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咖啡廳。

熟悉的角落。

“一杯卡布奇洛，再來份香草芭菲香蕉船，三顆冰淇淋球。謝謝。”

點完餐，徐挽歌如班主任般掃視對面坐著的二人。

曹子軒低頭沉默。

毛佳佳雙手夾在大腿間很是緊張。

“你說你是我粉絲？”徐挽歌右手撐臉問向毛佳佳。

“是，是的！”被最喜歡的前偶像親自搭話，毛佳佳異常經(jīng)常，臉上浮現(xiàn)不自然的紅暈。

“這我就搞不懂啊，明明是我粉絲為什么要在網(wǎng)上抹黑我呢？”徐挽歌翹起二郎腿，修長雙腿看的毛佳佳暗自咽口水。

“.....“毛佳佳沉默。

“忘記跟你說，剛才的記者里面有一個攝像機是全程啟動的，而且我已經(jīng)備份，從現(xiàn)在起我問你答，懂？”徐挽歌捏住小鐵勺敲在桌子上。

壓迫感讓毛佳佳抖得更厲害，嘴里發(fā)出被家長訓斥后的顫音：“明，明白。”

曹子軒感同身受。

不久前自己也是這副樣子。

只是看到毛佳佳也被徐挽歌訓成這樣，讓他有種看戲的莫名想法。

“.....去年我去你宿舍看你，結果你直接讓保安把我抓走，從那之后我就脫粉了，再然后就變成了黑粉。”毛佳佳迅速說完事情經(jīng)過，包括怎么造謠徐挽歌的想法。

“還真是無話可說。”徐挽歌端起卡布奇洛抿了一口。

“這件事你有兩個選擇，到網(wǎng)絡上澄清謠言并且道歉，然后走法律途徑。”

“不要！”毛佳佳頓時慌了：“我可以道歉，我不想坐牢！”

徐挽歌又喝一口卡布奇洛：“第二個選擇，依然是把網(wǎng)絡上的謠言澄清并且道歉，然后進監(jiān)獄反省一星期。”

“這有什么區(qū)別？！”

“當然，造謠判三年以上，如果你選二的話只需要一星期而已，對你而言已經(jīng)是大便宜了吧？”徐挽歌掏出手機：“你要好好想清楚，如果你選擇二，這份視頻我不會公開出去，你應該知道發(fā)布出去你的后果是什么吧？”

毛佳佳正襟危坐，汗珠從額頭滴落。

“知道.....我會去監(jiān)獄待一個星期的。”

“很好。”徐挽歌滿意點頭：“其實我本來不想給你第二個選項的，但看到你在公園時候跑回來擋在你爸面前時，我改主意了，雖然你后面說的話讓我很想把你的嘴撕爛。”

徐挽歌語氣冷下來：“換做以前的我，真的會把你打個半死。”

由于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徐挽歌很羨慕有父母的人。對于長輩他有先天性好感。

空氣隨著徐挽歌的話語凝固，曹子軒和毛佳佳大氣不敢出。

仿佛坐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什么花瓶頂流，而是道上大哥！

“你知道，熱搜上污蔑我撞倒老人逃逸的帖子里面，被撞的人是誰嗎？”徐挽歌問毛佳佳。

“不知道。”

“是你媽媽。”徐挽歌往后靠在沙發(fā)上：“當時她癲癇發(fā)作，是我把她送到醫(yī)院的，醫(yī)藥費也是我....我們墊付的，我還給了你爸三千塊錢。”

“要是你在醫(yī)院病床上的媽媽她女兒干出這種事，你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毛佳佳的大腦早在徐挽歌說出“是你媽媽”的時候，就徹底空白。

徐挽歌救了我母親？

他沒有撞人，反而救人！

“飛博上的事，你知道該怎么做吧？”徐挽歌插起草莓味冰淇淋球放進嘴里，片刻后問。

“知道，我會立刻刪除所有關于你的負面帖子，而且會道歉，并且宣布退網(wǎng)！”毛佳佳雙手握在一塊：“我發(fā)誓！”

“我這人更喜歡實際點的。”

徐挽歌抬腿伸出右腳皮靴：“給我跪下舔我的鞋尖，就在這里，立刻。”

？？？

曹子軒完全猜不到徐挽歌的腦回路。

毛佳佳更是石化般不知道做什么。

“怎么？我身為你的母親的救命恩人，又大肚的免除你的刑法，你連下跪都不愿意？”徐挽歌漫不經(jīng)心說道：“還是說你剛剛說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原諒你而演出來的？”

“我...我舔！”

毛佳佳起身感受周圍人刺眼的視線，臉上紅的要命。

這已經(jīng)不是丟臉的事了。

這根本是在踐踏自尊！

可是....自己真的有自尊嗎？

自從躺在出租屋里擺爛、朝年邁父母要錢、在網(wǎng)絡上當公主的時候，自己的自尊就已經(jīng)沒了吧？

毛佳佳苦澀又自嘲的笑了笑。

罷了，這是最后一次丟臉了，等從監(jiān)獄里出來就回鄉(xiāng)下吧。

毛佳佳右手放在大腿上，肥胖身軀朝著徐挽歌緩緩下沉。

視線也從桌面移動到桌腳。

周圍顧客都捂嘴驚嘆。

“這女人在做什么？”

“這是主人的任務嗎？可是這噸位也.....”

毛佳佳屈辱閉上眼睛。

即使心里說服自己放下，可現(xiàn)實里自己依然怕出丑、怕嘲笑。

咚。

當毛佳佳徹底跪下來后。

徐挽歌突然把腳伸回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一個毛佳佳，以后還會有更多的毛佳佳，總不能每次都是我吃癟吧？”

“你既然這么會造謠，做沒做過水軍？”

毛佳佳愣住，隨后回答：“做過，我有時候會接商單幫小公司漲漲熱度或者幫奶茶店弄點虛假人氣。”

“你覺得你在網(wǎng)絡噴子里算第幾檔？”徐挽歌又問出一個問題。

毛佳佳還跪在地上：“這個....別的不敢說，但只要有人惹到我，我可以分分鐘掛他到熱搜上，而且不需要花錢。當然如果花錢效果更好。”

“據(jù)我所知，自己買熱搜一次十分鐘就要五十萬吧？”

“沒錯，但我有路子可以不用錢，只需要弄些網(wǎng)民喜聞樂見的話題就可以誘導他們。”毛佳佳回復。

這樣啊....

徐挽歌把最后一顆哈密瓜冰淇淋球塞進嘴里。

也差不多該弄首爆款歌曲了，這可是解鎖其它版塊的條件。

“進監(jiān)獄的事情先推遲一天，現(xiàn)在跟我走，還有曹子軒你也一起來。”

徐挽歌起身。

“做什么？”曹子軒二人都懵了。

“去我別墅，從今天起你們兩個都跟著我做事，毛佳佳，在這之前我要先測試你的能力。”

“如果你做得好我還會給你開工資。”

門口陽光照射下，徐挽歌側過臉淡淡說道：“總不能一直讓父母失望吧？偶爾讓他們開心下，見識到你的成長，不覺得很酷嗎？”

人來人往咖啡廳中。

毛佳佳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她雙手握拳，撐著大腿搖晃起身，眼里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