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天將標題取為收尾,便開始直接碼字。
這是星期六的凌晨四點。獵魔人李景天在西巴屯的汽車旅館中醒來,外面正下著暴雨。
李景天呆坐在床邊,試圖抹去夢境。
強迫自己沖了個澡,卻依然沖不走夢境里恐怖的畫面。
離天亮還差兩個小時,但獵魔人李景天已經不可能再睡了。
李景天披上雨衣,開著自己那輛破舊的小貨車來到通宵營業的咖啡館。
風猛烈地刮著,穿過阿亞河的濕地,抽在路邊的樹上。
雨水打在咖啡館停車場的弧光燈上。店里空空蕩蕩,透過服務窗口,我看到一個肥胖的黑女人正在廚房忙碌,還有個漂亮的女服務生,一頭紅發,二十出頭兒,穿著粉紅的制服。
她臉上有著明顯的黑眼圈,看樣子非常疲憊,但還是強迫自己彬彬有禮,獵魔人李景天點菜時發現,她還向自己微笑了一下。
李景天這才發現自己如此敏感,一個微笑就讓李景天有些喜歡上她。
這簡直讓李景天內疚,夾雜著幾絲羞愧。
任何一個四十九歲的單身男人,遇到年輕女人表現出的關心,多少都會有點飄飄然,意識不到這僅僅是她們對自己表示的尊敬罷了。
獵魔人李景天點了一份雞排和一杯咖啡。
聽著從自動點唱機里傳來的傷感音樂,審視著遠處靠墻坐著的五六個人。
其中一個和我年齡相仿,有一頭漂亮的金發,他已喝光了杯中的威士忌,正指著玻璃杯,示意服務生把酒斟滿。
隨后,他站起身,穿過舞池,向咖啡館這邊走過來。
他身著一條淺灰色的休閑褲,一件藍花綠底的襯衫,腳上是油亮的路夫鞋和白色短襪,手腕上戴著一塊金表,圓珠筆則插在襯衫口袋里。
他的襯衫耷拉在褲子外面,試圖掩飾腰間囤積的脂肪。
“嗨,親愛的,給我來個干酪漢堡,送到酒吧間去,好嗎?”他對女服務生說。
接下來,他揉揉眼,以適應這里的光線,然后,仔細打量著我。
“天哪!”他說,“獵魔人.李景天,老朋友!”
老熟人的聲音和面孔,將我的記憶帶回到了過去的歲月。
布魯斯.李,我大學時代的室友,來自巴北部的山里,口音更接近密西西比地區。
他第一學期就因考試不及格而退學,隨后去了外面闖蕩,后來曾在貓王艾爾維斯曾經用過的那間錄音室里灌制了他的頭兩張唱片。
第二張讓他上了電視,并從此名聲遠揚。
他那把嵌著寶石的吉他,一度成為我們崇拜的焦點。
我至今仍然記得,當他的手指撥動琴弦時,全場觀眾為他瘋狂,拼命嘶喊,手舞足蹈。
在搖滾樂早期,他曾是紅極一時的歌手之一。
再加上個人品質不錯,故讓其他
歌手望塵莫及。
他咧嘴笑著,“我還是十年前在新奧爾良見過你吧。你那時還是個警察呢。”
李景天記得那次見面。那是在運河邊的廉價酒吧里,也是過去名人們經常出沒的場所。
他在我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和我握了握手。
“我們該喝上一杯,好好聊聊。”他說完,就招呼服務員給我拿了瓶啤酒,并
要了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土忌。
“不用了,謝謝。”李景天說道。
“你的意思是,現在不是喝酒的時間嗎?或者說,你缺錢了?”他說。
“我有個約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真見鬼,是的,當然明白。拒絕需要勇氣,朋友,尤其是拒絕一個老熟人。”
他綠色的眼睛閃閃發亮,直直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眨了眨眼,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從報上知道了你妻子的事,我很遺憾。”
“謝謝。”
“他們逮到兇手了嗎?”
“也許吧。”
“哈!”他說,又仔細看了我一會兒。我看出他有點不安,因為和老朋友的偶
遇,并不能喚回昔日的美好時光。他隨即又笑了。
“你還是警察嗎?”他問。
“不是了,我開了個食品店,順帶還做點教堂的生意。我昨晚來這兒處理一些教會的事情,結果被暴雨耽擱了。”
他點了點頭,然后我們都沉默。
“你正巧在這里表演嗎?”我問。
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不,我再也不上臺表演了。自從在德克薩斯遭遇那次麻煩之后,我就徹底地
離開了舞臺。”
他清了清嗓子,從襯衫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煙。
“我說,親愛的,幫我把酒從酒吧間拿過來好嗎?”
女服務生微笑著,放下了手頭的抹布,走進了旁邊的夜總會。
“你聽說我在德克薩斯的事了,是嗎?”他問。
“是的。”
“我酒后駕車撞了人,并逃離了現場。那個家伙突然剎車,讓我根本就沒法避
免那次事故。他的小男孩被撞死了,那是伴隨你一生的污點。我的事業正處于鼎盛時期,卻被關了十八個月。”
他用指甲在餐巾紙上劃出了一道很深的痕跡。
“我以為事情算是過去了,可很多人都不這么認為。”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為他感到惋惜,他看起來和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大男孩沒有什么區別。
我問他現在做些什么,因為我不得不說點啥。
“做土地租賃生意。”他說,“在每個地方都有石油和煤炭。金錢就是真理,沒錯兒。”
女服務生將他的波旁酒和水端了過來,他喝了一口,從玻璃杯上方對她眨了眨眼。
“很高興你一切都好。”我說。
“是的,生活是美好的。我有輛敞篷卡迪拉克,每周買一件新衣服,每天吃著
綠甘藍和燕麥片。”
他捶了一下我的胳膊,“真的,這就是搖滾帶來的好處,朋友。”
我點點頭。透過服務窗口,看到廚房里忙碌的那個黑女人正將我的肉末雜菜和炸雞排扔進盤子里。
“好了,有人在等我。”
我和他握手告別,然后吃我的雞排,并買了第二杯咖啡準備在路上喝。
在我穿越阿扎盆地的路途中,風一路猛擊著我的小貨車。
太陽升起時,光線灰暗而潮濕,鴨子和蒼鷺從沼澤地里低飛而過。海灣的水泛著鉛色,在風中翻騰。
每個早晨,我都以祈禱開始我新的一天,感謝至高無上的主讓我安穩地度過昨日,并請他幫助我同樣度過今日。
在我今晨的祈禱中,我加上了我朋友的名字。
目的地快到了,空氣中傳來了狼人的味道,李景天磨出胸前的十字架,輕輕親吻一下祈禱道:“愿主與我同在。”
貨車行駛過泥濘不堪的鄉間小路,兩邊的景色變得越來越偏僻荒涼。
獵魔人李景天將手槍左右各一個綁在小腿上,再在腰間各跨上一把短管散彈槍,背上三盤彈藥。
等一切準備就緒,李景天才背上最重要的食物,緩緩走進危險的叢林。
根據教堂的消息,這片區域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深夜里時長可以聽見狼的嚎叫聲。
附近的村民很驚恐,開始四處逃離這里,并找到了教堂的人說了這里發生的事情。
取出壓縮食物,李景天開始草草解決一下早餐問題,隨后抽出攜帶的斧子砍了一段木頭,做成手杖用以爬山。
時間很快過去,半日后,獵魔人李景天終于爬上山頂,拿出望遠鏡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
四周有三座小山,和一個峽谷,自己來的方向是平原地帶,應該是雨水沖刷形成的。
據教堂的情報顯示,小山旁的峽谷附近有人發現了金礦,雖然沒有開始發掘,但有個主教說了一個李景天拒絕不了的數字,請他起來處理狼人。
所以,李景天來到了這里,而且由于他給的實在太多的因素,這次李景天不光準備了常用的裝備,甚至還攜帶了不常帶上的重火力。
核對完教堂情報,李景天咬著硬的跟石頭一樣的俄羅斯面包,繪制著簡單的地形圖。
不得不說,俄羅斯的面包真的好,儲存時間長,容易保存,味道竟然還意外的不錯,以后也可以考慮多備上一些。
花完地圖,面包也吃的一干二凈,獵魔人李景天開始收拾垃圾,打掃掉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
背上背包,李景天開始下山,和上山一樣,這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會讓人累到,上氣不接下氣,等回到貨車里。
李景天才松了口氣,在危險的任務中,只有時刻準備好,才能完成一次又一次危險的任務。
灌下半瓶純凈水,李景天稍微休息半天,開始制作防御陷阱,和布置可能會用到的重火力武器。
一切都很順利,只是獵魔人李景天不知道的是,教會這次的情報工作有很大的失誤。
這里確實有金礦,但卻被狼人早早占領了,周圍的村里人是后來發現的,并且有人還偷了狼人的金子,給了教會。
所以獵魔人李景天才會接到賞金任務,前來解決當地的狼人。
只是人總是會隱瞞一些對自己不利的消息,比如狼人不是一兩只,而是有一群!
教會里正常賞金任務,一只狼人的獵殺價格在五千美元左右,兩只算一萬美元,三只以上價格就會翻倍的增加。
所以發布任務的主教很隨意的就隱瞞了,狼人數量的問題。
這也導致了獵魔人李景天的完美防御,其實還是不夠完美。
入夜,四周傳來了陣陣狼嘯之聲,入耳仔細一看李景天就知道遭了,如此密集的狼嚎證明附近的狼人肯定不止兩只,自己現在很可能已經被包圍了!
伴隨著山頂上傳來的陣陣狼嚎聲,獵魔人李景天知道,狼人可能已經發現自己了,自己停車的地方靠近平原地區,從山上看是很容易發現的。
現在自己的防御已經架設完畢,那么是原地依托防御抵抗,還是立馬開車,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心里還沒有定數,貨車近處卻已傳來了狼人行動的聲音。
來不及思考,獵魔人李景天直接打開車門,跳下車來就準備應敵。
樹蔭下,一只肥碩強壯的狼人猛然越出,尖銳的狼爪直指獵魔人李景天的面門。
李景天就地一個驢打滾,險險躲過一劫,探手進入衣服抽出兩把短管獵槍,對著狼人的屁股就是兩槍!
“嗷!”一聲慘嚎!
狼人身體被獵槍轟的直接騰空而起,滾翻著滾了出去。
獵魔人李景天此時才來得及暗罵一聲Fake,趁著狼人還沒有爬起來,李景天拿著短管獵槍沖上去對著狼人就是一頓亂射。
直到空堂聲不斷響起,李景天才重新將槍插入槍袋,轉身往貨車跑去。
此時不遠處的山坡上,已經傳來了陣陣狼嚎聲。
李景天打火掛擋,快速啟動貨車掉頭,準備直接跑路。
貨車轟鳴著,行上了雨后的村間土路,李景天掛上三擋使勁踩著油門,泥土飛濺間,將后視鏡上都濺滿了泥土。
叫罵著,伸手搖上車窗,李景天掛上四擋就往大路上跑。
開著貨車在雨后的土路上飆車,那真是跟地震了一樣,勉力扶著車把,李景天真的被搖晃吐了。
要不是害怕身后的狼群追上來,李景天肯定當場停車下去吐過痛苦。
不過好歹貨車力氣大,越野能力又強。
在土路上跑起來,竟也是不慢,開了有三十分鐘左右,總算上了大路,車子也不那么顛簸了。
李景天搖開車窗,一張嘴就忍不住將肚子里的翻涌吐了出來,等吐了幾口,李景天才開始叫罵起來:媽的fake搖了三十分鐘了,人都要搖晃散了。
正抱怨著,李景天耳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李景天下意識的回頭一看,貨車后面密密麻麻的跟著一群狼人,在夜幕的掩映下,他們的眼睛仿佛在放著光。
踩離合,掛五檔,一腳油門蹬到底。
貨車一個猛躥就加速跑了出去,輪胎甩起的泥巴,正好濺了緊跟貨車的狼人一身一臉。
憤怒的咆哮聲,不時在車后響起,李景天看著貨車的駕駛表盤松了口氣,速度馬上就要提起來了,自己也終于要安全了。
只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狼人對比其他野獸最突出的不是強壯的身體,而是那和人類相差不大的智慧。
李景天正在拼命跑路,顯然來不及思考狼人會不會攔路,于是在一個急彎過后,李景天眼前的道路忽然一暗,仔細一看,竟然已經被石頭堵住了!
急打方向盤,李景天急踩剎車,可奈何車速太快,變向不及貨車直接懟上了路邊的大樹,一連撞倒四顆大樹,才將將停了下來。
此時的李景天已經滿嘴是血了,臉也被急救氣囊狠狠的拍了一下,腦子里嗡嗡響個不停!
來不及罵人,李景天依靠著本能習慣開始給雙管獵槍裝填子彈。
耳邊已經傳來狼人跑動的聲音,伴隨著嘶吼聲,一只狼爪探進駕駛室試圖抓住獵魔人李景天,將其拖拽出來。
李景天側身一躲,拿起副駕駛上放著的斧頭,對著狼爪剁了下去。
一聲刺破耳膜的痛叫聲響起,李景天單手捂住耳朵,探身出去,單手持槍對著狼人張開的大嘴就是連開兩槍。
火焰炸起,狼人的慘叫聲嘎然而止。
李景天吐出嘴里的污血,看著貨車四周圍滿的狼人,只來的急嘴上罵了一句“該死的,上帝。。。”
狼人瘋狂撲向貨車,撞擊的貨車一陣搖晃,李景天伸出槍管對著外面沖過來的狼人,就是一頓扣動扳機。
慘嚎聲中,血液飛濺!
李景天蹲在駕駛室里,將打空的獵槍收回,雙手開始快速填充彈藥。
狼人王趁李景天彈藥打空,直接縱身撲了上來,一把抓住貨車車門,直接用力一撕。
嘶啦!一聲,伴隨著金屬痛苦的哀鳴,車門被狼王直接扯掉。
李景天也失去了最后的防御擋板。
來不及叫罵,李景天雙槍齊開,打飛即將撲進來的狼王。
再按扳機卻傳來了,兩聲清脆的空堂聲,扔掉獵槍李景天摸出腿上的雙槍對著前赴后繼的狼人不停射擊。
只是奈何狼人太多,李景天一人只能艱難維持一面的防御,身后僅剩的車門上傳來狼人抓撓的身音,卻讓李景天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剛剛被自己擊中的狼王去哪里了?
心頭剛生疑惑,身后車門瞬間被一股大力撕扯開來,是狼王摸到李景天的后面了!
危機時刻,李景天顧不得正面沖來的群狼,直接轉身單手連點,進行火力牽制。
同時從身上拔下一顆手雷往身后一扔,單手換上高爆彈李景天探頭出去對著狼王連連射擊,勢要殺死狼王。
只是奈何手雷剛響起來,狼王轉身就跑,李景天的一連串子彈打過去跟本就沒傷到狼王。
暗罵一聲晦氣,李景天連扔三顆手雷擊退狼人,打火倒車,超級起步,一氣呵成的開起車子,李景天就開始跑路。
車輛剛起步,車速還不快,幾個狼人立刻跳上車廂,抓住車壁開始往上爬!
狼王也緊跟車后,不停咆哮指揮狼群進攻。
在狼人不停的干擾進攻下,貨車又一次的撞到樹上,這次徹底打不著火了,李景天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車,必然再劫難逃,絕望之下拿著手雷開路,沖下去要和狼王同歸于盡。
只是狼王的智慧也不弱,聽見手雷響,立刻逃開,指揮其他狼人圍攻李景天。
戰至此時,李景天的彈藥已經消耗殆盡,看著手里的最后一顆手雷,一咬牙,一跺腳,拉開保險,慢慢閉上了眼睛。
全劇終。
打完全劇終,三個字李景天長舒一口氣,終于結尾了!
在作家的話上,打上完結撒花,和說明以后的試膽活動將永久取消后。
李景天登錄后臺,給自己的主編發了一個消息:“主編我完結,準備換一個題材寫寫。”
很快主編回復道:“新書想寫什么?”
李景天摸了摸下巴打字回復道:“沒想好,不過肯定不是寫靈異小說了,等我有了靈感就會開新書。”
主編回復道:“行吧!最好快點開新書,最近有個活動,我想如果可以,你還是參加一下。”
李景天回復了一聲:“好”。
燈光熄滅,胖子和麻桿各自爬上了自己的床鋪,口語間談及的都是游戲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