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一把抓過來,仔細再看,卻見牌子上哪是什么花紋,分明是密密麻麻排列工整、筆畫卻不太好看的字跡:吾兒:你能看到這封信時,為娘早已不在世間了。此信一式兩份,一份給你,一份留給你那位兄弟,亦或是姐妹。娘是魔族的女君,季幽。懷上你倆雖不是情愿之事,但卻是我們的緣分,我把她看成是我的福氣。我很想看著你們出生,陪著你們長大,可是我沒有這個機會了。天族和魔族的結合是不被六界容忍的,要么母親死,要么孩子死。我要你們好好活下去。我之所以來到九重天,是因為我的哥哥,你們的舅舅,魔界的大法師幽槐。他在我身上施了巫術,控制了我的魂魄,要我生個天魔混血的孩子,好為他一統六界的野心準備個傀儡。因為懷上了你倆,你們的天族血脈,使我身上的巫術被壓制了一些,我清醒了過來。但是卻不能聲張,因為天族絕不會允許魔族之血混淆天族的純粹。我留下這封信,不是為了要你們記著母親、或者是記著對誰的仇恨,而是要告訴你們:幽槐,他野心勃勃,對我,他曾經相依為命的親妹妹都可以不顧忌生死的利用,將來對你倆更是不會憐惜。若有一日,他威脅到你們,記住:不管幽槐的法力多么高深,都不要怕。因為他有個不敢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當年無意中遇到了嵐的一絲殘留的魂魄,于是,他將那縷魂破囚禁在了自己的體內,自此,他的修行突飛猛進,在短短幾十年里就已經接近嵐的法力。只要能將嵐的那縷魂魄從他體內放出,他所剩的法力也不過爾爾,自然再也威脅不到你倆了。如若到了那一日,請念及為娘與他的兄妹之情,留他一命。就算報答為娘,生下你倆的恩情吧!用我的血,保佑吾兒平安!母親:季幽素羽抄錄信,一口氣讀完,說不清是因為季幽還是信中的驚天秘密,白宇的心一直狂跳不止。他捧著那枚木牌,呆愣愣地久不能語。碧蒼見白宇盯著牌子,木在了那里,也感覺那牌子定有問題。“怎么了?”碧蒼道。白宇未搭話,只將那牌子朝碧蒼遞了過去,碧蒼滿臉疑惑地接了。“阿珠,你怎么把牌子上的字弄出來的?”白宇問道。“嗯?字?什么字?牌子是光光的,什么也沒有啊!”阿珠奇怪地抬起頭看著白宇道。“沒有字?你沒看到字?”白宇也奇怪地道。“我,我不敢在殿下的東西上亂寫什么的,我一直好好保管來著,我一直將它藏在我的袖袋里,只是昨日,昨日給姑母拭淚,帕子濕了,沾染了牌子,我都擦試過了!我……”阿珠感覺要壞事的樣子,急忙解釋道。“拭淚的濕帕子?嗯,濕帕子!”白宇重復道。阿珠越覺得不妙了,慌忙伏拜下去,連聲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白宇見阿珠是會錯了意,也不想更正,順便道:“今日之事亦不怎么光彩,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了,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吧!你好自為之,趕快回去吧!”“是!多謝殿下!多謝殿下!小女告辭!”說罷,如蒙大赦,再也不敢想什么如何討大殿下歡心的事了,保命要緊!速速離開了太宇宮,回東海去了。“這么說,信是真的了!沒想到,母親,她……她真的知道我們。”等阿珠走后,碧蒼忍不住道,聲音低啞,心情同白宇一般無二。然而,接著又道:“白宇!我們終于有辦法對付他了!”“牌子是乳母給的,信是乳母抄錄的,乳母她一定還知道些什么,我們去一趟澤山。”白宇道。事不宜遲,二人即刻飛往下界去了。
澤山之行,還是晚了一步。乳母已經死了。看情形定是幽槐的人做的。找遍了小衣,沒有找到信,自然想到了乳母,于是找到澤山,然而乳母拒不交代信的下落,最終被害,亦或者幸好牌子被阿珠偷偷拿走,才得以幸免。但不管怎么說,乳母曾經保護過自己,保護過信!二人葬了乳母,拜別澤山,回到太宇宮。接下來的事,便是商量如何將嵐的那縷魂魄解救出來?可這又談何容易!依幽槐的法力,靠近都難呢!兩兄弟在太宇宮討論了無數個進入幽槐身體的方案,但每一個的可行性都幾乎為零。無奈!直到昆侖山的太陽即將升起,大戰的時間已經臨近,也沒想出個什么能實施的策略。也只得作罷!到時看情形,相機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