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我給你接了杯熱豆漿。”阮清把杯子放到許靜蕓面前,本打算就勢在她身旁坐下,結果發現椅子上莫名多出了一個電腦包和兩個藍色文件夾。
黑白分明的眸子了閃過愕然,她動作不由僵硬。
不管東西是誰的,她都不好自己或是開口讓人挪動,更沒法獨自換取別桌。便只能硬著頭皮去了陳過身旁。
四人位的桌子不算寬敞,男人又生得過于高大。阮清剛一落座,就有種空間被擠壓的壓迫感。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侵占了感官,她甚至還隱約聞見他須后水中散發的薄荷清香。
阮清感覺到心跳混亂幾拍,胸口涌起一種別扭又無措的情緒。她借著調整坐姿,不著痕跡的將椅子往邊上挪了挪。
“小阮。”許靜蕓這時叫了她一聲。她見阮清一直沒打招呼,以為她是把人忘了,便提醒道,“陳總你上次在馬場見過的。”
豈止是在馬場見過啊……阮清暗自嘆息著,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略有些失禮,干脆站起身表情認真地對他略鞠一躬:“陳先生,早上好。”
陳過差點被她這頓操作給氣得笑出來。
大清早上沖他鞠躬,是想把他給直接送走?得虧了沒鞠三個。不然他不愿地躺下,都顯得自己不近人情。
其實他剛才早就用余光注意到她,舉著杯杵在那,那副又驚又慌進退兩難的樣子,像極了活見鬼。是把他當鬼了吧。
所以她是怕許靜蕓看出他們兩個有過一晚深入交流的關系?還是怕他光天化日之下吸走她的精氣對她做些什么?
他的確是想對她做些什么,但還不至于急于現在。就算他是鬼,也不是最沒品的色中餓鬼。
男女之間的事嘛,一個人爽就沒意思了。他還是喜歡個水到渠成,你情我愿。
陳過視線在女人白嫩的面龐上停留幾秒,學著她的話淡淡出聲:“早上好,阮小姐。”
“陳總……”許靜蕓也沒料到阮清會這么鄭重其事。可到底是自己手下的人,還是笑著幫忙找補,“小阮有些臉盲,否則您這么個大帥哥,可不會認不出來。”
“那估計是我在阮小姐眼里,還不夠帥。”陳過狀似玩笑地說了一句,又瞟了阮清一眼,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起盤子里的三明治。
阮清被他被他這一下瞥的發毛。她抿了抿唇,趁著重新坐下時,又把椅子往外挪了幾分,力所能及地離他遠些。。
桌上,許靜蕓已經重新挑起了話題。陳過偶爾應聲,沒有表現出很感興趣,但似乎也不厭煩。
阮清拿過自己那份早餐,默默吃了起來。她估摸著,后面應該是沒有什么地方需要她這個小嘍啰來應酬的,心底不由微松了口氣。
然而飯吃到一半時,陳過的腿忽然和她的腿貼碰到一起。男人炙熱的體溫隔了兩層不算厚的布料傳遞過來,熨燙得她幾乎控制不住要當場戰栗。
渾身的汗毛都已經乍了起來,阮清觸電般向內收腿,同他拉開距離。一顆不自覺地心怦怦亂跳,仿若擂鼓。偏偏她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那人倒是沒繼續貼過來,也不知剛才到底有意還是無意。
不管有意無意,接下來她都更加如坐針氈。
阮清加快了咀嚼,準備喝完碗里的粥就找借口先離開。
沒想到陳過倒比她先吃完。他那份三明治本就不大,吃的再斯文,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男人沒有再繼續逗留。端起杯子喝了口冰咖啡,然后起身繞過餐桌拿起了許靜蕓旁邊椅子上的文件夾和電腦包。
臨走時,他問了許靜蕓一句:“你們在霖市呆幾天?”
“順利的話,三四天?也能一星期。”許靜蕓眨眨眼,開了句玩笑,”怎么,陳總有什么吩咐嗎?“
“能有什么吩咐?”陳過調子懶洋洋地,頗有幾分漫不經心,“我又不是許副總的老板老板。”說完笑了聲,又掃了眼始終埋頭干飯的阮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