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白說話時,那聲咆哮的主人也漸漸走近了,身后跟著一群部落族人,見他們住了一輩子的房屋毀于一旦,頓時又哭又氣,要不是看族長和長老還沒說話,早就沖過來把他們殺了。
“族長。”月飲停下動作,看向被壓在地上的六人,臉色同樣不妙:“送去祭壇,敬告天地吧。”
陽羅看向他們,這一片的房屋被毀的七七八八,如果不做些什么難以平息眾怒。
他點點頭,目光在宋憫身上掃過,忽然眼神一凝,上前一步將她的頭抬起:“你的身上怎么會有輪目神君的氣息?”
嗯?這個人在說什么?
猝不及防被抬起頭,她一下子撞入他的眼里,宋憫頓時一愣,見他滿臉肅穆,便在心里問小白是否能聽懂他的話。
小白當然聽得懂了,實際上,當它聽到陽羅說的那句話后便被震驚到了。
“什什什什么,輪目神君!!!”
識海里雞飛狗跳,現(xiàn)實中不論是天恩族人還是蕭楠悟等人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陽羅是一個高大健壯的人,古銅色的皮膚上繪滿天恩族特有的符號,方正堅毅的臉上滿是陽剛之氣,而宋憫平日行事果斷堅定,此刻卻因受傷而中和了滿身的冷淡,莫名有種相配的感覺,更別提他們現(xiàn)在有些曖昧的動作。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陽羅對她一見鐘情了!
寄雪看到這一幕頓時氣得吐血,想把這個男人的手剁了!
“呃?是我被打糊涂了?”蕭楠悟低聲吐槽道。
“你不是一個人。”徐寇之在旁邊默默接棒。
一番話引來寄雪的刀眼,唐夜也默默將看了兩人一眼。
“輪目神君?”月飲聽到族長的話眉頭一皺,看向宋憫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他和神君的感應沒有那么強烈,因此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氣息有何不同,但細細感受,確實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族長和長老在天恩族中有極大的威信,經由兩人的話說出,輪目神君的名號瞬間在族人中傳開,錯愕過后也不知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歡喜了。
陽羅見宋憫浮現(xiàn)出疑惑的神情,知道她不懂天恩族的語言,退后一步,思索片刻對月飲說:“你去把客人請來。”
月飲看向身后朝人群走來的兩人道:“不用去請,他們已經來了。”
譚文心遠遠就看到了被壓在地上的宋憫,快走幾步,高聲道:“我就算到此行會遇到熟人,沒想到會是這種相遇。”
這句話是用大陸上的通用語說的,因此宋憫六人也聽到了。
抬頭看天恩族人為兩人讓開一條路,走在前面的譚文心笑呵呵地用天恩族的禮儀感謝眾人。
走到族長面前,譚文心悄悄向宋憫眨眨眼,抬頭對兩人說道:“陽羅族長、月飲長老,許久等不到您們,我和施年就不請自來了。”
“無礙,我也準備去請二位過來。”
譚文心猜到周圍的一片廢墟應該是宋憫他們造成的,因此也沒直說自己和她認識,而是問族長找她何事,一聽聞輪目神君的名號,她的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面上便顯出恰如其分的驚訝,“您是說這個人身上有輪目神君的氣息,這怎么可能?”
陽羅說道:“正因為我知道這不可能,才想請二位來,替我們問問此女身上有何玄機。”
譚文心點點頭,這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書中宋憫等人來到這里時天恩族族長感受到她體內的氣息,但苦于語言不通,便只能將四人祭祀魔玉蛇。
雙方因此結仇,徐鶴之為了保護弟弟慘死,宋憫設計將魔玉蛇引入部落,導致天恩族人死傷無數(shù),眾人九死一生才合力殺了魔玉蛇,但死仇已經結下,徐寇之要報仇,族長和長老也要為死去的族人復仇,因此經歷還好長一段時間的死斗,最后以天恩族人全滅結束。
她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就很難受,畢竟算起來雙方一開始也只是誤會,但就是因為無法交流,才死了那么多人。
如今真的親身經歷了,有一個能消除雙方隔閡的機會,她當然想盡力一試。
譚文心看向地上的六人……
呃?為什么是六個人,不是才四個嗎,多出來的兩個人又是誰?!
譚文心抓狂,隨后又冷靜下來,管他是誰,反正這幾個人中她只對宋憫熟悉。
“咳咳,現(xiàn)在主要有三個問題需要你們回答。”因為有天恩族人在,她也不敢表現(xiàn)得和宋憫認識,公事公辦的樣子讓許久沒看到她這么正經的施年有些想笑。
“第一,你們?yōu)槭裁创驍嗨麄兊膶に畠x式,第二,你的身上為什么會有輪目神君的氣息,第三,部落被你們毀成了這副鬼樣子,你們打算怎么彌補。”
“你說的什么儀式、神君,我們怎么知道,至于這里,要不是這些人把我們關起來了,會變成這樣嗎?”蕭楠悟氣道,從到這個部落她就滿腹委屈,好不容易有個能正常交流的了,剛想動身便被人再次壓下。
“這位道友,你別著急啊。”譚文心說道,看她也不像是能安靜下來的樣子,便用手指指了宋憫說:“你來說吧,我看你最順眼。”
看著譚文心裝模做樣的樣子,宋憫額頭緩緩滑下一抹黑線,但也知道這是她在給他們機會,便問:“你說的尋水儀式是什么,我不清楚輪目神君的事,至于這些毀掉的房屋,如果他們能把我們放了,我們愿意做出賠償。”
譚文心對著陽羅等人嘰里呱啦說了一堆,隨后又說:“尋水儀式就是今天早上在那個山洞他們做的儀式,天恩族只可飲神君指引之水,本來已經找到了水源,你們卻突然打斷了儀式,現(xiàn)在他們族已經沒水喝了,你說該怎么辦?”
“只能喝神君指引的水?”徐鶴之眉頭一皺,這種行為,他好像在哪本古籍中看過。
“你說的是那個山洞……”宋憫回想一會兒說:“我們一行是為了來找紅須花的,順著暗河進入了山洞,沒曾想一出來就撞上了他們。”
“……經過就是這樣。”經過譚文心的潤筆,天恩族人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可損失已經造成,他們還是沒水喝,房屋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他們該怎么辦?
陽羅盯著宋憫沉思,族人們都等著他的決斷,末了,他指著宋憫對譚文心道:“勞煩客人對他們說,我們可以放了他們,但有一個要求,此女要嫁與我。”
譚文心驚得胸口一嗆,看陽羅滿臉認真,眨眨眼暗想:反正宋憫直到最后也沒喜歡任何人,不過是一場聯(lián)姻,應該也能答應……個屁!
這么羞恥的要求,她怎么好意思向宋憫提啊!
“那個……族長,外界對婚嫁一事也挺重視的,您要不重新提一個要求?”
月飲看向陽羅,見他難以決斷,便道:“若是不答應,那就讓他們去擊殺魔玉蛇吧,這也可以免去他們的罪責。”
這個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