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于秋雪做了那個噩夢后的那個星期六。
那天噩夢醒來之后,秋雪急忙跑到母親的房間,直到看見母親還安然地熟睡著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秋雪是某名牌大學新聞系的大二學生,父親在她七歲那年病逝了,這些年來她一直和母親生活在一起。自從上了大學,上課期間都是住校的,而且報了星期六的培訓班,平時在家的時間就是星期六晚上到星期天下午。
盡管如此,她和母親的感情很好。母親很疼愛她,隔三差五地給秋雪打電話,特別到了星期六,一大早就會打電話來問喝什么補湯。
其實,自從秋雪上個星期做了那個不可思議的噩夢之后,心里一直有層陰影,幾天來總是疑神疑鬼的,看人的眼神也總是怪怪的。
這是一個誰也不會去刻意記住的星期六,秋雪還是和往常一樣去培訓班,但令她奇怪的是今天怎么既沒有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也沒有收到她的短信。想著想著,秋雪心里開始擔心起來,更多的是恐懼。
秋雪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的樣子。從早上開始,她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身后飄來飄去。“大白天的,不會遇上鬼的。”她這么跟自己說。
“秋雪。”正在她發(fā)呆時,一個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像一根細針刺入她的耳膜,然后刺激了所有神經,令她毛骨悚然。
“啊!”秋雪聞聲彈了起來,嚇了周圍的同學一大跳。
“請你來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老師在臺上說著。秋雪這才舒了一口氣。
“呃……”秋雪吞吞吐吐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剛才老師問的是什么問題。她搖了搖頭,表示不能回答。
“秋雪,你沒事吧,怎么這么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來。”同桌的田漫漫一陣狐疑。
田漫漫是秋雪上培訓班的同桌,也是同寢室的,睡在她對面。從大一到現在,感情都很好,一同吃飯,一同逛街的。
“剛才開了點小差。”秋雪說著,勉強自己笑了出來。
“看你滿頭都是汗的,真的沒事?”
“沒事。”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田漫漫看秋雪臉色很難看,很擔心地又問了一次。
“真的沒事,先認真上課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課結束,秋雪已經顧及不上任何事情,和田漫漫道了聲再見,攔了輛出租車直往家里去。
等她在出租車上坐穩(wěn),發(fā)覺出租車里陰森森的,沒有任何雜音。司機的眼神迷茫,目光呆滯,但他沒有說什么話,只是管自己開著車。
秋雪的心像是提在了手上,砰砰作響。
透過后視鏡,秋雪發(fā)覺好像有什么東西一直糾纏著自己。猛一回頭,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突然又發(fā)覺腳像是踩在了泥洼上,低頭一看,自己還是坐在出租車上。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仿佛很快就要下雨了。秋雪發(fā)現自己被開進了一條以前從未見過的小路,小路兩旁除了森嚴的建筑沒有別的東西,這讓秋雪很奇怪,這么一條街,竟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秋雪慢慢地搖下玻璃窗,迎面撲來一股不知腐爛了多少年的氣息,似乎自己已到了另一個世界。
“司機,這是哪里?”
司機沒有回答。
“司機,你是不是開錯路了啊?”
司機沉默了一會兒,眼睛直視前面,說:“小姑娘,快些回家吧,你媽遇害了。”
“老師傅,你在和我說話嗎?”
“小姑娘,快些回家吧,你媽遇害了。”司機還是這么一句話。
“老師傅,你沒事吧?”
“小姑娘,快些回家吧,你媽遇害了。”
“停車,停車。”秋雪大叫著,差些嚇得哭出聲了。正當她大叫之即,出租車開出了這條小路,駛入一條通往秋雪家的大路。她已經看到了幾百米之外的自己的家了。那是一套有著幾十年歷史的小型別墅。
可是她在這里住了這么久,怎么會不知道還有這么一條捷徑呢?
車子很快在家門前停下,秋雪也沒有告訴司機具體位置,他怎么會停得這么準確呢?
“師傅,給你錢。”秋雪說著下了車。
“小姑娘,快些回家吧,你媽遇害了。”司機接過錢,丟下這么一句話,就匆忙離開了。
秋雪忐忑不安地開了家門,這個時候應該是母親做晚飯的時間啊,怎么房間里沒有半點聲音,也沒有了往常的那種飯香湯香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像是從地府飄來的陰涼氣息撲鼻而來。難道母親真的出事了?
“媽,媽。”秋雪邊拖鞋子邊叫。可是沒有任何回音。
“媽,媽。”秋雪更大聲地叫了,結果還是一樣。秋雪突然想到了剛才那位司機說的話。心頭不禁緊了一下。
她輕聲地穿過走廊,推開客廳的大門,可是這一推門不得了。“啊!”秋雪一聲慘叫之后,一下子嚇得昏了過去。她看到了一個女人背對著她,被吊在了客廳中央,四肢下垂,身上穿著粉紅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