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程見他們笑的這么開心，自己也忍不住跟著樂了。

這幫人真是幼稚。

“一份香煎牛排。七成熟。”

“我也要七成熟。”

“一樣。”

王濤朝李前程怒了努嘴，問道：“哥們，吃過牛排么？”

“這個年代沒吃過。”

王濤略帶鄙夷地笑了，“沒吃過就沒吃過，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詞匯，還不知道你叫什么，高姓大名啊。”

“我叫李前程。”

“嗯。李前程。這會帶你來，開眼界了吧？是不是該感謝感謝我？”

“是該感謝，多謝款待。”

“這就完了？”

王濤敲了敲桌子，“感謝得有點誠意。你這樣，站起來，給我鞠個躬，說聲謝謝濤哥帶我長見識。”

婷婷有些看不過去了，皺眉道：“不是你要請客吃飯么？”

“沒錯啊。我請客吃飯，他不得表示表示感謝，天經地義的事情。”

“哈哈哈哈，”

顧月嬌陰陽怪氣嘲諷，“你自己選了個窮鬼跟著，要是跟著濤哥，還不是吃香喝辣……”

“閉嘴！”

王濤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滾一邊去！”

他又看向苗婷婷，“不如這樣。你以后跟著我，吃香喝辣，如果你愿意，咱們天天上這里來吃飯。”

“不需要。我不喜歡你。”

“濤子，你輸了。人家不喜歡你！”

“人家也不喜歡你，嘚瑟什么？”

黃文兵整了整衣襟，用一副自認瀟灑的模樣看向苗婷婷。后者直接別過臉去。

“兩位，咱們是來吃飯的吧？”

李前程插嘴道。

自己目前扮演的是苗婷婷的男朋友，這兩個家伙倒是犀利的很，當著自己的面，對女朋友品頭論足，根本就沒自己放在眼里。

“閉嘴！”

王濤呵斥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么？你他媽一個體育系的窮鬼，我和兵子說話，有你插嘴的地兒？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

“說了讓你閉嘴，聽不懂人話是吧？從明天開始，你們系的廁所衛生，你包了！”

李前程都樂了。

環視眾人，“這么牛逼的么？說讓人打掃廁所衛生，就讓人打掃廁所衛生。”

“沒見識的東西。得罪濤哥，能把你的學分扣完，相畢業做夢！”

顧月嬌冷笑連連。

“嚇死我了。”

李前程瞇眼笑道：“可惜，我不是你們學校的。扣學分這一招，對我沒用。”

“嘖嘖嘖，”

顧月嬌嘖了幾下，嘲笑著看向苗婷婷，“沒想到，知道你眼光差，沒想到不是一般的差，居然找了個社會上的窮鬼當男朋友，真是會挑，佩服，佩服。”

王濤和黃文兵的臉色不太好看。

苗婷婷寧愿選一個社會底層的窮鬼，也不愿意選他兩做男朋友。

幾份牛排端了上來。

都沒什么胃口，李前程倒是吃的不亦樂乎，旁若無人。

顧月嬌眼珠子轉了轉，機會難得！

苗婷婷的這個男朋友，越是不堪，王濤就越是會憤怒。她要讓王濤對苗婷婷徹底死心。

“李先生是從事什么工作的啊？”

李前程頭也沒抬，隨口道：“做點小買賣。”

“原來是生意人啊，做什么生意，能賺多少錢啊？”顧月嬌追問。

李前程很認真地想了想。

前程美食到現在為止，擴張了十三個廠子，錢全都花出去了，好像還簽了幾個億的銀行貸款。

“沒賺錢，外頭還欠了不少。”

噗嗤一聲。

顧月嬌笑了出來，這人還真是一無是處。

一頓飯沒吃多少，很快結束。

眾人下了樓。

王濤越想越是憤怒。

苗婷婷這個賤人，知道自己大張旗鼓的追求她。到頭來卻選了這么一個癟犢子玩意兒來惡心自己。

他越是憤怒，越是不甘。心里較勁，打定主意，非得把苗婷婷追到手不可！

眾人來到車邊。

李前程一臉淡然地打算上車，王濤伸手攔住他。

“我發現你的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有錯要認，挨打站穩。窮得窮得有個樣兒，你這樣窮得理直氣壯，真是讓人惡心！”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吃了你一頓飯么？”

苗婷婷有些忍不住，這個家伙從上樓開始，話里話外都在罵人，沒完沒了了。

“沒事兒。我這人的有點就是臉皮厚。”

李前程風輕云淡，“謝謝款待，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騷擾我女朋友。”

“切。”

黃文兵冷哼一聲，“就騷擾你女朋友了，你能怎么地？”

“沒錯。你能怎么地？”

王濤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你還能打我不成？信不信，我找人打斷你一條腿？”

李前程笑瞇瞇地看著他，“誰剛才說我不要臉來著，原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媽的！罵誰呢？”

王濤扔掉煙頭，作勢要干架的模樣。

這個年紀的人，氣性向來大，一言不合就會干架。

李前程擺了擺手，“別打架，打架犯法。”

見這人又慫又剛。

王濤樂了。

黃文兵也樂了。

顧月嬌更加不屑，調侃道：“打架犯法那是普通人。知道什么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么？鄉巴佬！”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點，李前程很贊同，并沒有表示反對。

王濤等人興趣索然。

沒打算帶李前程和苗婷婷回去，臨走前，讓苗婷婷再好好考慮考慮。

眾人上車，揚長而去。

天已經黑了下來。

廣州七八點的夜晚，涼風習習。

苗婷婷挽了挽被風吹散的發絲，有些生氣地看著李前程，“都不知道來這里干什么，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不重要，關鍵是你怎么想。每個大學都會有這種張揚的貨色。你跟他們，特別是你那個喜歡作妖的室友。矛盾積怨已久了吧？”

這話說道了苗婷婷的心坎上。

“無所謂。反正馬上就畢業了。顧月嬌那個人，剛開始還覺得挺好，到后來，發現是個小資女，拜金的很。宿舍里面……也挺亂的。”

苗婷婷有些無奈，“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前程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一帶，屬于市區中心位置。車流量不少。

他招來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摩的，把苗婷婷送回了學校。

李前程回到酒店。

前臺服務員告訴他，之前有人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叫劉總的。給了李前程一張電話號碼，還說對方會在十點打過來。

“男的，女的。”

“女的。”

“行，知道了。”

李前程拿著電話號，上了樓。

他在廣州這邊并沒有什么朋友，至少這個時代，他是沒有的。

聯想起，不久前和何光復通過的電話。

看來，就是那個身材好到讓老何流哈喇子的劉金素了。

洗漱過后。

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半。

李前程躺在床上，摩挲著前臺給的那張電話號碼，突然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劉金素，是她！”

之前在惠州那邊，自己遇到一對老夫妻賊。

為了搬倒許景淳，他在那白襯衫男人手里買了賬本，對方臨走前，告誡自己，有個叫做劉金素的女人，要對付自己。

難怪她處心積慮先接近何光復，要我的電話。

“這么快就找上我了……”

劉金素是南千山的手下，這次是來報仇的。不過么，現在對方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動機，自己已經暴露。

敵明我暗，誰對付誰，還不知道呢。

李前程正想著，床頭電話響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他不動聲色，問道：“哪位？”

“是李總么？”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個女人酥脆的聲音，聽聲音，很年輕，大概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