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憫將利用對手攻擊的力量使出更強大的攻擊叫做化功。
不再一味的抵抗,而是順勢吸收消化對手的攻擊,利用其中的力量來增強自己的反擊威力,也就是借力打力,這樣不僅可以節省自己的靈氣,還能出其不意,使反擊更有效。
不過,在試驗這種新方法前,她需要多休息幾天。
為了讓她在生死一刻抓住那絲流星般的靈感,唐夜的那招“九霄.千幻”并沒有留手,盡管她已經成功接下并做出了反擊,但五臟六腑還是有了不同程度的損毀,就算是天天吃丹藥,也要三天才能好全。
夜里的破斷海籠上了月色的銀紗,海風輕拂,帶著淡淡的咸味和遠處漁火的微光。
拇指大的螃蟹橫行穿過,然后縮進貝殼房里,在沙灘與森林的交界處,火光跳躍,映照著宋憫沉靜的臉龐。
“……唐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插著魚的木棍在她手中緩緩轉動著,這是她糾結時下意識的動作。
唐夜靠著樹干仰頭看著滿天繁星。
“你和寄雪……究竟是什么關系?或者,你能告訴我寄雪以前的事嗎?”
宋憫曾經問過同樣的問題,但唐夜并沒有說,而是讓她自己去尋找問題的答案,可現在寄雪已經死了,除了在空間裂隙里知道了一些關于寄雪幼時的事,其他的她一無所知,也無從找起。
唯一有線索的,就是和寄雪是舊識甚至有過節的唐夜。
“既然你也說了,寄雪已死,萬事皆休,為什么你還執著他的過去?”
宋憫搖頭苦笑,學著他的動作看著夜幕,但眼里卻見不到一顆星星。
怎么可能不執著,明明說好了離開大秦山就結為道侶,明明采了桑蘭花卻一直沒有送出去,明明能感覺到他的愛意,墜入巖漿時的眼神卻是那么恨……
她不懂,一直都不懂。
唐夜和寄雪關系匪淺,他們會同樣的法術,不管是平時的相處還是打斗都對彼此很熟悉,甚至連靈氣的氣息都有幾分相似……
她記得,寄雪是被周家收養的,難道寄雪和唐夜是兄弟?
“休息吧,明天去城里。”
“去城里?”宋憫扭頭看向他說:“前天買的丹藥還有很多,應該還能用上三四天吧。”
“不是去買丹藥,是去拍賣會。”
宋憫額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表露過要去拍賣會的意圖,怎么突然提出來了?
“你不是想去嗎?”唐夜遞給她拍賣會的令牌,“拍賣會舉辦三天,第一天的規模較小,真正的寶物也不多,但拍賣的商品還不錯,第二天的規模最大,聽說這次可能有神兵榜前十的出現,不想去看看嗎?”
“正好這段時間不能訓練,去好好放松一下吧。”
宋憫的話被堵在了喉嚨,她無奈道:“我知道了。”
唐夜絕對是在轉移話題!
絕對!
靈羽穿過群山,踏過奔流,途經商隊,最后來到三夢驛,慢悠悠的鉆進流沙金閣。
蜷縮在軟榻上像只貓似的女人耳朵一動,困倦地伸了個懶腰,坐在原地等了十分鐘,才不耐的睜開眼睛。
靈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譚文心一睜開眼睛,它就迫不及待地貼在了她腦門上。
她發出一聲痛呼,撕下靈羽查看,原來是嘉二嘉三傳來的消息。
“神兵現,速來云機城。”
經過她多年的扶持,嘉二嘉三總算沒有做一次賠一次了,現在生意也算有點起色,同是生意人,知道的消息也就比一般修士多一點。
“云機城拍賣會居然出現了神兵?”
譚文心來了興趣,可是云機城在小說里算是一個比較危險的城市,各路大佬云集,貿然去湊熱鬧不太好。
不過這個時間段,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事……
豈料她剛一把這件事說給施年聽,他便淡淡道:“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鬧比較好。”
“為什么?”
施年從乾坤袋里拿出一只涂了紅漆的竹簽,上面寫了個“兇”字。
“這是師傅寄過來的關于這次云機城的卜算。”
“啊,可是,可是拍賣會上能出現的危險也就是拍走了其他人想要的東西被人追殺吧,我們不買東西,應該不會出事吧?”
譚文心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搖著,“施年,你會陪我去的,對吧?”
她這副樣子和小貓對自己撒嬌有什么區別?
誰又能拒絕小貓的撒嬌呢?
施年嘆了口氣,重申一遍道:“我們不買東西。”
浪花一遍遍拍擊著嶙峋的礁石,今天的海風格外溫柔。
青年牽著眼睛上蒙著綢緞的女子走在木橋上,然后在欄桿處停下。
“到了,云娘。”年柯牽著纏云的手搭在欄桿上,然后將她眼睛上的綢緞解下,“可以睜開眼睛了。”
“到底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纏云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之上,一抹微弱的光亮自遙遠的天際泛起白金的碎光。
漸漸地,那抹光亮越來越強烈,如同一把利劍,緩緩地刺破黑色的夜幕。
然后是金紅的太陽從幽黑的海平面緩緩升起,散發著溫暖而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金色的絲線,逐漸向四周蔓延開來,灑在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仿佛無數顆璀璨的鉆石在閃耀。
天空也被太陽的光芒染成了絢麗的色彩,從墨黑逐漸變為深藍、淺藍,再到橙紅、金黃,五彩斑斕的朝霞與初升的太陽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壯麗無比的畫卷。
“好看嗎——”
“噓……”
纏云將手指放在年柯的唇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波瀾壯闊的景色,直到太陽完全升起,她才回頭對青年道:“很壯闊,我很喜歡,謝謝柯郎。”
聽到纏云肯定的回答,年柯提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為了給纏云一個驚喜,他不惜花大力氣把從出城到破斷海這一段的路程用木板鋪上,又請來陣法師將這一段的聲音隔絕,同時封鎖路段禁止無關人等出入,就是為了不讓她猜出他們已經出城,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見到日出的絕美一刻。
只要她喜歡,他這段時間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兩人溫情脈脈地看著日出,年柯猶豫道:“云娘,嫁給我,好嗎?”
“可是我只是一介孤女,你是年氏的子弟,我怕……”
“沒關系,只要你愿意,其他的我來做就好了。”
纏云轉身抱住他搖頭說:“那怎么行,既然決定結為夫妻,那不管前方是什么,都要一起面對才是。”
“云娘,你答應嫁給我了?”
纏云羞澀地點點頭,埋進年柯的胸膛任由他怎么說都不愿抬頭了,只是緋紅的耳朵出賣了她此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