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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連一周

四十四

一連一周,向海濤基本上不去賭場打球了。他也想好好想一想這其中的門道,為啥子自己一直輸,用什么辦法才能夠把損失撈回來,哪怕?lián)苹貋硪徊糠忠埠谩?

有人說打球之前男女不能做那種事,向海濤并不相信。還有人相信預兆、技術,向海濤也覺得是胡說八道。想來想去,還是感覺比較靠譜一點。那么,什么狀態(tài)下“感覺”比較好呢,向海濤覺得微醺狀態(tài)不錯。這個時候膽子比較大,也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是一種天人合一的狀態(tài)。

向海濤的酒量是4兩,他覺得喝二兩狀態(tài)最佳。

有欲望但強忍著,向海濤心里不免發(fā)毛,他覺得如果再不發(fā)泄,就有可能憋出病來。有一天出門的時候,向海濤又偷偷從毛選里拿了一張兩萬元的定期存單。他先到銀行把錢取出來,把錢放在副駕駛前的工具箱里。下午5點半鐘,向海濤提前回到縣城。他找到一個地方把車停好,把錢拿出來揣在褲兜里。兩萬元有厚厚的兩大疊,向海濤能夠感覺到它們頂在褲兜里的那種硌的感覺。然后,向海濤來到好吃街經(jīng)常光顧的一家館子。

“三兩燒臘,”向海濤招呼老板,“一盤花生米,二兩老白干。”

“好嘞。”

酒菜端上來,向海濤開始慢慢吃起來。兩杯白酒下肚后,那種微醺的感覺慢慢上來。吃了大半個小時候,看看表,馬上要打6點半了。向海濤結(jié)賬后站起身,朝車站賭場走去。

這個時候賭場正是熱鬧的時候。向海濤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來。他試探性地打了兩把,結(jié)果一勝一負。然后,向海濤在心里確定了一個開始點。

第一把,出紅球,閑家贏。第二把,出紅球,閑家贏。第三把,出籃球,閑家輸。第四把,出籃球,閑家輸。

向海濤感覺閑家的運氣好像是“雙響”加“雙隔”的規(guī)律。

第五把,出了紅球,閑家贏。第六把,向海濤下了500元,出的是紅球,他贏了。然后,連續(xù)出了兩把籃球后出了一把紅球。規(guī)律持續(xù)。接下來一把,向海濤下了1000元,出了紅球,他又贏了。

向海濤又按照這個規(guī)律打了幾把,輸多贏少。打了個半小時,基本上打了一個平手。

向海濤感覺閑家的運氣又有所變化,它好像又轉(zhuǎn)成了“反轉(zhuǎn)”。他再一次在心里確定了一個開始點。

第一把,出的是籃球。第二把,向海濤下了500元,結(jié)果出的是紅球,他贏了。第三把,向海濤未下,出的是籃球。第四把,向海濤下了1000元,結(jié)果出了籃球,他輸了。第五把,出的是籃球。第六把,向海濤再下了1000元,結(jié)果還是出的籃球,他又輸了。第七把,向海濤繼續(xù)下1000元,出的是籃球,他再次輸。第八把,向海濤第四次下了1000元,結(jié)果出的是籃球,他還是輸了。

…………

戰(zhàn)斗到11點,向海濤一共輸了9000元。這個時候,向海濤腦子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他決定止損。

走出賭場,向海濤有點恍惚。錢在褲兜里那種硌的感覺還在,但程度已經(jīng)只有剛才的一半了。

回到家,向海濤洗漱后來到寢室。

“你又把錢取去賭了哈!”周林妙問向海濤。

“沒有。”向海濤說。

“那有一張存單啷個又不見了呢?”

“我拿了。”

“錢呢?”

“在這里。”說著,向海濤從褲兜里把一萬元摸出來甩在床頭柜上。

“還有1萬呢?”

“工地上開支了。”

“真的還是假的?”

“你不信算了!”

“又不是你一個人找的錢,”周林妙莽聲莽氣地說,“你有權用,我也有權用。”說著,周林妙就一把將床頭柜上的錢拿走了。

“好,”向海濤笑笑,“你有權用!”

“打球就是一個騙局!”周林巧大聲說,“你給別人掛個禮,別人還記你個人情,你拿去賭,別人贏了你的錢,連謝謝也不會給你說一聲!”

“曉得,”向海濤說,“我各自有個試金石。”

“那----”周林妙想了想,“你準備哪個時候修房子呢?”

“錢存夠了就修。”

“要哪個時候才能夠存夠呢?”

“現(xiàn)在這年頭修個房子,未必10萬不準備呀!”

“不夠,可以找別人借一點哪。”

“到時候能夠少借點就少借點。又不是沒有房子住,再等兩年吧。”

“我是怕你把錢拿去輸了!”

“不存在。”

“你也是知道沒有錢的那種滋味的!沒有錢,任何人都看不起你;只有自己有了才硬氣!”

“別再啰嗦,我知道!”

因為已經(jīng)輸了不少錢,周林妙這樣的話句句戳在痛處,讓向海濤感到非常難受。但除了隱瞞,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向海濤也知道,輸了就輸了,認栽是最好的救贖;現(xiàn)在停止,即使周林妙知道了全部事實,自己好像還沒有到絕境,還有一點退路。

“不能再堵了。”向海濤在心里告誡自己。

為了防止向海濤繼續(xù)動用存款打球,周林妙把最后一張存單拿走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向海濤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他也不時地去打幾把,但就是半個小時最多1個小時,賭注也就10元、20元、30元地下。這樣的打法,輸贏不大,有時候贏幾十百把塊錢,有時候輸幾十百把塊錢。

有一天,向海濤運氣特別好,在1個小時里,打了10把,結(jié)果贏了7把。

“遇到這樣的運氣,”向海濤心里想,“如果下重注,以前輸?shù)舻腻X不就可以撈回來了嗎!”

有一天中午,向海濤坐在工棚的爛沙發(fā)上打盹。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那次砍人。在夢里,受害人的同伴把斷指找到,然后拿到醫(yī)院。醫(yī)院把斷指浸泡在藥水里,連同病人一起送到了重慶的大醫(yī)院,醫(yī)生用高超的醫(yī)術成功把斷指接好了。那斷指看起來非常正常和靈活,如果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來。

向海濤一驚,從夢里醒過來。這夢到底是一個什么寓意呢?

“斷指”代表什么,那自然是一種損失哎!“接好”代表什么,那不意味著損失被彌補了嗎!聯(lián)系到現(xiàn)實,聯(lián)系到自己,那自然是打球這回事。自己已經(jīng)在打球上損失了兩萬多元,這損失還能不能再撈回來呢?看看那些打球的人,有的一天可以輸幾千幾萬,但一天贏幾千幾萬的確實看到過。向海濤心里很清楚,如果要撈回來,打持久戰(zhàn)不成,只能速戰(zhàn)速決;撈回來了或者基本撈回來了就要堅決撤退!

再去打球,這肯定是一步險棋!向海濤心里發(fā)虛,下不了決心。

就在這個時候,向海濤突然感到尿道口有點發(fā)癢。去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支原體衣原體感染。從醫(yī)生口中得知,這種病主要通過性接觸感染,但也有通過生活密接感染的情況。向海濤當然知道自己感染的原因。還好,它在各種性病中還算比較溫和的,有很多抗生素對它都有很好的治療作用。

根據(jù)醫(yī)生的處方,向海濤進行了規(guī)范治療。在這期間,他盡量避免或者減少和周林妙同房。但向海濤也非常擔心,這個病可能早就傳染給周林妙了。現(xiàn)在周林妙還沒有反應,只希望她的抵抗力強大,不會被感染。

但向海濤的希望落空了。不久,周林妙的尿道也出現(xiàn)了不適。到醫(yī)院檢查,就是支原體衣原體感染。這讓周林妙非常氣憤。

“你要給我說清楚哎!”回到家,周林妙大聲對向海濤說。

“啥子說清楚?”向海濤問。

“我的病哪。”

“啥子病?”

“你說啥子病呢?”

“你不說,我啷個曉得呢。”

“你曉不曉得支原體衣原體這種病?”

“這是啥子病嘛?”向海濤裝傻。

“啥子病?性病!”

“嚴不嚴重嘛?”

“先不說嚴重的問題,我這病是啷個得的?”

“我啷個曉得呢?”

“不是你給我傳染的,還能從哪里來呢!”

“憑哪點說是我傳染給你的呢?”

“因為我各自很清楚,”周林巧大聲說,“我從來沒有出去亂搞,這病只能是你給我傳染的!”

“這種病傳染的途徑多得很。公共澡堂可以傳,衣物也可以傳,同坐一條板凳也可以傳。”

“你放屁!”

“……”

“耍小姐就耍小姐,還圖安逸,套套也不帶!”

“我承認,以前我耍過,但現(xiàn)在早就沒有耍了。”

“哪個相信呢!”

“你不相信就算了。”

“哎,”周林巧質(zhì)問,“屋頭是沒有嘛,小姐的那個東西硬是要香些嗎,硬是不去戳就過不得日子嗎!”

“……”

“退一步說,你要去耍我也管不著,但你有本事莫來挨別人噻!自己得了病不說,還要來害人!”

“那你說,”向海濤也拼了,“我為啥子沒有得呢?”

“你是不是還犟?”

“啥子意思嘛?”

說著,周林妙從她的挎包里摸出一個小盒子,“啪”的一聲摔到向海濤的面前。

“這是啥子?”

原來,這是一個阿奇霉素的包裝盒。向海濤一下子就明白了。也不知道哪里沒有注意,自己吃得藥盒被周林妙撿到了。

和向海濤吵了一架,周林妙一氣之下就回娘了。好在現(xiàn)在向海濤和母親的關系改善了很多,向海濤出車的時候就把孩子交給母親幫忙帶。

周林巧出走娘家,這也變成了十字路口的一個推手,把向海濤推向了冒險那條路。向海濤決心再最后搏一次。如果搏贏了就做皇帝,如果輸了----媳婦都已經(jīng)跑了,還能差到哪里去呢!

周林妙拿走了定期存單,但這其實對向海濤根本就限制不住。存單上的名字是向海濤,只要他去銀行掛失,然后重新補一張存單,隔7天后,就可以把錢取出來了。向海濤知道銀行的這個規(guī)定。就在周林妙回娘家的第二天,向海濤就拿著身份證到銀行,把存單掛失了。

7天后,向海濤早早地就去銀行把錢取了出來。下午,他到公共浴室去洗了一個澡,然后回家吃了晚飯。晚上7點鐘,他從家里出發(fā)到縣城。縣城的打球賭場還有一個比較大的地方,它位于以前的第二招待所。向海濤決定到二招賭場戰(zhàn)斗。

來到賭場,向海濤找到一個角落坐下,開始觀察出球的規(guī)律。

看了20多分鐘,向海濤也沒有看出明顯的玄妙。向海濤發(fā)現(xiàn),在他身邊的一位大姐押注的準確率比較高。大姐押得并不大,每次都是50元,勝率大概在70%左右。

向海濤決定跟著大姐下注。

第一把,大姐下了50,向海濤下了1000。結(jié)果出的是紅球,贏。第二把,大姐和向海濤未下注。第三把,大姐下了50,向海濤下了1000,結(jié)果出的是紅球,贏。第四把和第五把,大姐和向海濤都沒有下。第六把,大姐下了50,向海濤下了1000,結(jié)果出的是紅球,贏。第七把,大姐下了50,向海濤下了1000元,結(jié)果出的是籃球,輸。第八把,大姐和向海濤未下注。第九把,大姐下了50,向海濤下了1000元,結(jié)果出的是紅球,贏。第十把,大姐下了50,向海濤下了1000,結(jié)果出的是籃球,輸。

經(jīng)過前10局的較量,向海濤贏了2000元。

…………

時間來到了12點,向海濤結(jié)束了一天的奮戰(zhàn)。今天一共打了4個小時,總的趨勢是先贏后輸,最后輸了3000元。

然后幾天,向海濤每天都去賭場,有輸有贏。但一周過后,輸面加大,到第八天的時候,輸額已經(jīng)達到了1萬兩千元。向海濤有點眼紅了,他決定大賭一把,或者把以前輸?shù)内A回來,或者輸個精光。

但運氣并沒有眷顧向海濤,小賭小輸、中賭中輸、大賭大輸、輸個精光的結(jié)局再一次在他這個小人物上得以體現(xiàn)。

走出賭場,向海濤來到后河附近的濱河公園。濱河公園順龍河而建,從東往西,在玉冬大橋再由北轉(zhuǎn)南,有兩三公里長。公園里有一條健身的步道。因為條件有限,步道很多地方就是河堤和步道合二為一,邊上也沒有欄桿。向海濤在河堤上來回踱步,有好幾次,他真的想往外一歪跳下去。

在河堤上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慢慢地,向海濤清醒過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向海濤在心里想。然后,他感到了一種力量,回到了家里。

過了20多天,周林妙的氣也消了,她從娘家回到縣城。

“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向海濤說。他盡量保持平靜,但眼睛卻不敢看周林妙。

“啥子事嘛?”周林妙感到了一絲不詳。

“我打球又輸了。”

“又輸了?輸了好多嘛?”

“全部輸光了。”

“全部輸完了?啥子意思呢?”

“就是全部。”

“啥子全部?”

“所有存款。”

“最后那兩萬也輸了?”

“是。”

“你這個敗家子!”周林妙終于反應過來,“你讓我們娘倆啷個活喲!”

“錢沒有了,”向海濤輕輕說,“可以再掙!”

“你說得簡單!”周林巧大聲說,“這點錢,是我們掙了多久才存下來的,你不曉得嗎?這中間我們吃了多少苦,你不曉得嗎?”

“曉得。”

“曉得為什么還不珍惜!”

“我也是一時昏了頭。”

“以前落的那些難你都忘了嗎?剛有點好轉(zhuǎn)你就折騰,你說你是個什么人!”

“我知道我錯了。”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有啥子用!”

“今后我一定用最大的力氣去掙錢!”

“打球的玩意兒是你能夠玩的嗎?很多人打球都輸了,你不曉得這其中的厲害啊!覺得新鮮,玩一兩次,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你還把他當事業(yè)了,你這個豬腦殼!”

“……”

“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離婚!”

“如果你非要離,我也沒有辦法。”

“你這種人,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

“我也不曉得,你打球的時候,想沒有想過你老漢是怎么死的,想沒有想過我們剛分家時是個什么樣子?像沒有想過我和娃二!”

“想過。”

“想過為什么還去打?”

“我還不是想贏點錢。”

“癡心妄想!”

“……”

“講道理的時候你一套一套的,好像比哪個都懂,為什么到了節(jié)骨眼上就犯糊涂呢!不是糊涂一次,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糊涂!你不把我們這個家庭推上絕路你就不甘心哪!”

“你再原諒我一次嘛!”

“我原諒你,哪個原諒我呢?”

“看在孩子的份上。”

“現(xiàn)在你才知道孩子啊,你賭的時候想沒有想過孩子,想沒有想過我呢?平時你舍不得給我們娘倆買好吃的、好穿的、用好的,但你卻拿去心甘情愿地送給別人,你的良心給狗吃了!”

“……”

“你掙的我管不了,但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你把這部分錢還給我。不要你還多了,還兩萬吧!”

“還不出來。”

“我不管你還得出來還是還不出來,反正你必須還給我!”

“哎----”

“我為什么要逃婚,是因為我不滿意;我為什么找你,是我覺得你比別人強,跟著你能夠過更好的日子。事實證明,還是我瞎了眼哪!可以說,我不逃婚,肯定比現(xiàn)在好過!別人再窩囊,他也是個老實人,我不求日子過得多富有,但至少不會這樣擔驚受怕哎!跟著你這種敗家子,沒有未來,看不到希望!如果是我,給家庭造成這么嚴重的損失,真的沒有臉再活下去了!”

“你是不是想我死嘛?”向海濤嘟囔道。

“你去死噻!”周林妙賭氣說。

“好吧,”向海濤點點頭,“那我就死給你看!”說著,向海濤就站起身,朝著邊上的一根木柱子撞去。

“砰!”一聲悶響,向海濤只感到身子一震,腦袋一片空白,然后就失去了知覺。

向海濤醒來,發(fā)覺自己正在前往醫(yī)院的路上。身旁是周林妙,她正抱著自己。在自己和周林妙的身上,可以看到有許多鮮血。

“不用去醫(yī)院。”向海濤用力說。

“不要說話。”周林妙輕輕說。

來到醫(yī)院,醫(yī)生對外傷進行了包扎處理。

“可能有腦震蕩。”醫(yī)生說。

“那啷個辦呢?”周林妙問。

醫(yī)生:“先住院觀察一下,如果晚上沒有特別的情況出現(xiàn),就沒有大問題。”

“什么特別的情況呢?”

“如果有腦震蕩,就會發(fā)生嘔吐。”

“腦震蕩了會有什么后果?”

“這個要看輕重。重的可能有后遺癥,比如頭痛。輕的好了就好了,和以前一樣,基本不會有什么影響。”

周林妙膽戰(zhàn)心驚地觀察著。非常不幸,嘔吐還是發(fā)生了,一共嘔吐了兩次。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親朋好友都來醫(yī)院看望,然后也對周林妙進行了一番勸解、開導。周林妙的情緒也慢慢穩(wěn)定下來。

第二天早上,醫(yī)生來查房,問了向海濤一些問題。向海濤都能夠比較清晰地、有條理地回答。

“他的情況怎么樣?”周林妙問醫(yī)生。

“還好吧,”醫(yī)生說,“主要是他年輕,身體素質(zhì)比較好。”

“那哪個時候可以出院呢?”

“再住一兩天觀察觀察,如果沒有特別的情況發(fā)生,就可以出院了。”

一直到第三天,一切平靜。然后,向海濤就出院了。出院后在家里又養(yǎng)了兩三天,向海濤已經(jīng)康復了大半。

一天晚上,向海濤和周林妙進行了一次真誠的談話。

“林妙,”向海濤摸著周林妙的手,“謝謝你!”

“不要說這些了。”周林妙搖了搖頭。

“相信我,今后我一定努力干活兒,好好掙錢。”

“我相信。”

“今后,我掙的錢都由你保管,存你的名字。”

“嗯。”

“這輩子我欠你的太多了,以后我一定加倍彌補,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嗯。”

因為還欠著幾千塊錢的債,向海濤把方圓車賣了,然后到建筑工地干活。白天在工地上砌磚,晚上又去騎人力三輪車。

過了半年,最艱難的日子總算熬過去了。然后,日子一天天變得好起來。過了兩年,向海濤又借錢買了一輛二手農(nóng)用車搞起了運輸。有了車,向海濤感到有使不完的勁兒,沒日沒夜地開。

有一天,向海濤拉了一車磚到工地。因為需要施工員登記,向海洋就到房子上去找人。

“王二,”向海濤大聲喊,“你在哪里哦?”

“喊啥子喊,”王二大聲說,“等會兒。”

向海濤尋聲找去。來到建筑物的第4樓,這就是施工層。向海濤的前面搭有一個臨時的跳板。向海濤準備從跳板上經(jīng)過,但一不留神,腳踩偏了,向海濤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糟了!”向海濤本能地叫了一聲。隨即就從跳板上滑落,摔了下去。非常不幸,地面就是一大堆磚塊,磚塊上還有橫七豎八丟放著兩三根木棒。向海濤掉下去,腰桿正好擔在了一根木棒上。

“啊----”向海濤只感到受到了一記猛錘,人當場就昏了過去。不一會兒,口里鼻里就來血了。人們慌忙把她送往醫(yī)院。到了醫(yī)院,還不斷大口大口地吐血。經(jīng)過縣醫(yī)院緊急處理后,向海濤被轉(zhuǎn)送往重慶。檢查結(jié)果顯示,向海濤的脊椎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經(jīng)過1個多月的治療,該好的都好了,但神經(jīng)損傷卻無法恢復,它阻斷了和右腿的聯(lián)系,整個右腿完全得不上一點力。

向海濤殘廢了,平時行走必須依靠拐杖輔助。

醫(yī)生已經(jīng)做出了明確的、悲觀的判斷:這種傷殘會伴隨向海濤一輩子。

治病一共花了七八萬。因為向海濤和周林妙也沒有多少積蓄,治病的錢大都是找親朋好友東拼西湊借的。為了還債,周林妙把四輪車賣掉了,但欠債依然很多,還債的道路不知何時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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