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怎么能這樣?
- 末世之我是傳奇
- 來過天涯
- 4123字
- 2010-10-10 10:22:59
那是一輛破舊的本田商務車,以至于陳在最開始的時候很是激動了一下,因為那輛車看上去太像他們公司原來那輛車了。那一天,老板陳重和他的同事們,就是坐著那輛車把他扔在那個荒廢的老工業區的。
不過,超好的視力也讓陳在很快就發現,無論是開車的,還是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的,都不是他熟悉的人,最重要的是,車牌也不對。于是,陳在拍了拍車頂,叫李莞爾關好車門,坐上駕駛座,一旦有什么情況,聽到他的指令,立刻駕車逃離。然后,他把車載高機的槍口轉向了那輛車。
這個時候的陳在,已經不是一開始見到個活人就會激動的那個陳在的。不管來的是什么人,在他沒有確定安全之前,他是不會解除警戒的。而且,之前他還一直玩不懂那架車載高機,偏偏在這個時候人品爆發,“砰砰砰”的朝天空射出了三顆子彈,在這個具有強悍威懾力的槍聲下,那輛本田商務車停在了離他們50米的地方。這種時候,就算車上有一車持槍的武裝份子,軍用猛士吉普的車載高機還是可以用點50的子彈和超高的射速,將對方連人帶車一起打成破爛。
那輛車顯然不是他們公司的那一輛,因為人家還是帶天窗的。停下來以后,有人從天窗里站了出來,使勁的揮舞著雙手,大聲的說:“我們是幸存者,我們沒有惡意的!”
陳在抬高了槍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上自己,然后把頭探回車里,告訴李莞爾把車往旁邊的青年廣場開。那里地勢比較寬敞,喪尸也很少。不過李莞爾將汽車發動以后,剛一起步就熄火,然后再發動,再熄火,如此幾番,陳在忍不住要自己來的時候,她才算是把車開順當了。但是上路以后,方向又把握得不好,短短幾百米的路,不知道都掛了多少車。這要是車主,有交警在的話,那可真夠她受的了。
車在青年廣場停好了,陳在忍不住問:“你技術也太惡劣了吧?哪個駕校畢業的啊?”
李莞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我就沒有駕照,以前在朋友的車上玩過,還有就是看你開的時候跟你學的。”
陳在巨汗,虧得只有幾百米路,而且都是些平坦的大路,因為到處有車堵著,也加不起速,要不然還不知道怎么個車毀人亡呢。
很快的,那輛本田商務車也跟了上來,在陳在的示意下,停在了20米外。之前那個從天窗里站出來的人又站了出來,這是一個外表斯文,戴著眼鏡,看起來20出頭的青年,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冷靜,眼睛時不時的會朝駕駛座上的李莞爾瞟一眼。而商務車的駕駛座上,則是一個發型很雷,甚至有點像超級賽亞人的男青年,脖子上戴了很粗的一根項鏈,至于是不是金的,那就很難說了。
這兩個人呆在一起給人的感覺是很不協調,而車里顯然還有其他的人。
“我叫易承風,”斯文男自我介紹說:“原本是在校大學生。我們車里坐著的都是幸存者,你們是警察嗎?”
陳在沒有回答,反問:“你們有多少人?現在有什么打算?”
易承風低頭看了看車里,說:“我們總共有6個人,正想問問你們呢?你們有什么計劃嗎?”
陳在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說:“沒什么計劃,現在出城的路口全都被堵死了,只能暫時在城里游蕩,看看有沒有機會找一條路出去。”
易承風停頓了一下,看來車里有人在給他遞話,之后他才有接著問:“那我們一起走,路上也有個照應,怎么樣?”
陳在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不用了,我還有一些同伴,我們不缺人。大家素不相識,就不必了吧。”
對于易承風來說,這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其實在這樣的災難里,人與人之間就應該互相合作,互相幫助,同舟共濟,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就像陳在對他們充滿戒備一樣,易承風的臉上也寫滿了戒備兩個字。所謂一起走,也不過是隨口試探罷了。最核心的是他接下來問的話。
“那你們有什么可以交換的東西嗎?我們這里有吃的,可以用一箱壓縮餅干來做交換。你應該知道現在的行情吧?”
坦白說,陳在不知道什么行情。但是可以想象,幸存者之間如果不能彼此信任而走在一起,那么,進行交易,各取所需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種時候,錢無疑就是廢紙,但是糧食卻絕對是硬通貨,尤其是便于攜帶,能夠保存更長時間的壓縮餅干一類。不過說實話,連日來吃的也就是餅干一類的東西,陳在的消化和排泄系統都處于不正常的狀態了。估計再這樣下去的話,拉屎都得用手去摳才行。所以,陳在對壓縮餅干并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趣,但是這個時候想吃點熟食,甚至新鮮蔬菜,那又是癡心妄想了。
不過,陳在沒有立刻表態,無形中倒是使自己站在了一個有利的地位上。那個易承風顯然又得到了車里人的遞話,說:“這樣吧,不知道你那里有沒有槍?有的話,我們用一箱壓縮餅干換一支槍怎么樣?有槍可以保命,但是光有槍沒有吃的,一樣會餓死,你不吃虧。”
陳在笑了笑,說:“這位同學,我看你不是能做主的人,叫你后面給你遞話的人出來跟我談吧。”
易承風愣了一下,然后低下頭去商量,過了一分鐘,他縮回了車里,然后,才從車里又冒出一個人來。這個人40多歲的樣子,是一個給人感覺很精悍的男子,一個銀質的XZ風格耳環待在左耳上,略顯滄桑的臉上依然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看上去,他甚至有點像一個藝術家。
“兄弟,大家能活著都不容易,應該互相信任,同舟共濟才是,你說對吧?咱們能不能靠近一些,然后你再把你的槍移開,那些發臭的喪尸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說對吧?”
一連兩個“你說對吧?”,所說的話合情合理,語氣溫和,一看就比易承風老道多了。
陳在搖了搖頭,說:“在我的同伴沒有到來之前,你們人多,要一起走,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這不是出門旅行,如果大家各顧各的,那和各走各的,有什么區別?”
精悍男人笑了笑,說:“合則聚,不合則散,倒也沒有什么關系。我看兄弟你訓練有素,是軍人出身吧?怎么稱呼啊?”
陳在笑了笑,說:“老哥很有眼力,沒錯,我是在部隊里當兵的,38軍知道吧?我叫石巖,軍銜是中尉。本來是回家來探親的,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現在我和你們一樣,也只是幸存逃難的平民。老哥是道上混的吧?怎么稱呼?”
精悍男人呵呵一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說:“38軍,了不起啊。鄙人姓劉,劉大牟。石中尉看來是不屑于和我們這些老百姓為伍,也罷。就像剛才我那個小兄弟說的,我用一箱壓縮餅干,和你換一條槍怎么樣?長槍短槍都可以,我可以勻出3箱。”
陳在說:“3箱換一支槍吧。”
劉大牟臉色一變,說:“石中尉,你這個價要得也太離譜了吧?”
陳在微微一笑,說:“離譜嗎?壓縮餅干這種東西,現在隨便一個超市都找得到,但是槍就不是那么好找的。”槍是不是好找他也拿不準,反正他倒是一直都有槍在手上,當然,這可能是他人品好,對方這些人很明顯的就沒有找到槍。沒有槍一樣的能活下來,用刀也可以。這個劉大牟,還有開車那個賽亞人,看起來都不像善類,估計也很擅長于用刀吧。
劉大牟搖了搖頭,說:“中尉,你大概是吃政府的救濟糧的吧,現在要想在超市里找到壓縮餅干,那就要有非常的運氣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前面就有個超市,你可以去看看。”
陳在不想再跟他討價還價了,他的車上什么吃的都沒有,但是他很有信心在超市,人家里找到吃的。這些人看來也不知道政府在百花水庫有幸存者聚居點,他也不想告訴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各走各的比較好。
劉大牟看到陳在是真的不肯干,臉上的表情使勁的變幻了幾下,說:“這樣吧,3箱壓縮餅干,換你一條長槍,外加100發子彈,我再附送你一個女人,很漂亮的,而且保證處女,絕對沒有人動過!”
說著,他揮了揮手,車門打開,一個女人被推到了車外。那個女人蓬頭垢面,身上穿著很少的衣服,不知道是從哪里被他們拉起來的。其實身材倒真有幾分不錯,長相看起來也不賴,年齡大概在18到20歲之間。被人推到車外,第一個反應就是哭,掙扎著想回車上去。因為他們停車說話,已經有一些喪尸在外這里走了。
陳在哈哈大笑起來,心境卻相當的悲涼,災難爆發才多久呢?人類社會不但退回到了物物交易的原始階段,人本身也變成交易品了。但是,他現在沒有那么多的同情心,也不想隨便在自己的車上加入什么人。他看了看劉大牟,問:“你那有煙嗎?”
劉大牟愣了一下,說:“有,怎么?”
陳在說:“人我不要,3箱餅干,外加一條煙,我換一支03式自動步槍給你,但是子彈只能給你50發。不要討價還價了,不愿意就拉倒。”
槍在他的車里還有幾支,都是當時和路程在那個區政府門口收集到的,拿一支出去交換沒什么,壓縮餅干他雖然不喜歡吃,但糧食畢竟還是重要的。至于子彈嘛,那可是很寶貴的,絕對不能多給了。
陳在已經把話說得很堅決了,劉大牟只好一咬牙點頭答應。然后,在陳在的示意下,他讓那個易承風把東西搬到了他的車前兩米的地方,放下,人退回去。然后,李莞爾迅速的開門出去拿了又回到車上。而陳在則從車里拿出一支03式自動步槍和50發子彈,從窗子里扔在了外面。然后,告訴劉大牟,只有等他們走遠了,他們才能過來拿槍。這個時候,喪尸正在靠近,劉大牟他們還有沒有機會拿槍都是個問題,但是,現在是陳在這里架著一挺高機,盡管劉大牟臉上浮現了一抹陰毒,卻也無可奈何。
“那個漂亮女人,你真的不要嗎?”
等到陳在回到駕駛座上,重新將汽車發動的時候,李莞爾打趣的問了一句,聽起來,她似乎很有些高興的樣子。
“神經。”陳在說:“多一個人,要多吃多少干糧啊?”
李莞爾撇了撇嘴,說:“只是因為這樣?”
陳在從倒車鏡里看了下,劉大牟已經親自下車把槍拿了。他笑了笑,說:“不然你以為怎么樣?你不是想對我說,除了你,我不能要別的女人吧?”
“呸!”李莞爾臉色一紅,說:“大叔,拜托你自己照照鏡子吧,你覺得自己有臭美的資本嗎?”
這時候,后面傳來“砰”的一聲槍響,李莞爾回頭一看,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就在他們后面,離他們還沒有超過100米的廣場上,那個被推下車的女人,被車里伸出的槍口射出的子彈放倒了。
李莞爾抓住陳在的手,難以置信的問:“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他們是一起的啊!”她的臉色慘白,手不停的顫抖著,眼睛瞬間就流出了眼淚。
為什么會這樣?陳在知道,李莞爾只怕也知道,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劉大牟用3箱壓縮餅干換了一條槍,糧食現在比人命值錢得多,本來糧食就不容易找,現在又換了3箱出去,不減少一個人,他們的糧食就要早幾天吃完。至于他們是把那個女人推到車外拉倒,還是順便試一試槍支的威力,那也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了。
“怎么能這樣?”李莞爾不是不明白,正因為她想得明白,她才哭得越發的傷心。
而陳在陰沉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