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青白的劍擋住男子的劍,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徐寇之手腕一動,他手中的劍瞬間斷成兩截。
男子跪在地上拿著手中的劍目光呆滯,“我,我的劍!”
“青均劍,是徐寇之。”有人認出那柄劍說道。
男子抓著兩截斷劍起身,憤怒地沖向徐寇之。
“我要殺了你!”
徐寇之眉頭一皺,輕松躲開,同時抓著他的手臂往他膝蓋一踹。
他頓時感覺膝蓋以下的小腿使不上力,徐寇之手一放,他便軟軟地跪在地上。
“哈哈哈。”
周圍的嘲笑聲傳進耳朵,男子瞬間燒得連眼睛都紅了,自從修仙以來他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實在太丟臉了!
徐寇之看著趴在地上羞得差點鉆進洞里的人,“有你這樣的主人,你的劍還真是倒霉。”
南悟拉著宋憫的手不耐煩道:“走吧走吧,還要趕緊出去呢。”
這回終于沒人攔他們?nèi)齻€,看著三人走向石門,眾人對視一眼緊跟上去,但他們也不敢搶第一了,誰知道這后面還有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陣法,還是讓他們?nèi)齻€打頭陣算了。
或許是年代太久遠,石門上的雕刻已經(jīng)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長長的尾羽幾乎占了大半的空間,而兩邊則刻有一些圖案,宋憫沒走近時還以為是花草紋,后來才發(fā)現(xiàn)似乎是一種文字。
“這是萬年前鳳凰一族的文字。”徐寇之看過后說。
聽到他說這話南悟才想起他還是徐氏的子弟,聽說曾經(jīng)萬族欣欣向榮時徐氏就已經(jīng)存在了,那族中保留有鳳凰一族的文字很正常。
“上面寫了什么,說不定有線索。”她問。
徐寇之頓時臉一紅,有些羞愧,“我在文字方面并不精通,只認得其中幾個字,我哥才是這方面的專家。”
“能知道這是哪族的文字也是極好的,至少我們知道了這個秘境與鳳凰有關(guān)。”宋憫說。
“那你認識的那幾個字說的是什么?”南悟看向徐寇之。
徐寇之抬頭仔細分辨,回想起他曾在徐鶴之的房間里看過一本用鳳凰族文字記錄的孤本,上面還有徐鶴之的注釋,但他當(dāng)時只把孤本當(dāng)作消磨時間的玩意,沒有深入研究,現(xiàn)在到了需要的時候,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鳳凰……未足……遺,葬于……魂……”徐寇之翻譯得斷斷續(xù)續(xù),額頭漸漸冒出大顆大顆的汗水,他看向等在一旁的兩位少女,泄氣道:“不行了,我實在翻譯不出來。”
“沒事,既然得不出有用的線索,我們就進去吧,小心點。”宋憫拿出劍說。
徐寇之點點頭,想了什么又趕緊從乾坤袋里拿出紙筆,“等等,我先把這些字畫下來,等回去了讓我哥翻譯一下。”
趁徐寇之記錄的時間,宋憫又繞到石門后面。
與正面一模一樣的鳳凰石雕,連兩側(cè)的文字也一樣,但光又是從門縫里傳出來的,難道是里面還有個空間?
“好了,我們進去吧。”
徐寇之站起來,手里握緊青均劍慢慢推開門。
強烈的光直射進眼睛讓宋憫忍不住閉上眼。
她用手擋住光,見徐寇之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光中,對南悟說道:“你先進,我斷后。”
“好。”
宋憫看她進去了才動身,這里的光好像可以限制她的動作,越進入,對自己的限制就越大。
就在她即將進去的時候一道勁風(fēng)突然襲來,頓時在她背后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緊接著她感覺脖子一緊,被人抓著脖子扯了進去。
“去死吧!”
脖子被緊緊地掐住,宋憫卻受到光的影響無法動彈。
“唔!”
冰冷的手指像蛇一樣死死纏繞,窒息的感覺傳來,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這人是誰,卻眼前白茫茫一片她只看得見青筋暴起的雙手。
肺部越來越缺氧,甚至開始像火燒一樣痛起來。
嗬——
宋憫使出渾身力氣,慢慢抬手扣住脖子上的手,眼球因為發(fā)力越來越突出。
“你……是……誰……”
她剛問出這句話,下一秒眼前一黑,瞬間失去意識。
元初三十六年,太祖駕崩,新帝即位,改年號為建平。
新帝剛一上任便大刀闊斧進行選舉制度改革,一時間引得在朝官員人心惶惶,各地氏族惶恐不安。
隨著改革的深入,各大氏族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上下勾結(jié),暗殺事件層出不窮,朝野上下暗流涌動;原本被太祖打得蝸居在苦寒北地的異族卷土重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lǐng)北方幽、冀兩州;與此同時,世代居于江東的江東王一封圣旨昭告天下新帝弒父篡位,真正的皇上應(yīng)該是被幽禁在青州的五王爺,隨后高調(diào)將他接回江東王府。
幾件事情接踵而來,天下頓時陷入軍閥割據(jù)的混亂。
兗州的神女山中生長有一大片竹林,正值立夏,竹樹枝繁葉茂,青翠碧綠。微風(fēng)吹拂掀起陣陣葉浪。
竹林中有幾間竹制的小屋,周圍用籬笆圍著,里面種著應(yīng)季的蔬菜,中間還有一棵桃樹。
樹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悠閑地躺在竹椅上閉著眼睛納涼,身后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正躬著身拿著扇子扇火,“師父,師妹喝了這次藥真的會醒嗎,你不會騙人的吧?”
“你師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經(jīng)常。”白洛細數(shù)他被師父騙的經(jīng)歷,“上次你騙我后山有櫻桃,上上次你騙我河里面的魚都死了,上上上次——”
“好啦好啦,藥煎好了,快去喂給憫憫吧。”
白洛聞言趕緊拿著一旁的碗將藥倒出來。
“都怪師父害我分心。”
“嘿,你小子,明明是自己功夫不到家。”老人說罷將手中的扇子扔在白洛背上。
白洛不理會,端了藥走進旁邊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陳設(shè)很簡單,但角落的梳妝柜表明了這是一間女生的屋子,而床上就躺著這間屋子的主人。
白洛走到床邊,將藥先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熟練地將少女上身立起靠在自己身上喂藥。
看著師妹蒼白的臉,白洛眼里閃過一絲心疼:“師妹,你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都已經(jīng)昏迷半個月了,我每天給你煎藥,身后都染上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