“先別說放任他,我現在連放任你的權利都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早就被強制下臺了!權利?現在對我而言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空歪了一下頭,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嘁”,正準備走出「牢獄」,逸鋒低下了頭,思考了許久后,抬起頭望向空,對他吶喊:

“那你是想要做回空,還是永久墮入虛空!”,空停住了腳步,抬起了頭,瞳孔漸漸放大,幾抹淚珠緩緩地從眼角不爭氣地流露而出。空望向遠方,望向那一層層的山巒,又緩緩地低下了頭,思憶著自己的曾經與過去,回想著自己的失望與希望。習慣了徘徊,但他立刻轉過身去,奔向逸鋒的面前,握住鐵欄桿,

“那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塵灰這個該死的東西從沒在乎過我的想法,那都是他的一意孤行!他把這一層層山巒、這座古都、這種權力甚至是這座牢獄送給了我,竟作為了一種「獎賞」送給了我。呵!他竟然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想著什么,正是因為這些「獎賞」封閉了我,我的性格產生巨大的轉變。你們,根本不理解我!”,說著,空委屈地低下了頭,雙腿漸漸松軟,緊緊握住鐵欄桿的雙爪也隨同空的身軀緩緩下滑,但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他手爪的爪墊早已被欄桿磨出的傷痕。

“空!我理解你!”,逸鋒蹲在地上,胳膊伸出欄桿,張開兩只手爪托住空的肘部,將他扶了起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空的失落感與容忍程度將達到極點,似乎在用最后一口氣傾訴著

“我也是個做父親的,當然,我也知道我這個父親做的根本不稱職!但是我懂,他所給你的,并不是你所想要的。你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至高無上的權力,而是真正的父愛。我知道你自幼喪母,但你從不任性;你自由獨立,但你從不膽怯!”

“啊!夠了!我受夠了!你閉嘴!”,逸鋒的瞳孔再次放大,縮小,似乎有什么話戳中了他的心,“你和那個老東西一樣會騙人!我已經不是幼仔了!……我……我不會再信任你們了……”,說罷,空對著逸鋒發泄后,身體下垂,轉過身去,耷著肩膀,胳膊完全放松,有氣無力地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空!”,逸鋒使出渾身解數,對空吶喊著,又迅速地將音調降到最為溫柔的語氣,“小空,過來,”,空被這一聲蘇蘇的「小空」鎮住了,空像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轉身,迅速跑向逸鋒,他伸出雙爪,緊緊握住了鐵欄桿,奮力向兩邊拽去,甚至連胳膊上的筋都已暴起!而逸鋒看到空的原本“獸格”漸漸恢復,又從他的行動中明白了空選擇了再次信任這個世界,迅捷地從床下掏出鐵錘并砸向鐵欄桿,

“小空!蹲下!”,鐵錘飛快地飛向鐵欄桿,而空聽到了那一聲呼喚,直接選擇了趴在地上,而鐵錘重重地將欄桿砸斷,又重重地落下。

空像是被這個錘子“砸”醒了一樣,一時被這一錘聲喚醒,明白了逸鋒的用意。逸鋒將自己的瑩火溫柔地抱了起來,空的意志也愈加堅定,指引著逸鋒逃出這座「牢獄」。

古都·宮——

“快!加快步伐!前面就是狼王的宮殿了!”,小King馬踏飛燕般地奔向宮殿大門,喵紙、阿介、巍淵隨之加速行進,而茶熠依舊在不急不慢地、蹦蹦跳跳地前行。

“茶熠!別再蹦蹦跳跳了!快跟上咱!”,小King心急地呼喚著茶熠緊隨腳步,阿介、巍淵也意識到下一步的做法——沒錯,就是強行開門!阿介、巍淵以敏捷的身姿沖在小King和喵紙的面前,并做好起跳姿勢,準備撞開大門,隨后阿介巍淵向門前猛撲!這時,大門自己打開了,從大門內沖出了一只猶如刺客般的獸獸,

正是溯暝!他沒有理會伙伴,直接選擇了離開這里,走向更遠的地方,或許他也有他向往的旅途吧。

因為大門的突然敞開,阿介巍淵不慎趴倒在地。而小King和喵紙則繼續沖向宮殿,茶熠不緊不慢地蹦到了阿介巍淵的身邊,利用自己獨角的魔法,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兩枚冰激凌給他們倆吃,遞給過后又蹦蹦跳跳地跟上了小King他們。阿介巍淵吃完冰激凌后,身體的不舒服完全消失了,頭腦清醒,全身清涼,身體恢復后繼續奔向宮殿。

小King他們沖進了宮殿,放緩了腳步,慢悠悠地向前走,此時,他們看到狼王空左爪正執著一把短匕首,右爪緊緊地拽住一只雪狼,向王位踱步,

“你們離遠點!我告訴你們,來這里的人都想出城,想出去是吧,通都令就在我的身上,并且還要有狼王手爪爪印蓋在通都令上才會生效。我猜你們也是想出城的吧,既然想出去,那就趕快留下你身上全部有價值的物品來換!”

喵紙看著他正在挾雪狼以命小馬,心里很是糾結。而小King則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發現狼王王位右側小縫中有一只赤狐正埋伏著,小King慢慢地退到了喵紙的旁邊,低語呢喃:

“喵紙,咱們被盯上了。”,小King和喵紙感受到當前非常地汗流浹背。

這時,從宮殿外傳出了一聲吶喊,

“放心,我有籌碼!”,逸泓手里拎著“工具”矯健地走到了小King的身邊,

“逸泓,你的箱子里裝著什么?”

“狼王隨身外交官——犬魚瀾星!”,逸泓說道,

“什…什么!你快把他放出來!”

逸泓根本沒有理會空在說什么,反而拎著箱子越走越近。當逸泓的視線逐漸清晰時,才發現,狼王要挾的竟然是!

“!”,逸泓非常吃驚又帶有一絲擔心與心疼,

“爸爸!狼王,你快放了他,我這里可有你的外交官!”

“行啊,但我必須確保他是活物!”,說著,逸泓將箱子放下,并將其打開,發現瀾星正在里面睡得正香。逸泓將瀾星抱了出來,緩緩地走到了狼王王座旁邊,將他溫柔地放在了王座上。空看到了逸泓將瀾星放下后,松開了手爪,架著的短匕首也放了下來,逸泓攙扶著逸鋒走回去,而空露出了一絲不太明顯的微笑,雙眼流出了眼淚。正當逸泓他們走到一半時,空的左爪再次握住刀柄,沖向逸鋒,空抬起左爪,將刀刃對準逸鋒的心臟,一鋒利刃徑直深入逸鋒的心臟位置。逸鋒頓時停住了腳步,兩只眼睛睜大,牙齒上下抵住著,逸鋒的嘴角緩緩流出一道血痕,眼角流出了不舍的淚珠。逸鋒雙腿打顫,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但眼皮卻在爭氣地睜開,他的雙腿漸漸彎曲,向地面倒下,逸泓側過身去,發現父親受了重傷,立即閃到逸鋒的身后,下意識地伸出左胳膊托著逸鋒的后背,接住逸鋒,伸出右爪一把推開空,瑩火從縫隙中看到這幅場景,頓時驚詫,而后臉色大變,一副兇狠的面容破墻而出,沖向空,左爪從腰右側拔出未出鞘的長刀打向空的頭部,將空擊飛!空被重重地打在了墻邊。瑩火迅速回到逸鋒的身邊,從口袋中拿出曾經逸鋒送給她的雪白色手帕,捂住后背傷口處。

“爸爸!爸爸!”,逸泓悲痛欲絕地呼喚著自己的父親,霎時,天空下起了一場暴風雨,逸泓痛哭流涕,就連狼堡外每一棵樹木的樹葉都在哭泣,阿介、巍淵、喵紙、小King、茶熠被這一場景驚嚇到,敬畏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每雙瞳孔都在為之震驚。

逸泓永遠也想不到這種事竟會發生在他的面前,他的眼前!他是多么地希望他的父親不會離開他。

逸泓停止了哭泣,一副兇狠的面容迅速轉變他的臉上。逸泓敏捷地伸出左爪,趁瑩火不注意,握住她的刀柄,拔出了瑩火的長刀,準備為自己的爸爸報仇,準備起身走向空,忽然,逸泓的背后伸出一只手爪拽住了逸泓的胳膊,一股輕聲地低語叫停了逸泓,

“逸……泓……”,逸鋒正試圖用盡自己最后的力氣相對逸泓說,

“爸爸!”,逸泓放下了刀,迅速地轉過身去,托住逸鋒的后背,扶著他,將自己的耳朵貼近逸鋒的嘴邊。

“逸泓……,我的……好孩子……”逸泓嘗試著努力傾聽著逸鋒說的每一個字,但自己的內心早已崩潰,

“爸爸,我在聽…”

“不要怪他,是我……是我要求的。”,逸泓眼角流露出的眼淚似乎停住了,逸泓無法想象這竟然是逸鋒自己要求這么做的,

“爸爸,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好想你!我一直在等待著你,但……你怎么不陪我,你到底去哪里了!”

“泓……爸爸一直都很愛你……對不起……泓……我……堅持不住了,我好累……”,逸鋒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逸鋒的右胳膊自然地垂在了地面。

“爸爸!我也愛你!我和媽媽帶你一起回家!!!!”,說著,逸泓抱起了自己的爸爸,逸泓在嘗試著忍住自己不爭氣的淚水,但他的淚珠卻早已流露了出來,

“逸泓!”,瑩火叫停住了逸泓,“逸泓,這里,就是你爸爸的故鄉;這里,就是逸鋒一直在堅守的地方……讓他歇一歇吧,他……也累了……”,說罷,瑩火低下了頭,面部周圍似乎黑了下來,她收回了自己的長刀,左爪緊緊地握住了刀鞘,自己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咚!”地一聲,逸泓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小King慢慢地走到逸泓的身邊,難過地對逸泓說:

“逸泓,堅強起來,你的父親做出了這種選擇必有原因,咱先將您的父親和空安頓下來,然后我們再……”

“夠了!”,逸泓仰天長嘯,站在一旁的小King被嚇得重重地坐在了地上,隨后,喵紙迅速地沖到了小King的身后,敏捷地托住了小King,逸泓又迅速地冷靜了下來,當他轉頭看向小King時,小King早已被嚇得依偎在一旁用自己的雙前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小King…先按照你的做吧……”,小King聽到逸泓的低語,擦拭了自己的眼淚,緩緩地站起身,跟著逸泓他們走向了狼堡后的牢獄。喵紙從袖口中叼出了一張手帕,擦了擦小King的眼淚,逸泓背著自己的爸爸,小King告訴阿介和巍淵幫忙將空背了起來,一同走向了牢獄。

逸泓他們將逸鋒和空埋葬在了牢獄后一處墓林中,隨后又走出了牢獄,準備休息。

瑩火和逸泓的伙伴們已經走出了牢獄,只有逸泓一人在牢獄的長廊中獨自踱步。正當逸泓準備走出牢獄的門口時,他的jio爪踩到了一封信,逸鋒下意識地抬起了jio爪,蹲了下去,拿起了信,隨后站起身,發現信封上寫著:

“致,我最親愛的愛人——瑩火和我最乖的孩子——逸泓。”

很明顯,這是逸鋒寫給他親人的一封信,逸泓隨之急切地拆開了信封:

瑩火,逸泓: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或許……我已經離開了你們,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希望你們不會對我感到生氣。

其實,在我死之前,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在我被囚禁在牢獄的日子里,一位名叫白笙的棕樟突然殺進了狼堡中,雖然我在牢獄中,但憑我聽到的信息,狼王空似乎與那只棕樟發生了糾葛,并發生了一場戰斗,隨后白笙又匆匆地離開了宮殿。說是離開,其實他是帶著那副軀體偷偷地逃到了牢獄。

那只棕樟來到了我的囚禁室中,看到我和瑩火身體如此虛弱,給了我們水喝。隨后他表明愿意帶我們離開這座牢獄,我早已看出他心懷不軌,這是一個謊言,因為他在我喝的水中下了毒,并標明如果不喝,你的愛人將會在你的面前消失。那時我的瑩火身體還非常虛弱,處在昏迷狀態。

隨后,空來到了牢獄,他和我訴說了他兒時受到的委屈,他對我說:“我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原來我只是塵灰的一個棄子,我只是完成他企圖的一枚棋子!逸鋒!你對我猶如至親!若有來世,我愿意做您的親兒子!”

瑩火,很抱歉我沒有把這些都告訴你,因為我要借用你對空的仇恨幫他實現他最后的愿望,空這個孩子,他不壞……

逸泓,空把你們要準備穿過古都的消息都告訴了我,我當時聽到了這個消息時,高興地三天沒合眼,但……我也在擔心,擔心在我死之前,是否還能再見到你一面。

我推測你們一定會來到狼堡去找空申請得到“通都令”,我很感謝我自己當初能設定下這種「口令」,否則,我可能真的沒機會見到你了。

我命令空將我“綁架”,并以人質交換的方式,暗中結束我的人生,因為毒藥而死的我,會不甘心的。這個想法嚇到了了他,他說:“但我……我真的舍不得下刀!那我……喝掉那杯毒藥吧,讓我死之前,忘記我是誰,希望我能……如愿以償……”

他并不反對我的想法,因為瑩火看到這幅場景,也會將空解決,以此達到空的目的。

瑩火,逸泓,你們是我最親的人。我有一個小請求,如果有機會,請帶著這封信件里的照片,走向遠方,就算是滿足了我當冒險家的遺愿吧……

當了一輩子的王,我也該歇歇了。愛你們,我的家人,我的親人……

此致

敬禮

逸泓從信封中發現了一張照片,是逸泓小時候和自己的父母大合照的照片,瑩火懷里抱著小小的逸泓,逸鋒的胳膊摟著瑩火的身體,看向正在吃肉肉的小逸泓,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美美的幸福感,笑容的溫暖充滿著一整張照片,即使是雪原的背景,也依舊忘卻了那份寒冷。

逸泓看到這張照片,心情又一次感傷,好像這一場景是在昨天。但是他明白,冒險,意味著風險,他要帶著爸爸的希望,一起冒險。逸泓將信放進了信封,并將照片放在了口袋里,因為這張照片背后,是整個家人給予他的希望。

逸泓回到了瑩火安排的床休息著,逸泓告訴媽媽說他馬上休息,媽媽也早點休息吧。但逸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調換睡姿,遲遲無法入睡,逸泓再次從胸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家人的大合照,看著那溫馨地模樣,逸泓感覺自己真的躺在媽媽的懷中,平躺在床上,兩只爪爪將照片捂在自己的胸前,毫無意識地,睡著了。

——翌日

次日,瑩火、逸泓、茶熠、喵紙、小King、阿介、巍淵再次來到了牢獄,站成一排,手握著一束白玫瑰(茶熠和小King的蹄蹄不方便,即使是獨角獸,他們也不用魔法,而是用自己的嘴嘴輕輕地叼著花束),依次走到了逸鋒和空的碑前,將自己手中的花束輕輕放下。

“爸爸,今天的凌晨依舊晴朗,您兒子對不起你,我馬上就要遠游了,不能時刻陪在您左右。我想向您學習,想做一個和您一樣偉大的冒險家。您要是在的話,一定會……答應吧……”,說著,逸泓流出了眼淚,瑩火蹲下,攙扶著逸泓,逸泓依偎在瑩火的懷里,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逸泓,你的爸爸,一定會因為有你這個好孩子而感到驕傲的!我也會引以為傲!”,瑩火摟著自己的逸泓,就像小時候一樣,媽媽摟著自己的寶寶哄睡覺一樣,將他溫柔地、溫暖地摟在懷里。

“茶熠,喵紙、阿介,巍淵,咱們去準備行李和食物吧。這里……有他們在就好了。”,小King用自己的蹄蹄輕輕地戳了戳他們的身體,他們輕輕地走了出去。茶熠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一家人,擦拭了自己的淚珠,轉回了頭,輕輕地抬起自己的蹄蹄,走下了臺階。

——正午,古堡

“媽媽,我的行李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先和我的朋友們出發了。”,逸泓背起自己的行囊,不舍地看著自己的媽媽,

“孩子,堅強是戰勝一切恐懼的利器,勇敢地去冒險吧!你,一直都是一只出色的狼!”,說完,逸泓沖向了瑩火,再次抱住了自己的媽媽,偷偷地將信封塞進了媽媽的口袋里,瑩火在感受著好久沒有感受到家人的感覺,并沒有意識到,隨后逸泓松下了爪爪,轉過身去,追上了朋友們,走向了遠方。

瑩火站在狼堡的門前,看著逸泓和他信任的伙伴們一起向著未知的旅途勇敢的冒險,瑩火感覺逸泓的背影越來越像逸鋒年輕時的模樣,就像曾經與現在一樣,

無聲地愛,無聲地傷害……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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