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圍著的人群縫隙中看去,譚文心還是穿著她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擺在桌上的東西倒多了幾樣奇奇怪怪的東西。
宋憫想到迷金蟲一事,來到她身后的柱子靠著。
許是她的氣場太特殊,又或是譚文心的感知很靈敏,她轉頭一看,見到宋憫時眼里反射性出現了一抹驚悚,隨即站起來對眾人笑說:“嗨呀嗨呀,我算你們的其他事算得那么準你們也是有目共睹的,這比賽的未來走向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了,你們就照我說的去投,包贏!”
“好了好了,咱們散了散了。”
她揮手將人群揮散,剛要問宋憫找她做什么就聽她說:“你的業務范圍還挺廣泛的。”
譚文心撓撓頭,揚起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沒辦法,討生活嘛。”
她上前問:“找我何事?”
宋憫指了指旁邊的飯店說:“有件事想請教一下你,我請客。”
兩人來到隔音的包間點了菜,宋憫才說出她的目的。
“原來是想問如何知道自己身邊是否有迷金蟲的事。”譚文心眼里閃過一絲了然,靠著椅子抱胸說道:“我對迷金蟲的了解不多,但毫無疑問的是迷金蟲和匿獸隱匿自身的原理是一樣的。
我之所以能發現跟在你身邊的那只迷金蟲是因為我能看到每種生物散發的獨一無二的氣場,這是天賦,我無法教你。
除此之外就是運用神識了,這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宋憫點點頭,心底的燥意莫名多了起來,緊閉的窗戶忽然被風吹開,吹進來的風卻悶熱得緊,從里面看去只見烏云密布,暴雨從西向朝歌迫近,而高懸的太陽早已不見蹤影。
譚文心起身去關窗戶抱怨道:“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吶,宋憫,還要我為你算一卦嗎,算命的那種。”她轉身問宋憫,賺錢倒是其次,她主要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這倒不必。”
包間的門被敲響了,幾個店小二端著菜進來,這家店號稱有皇家般的服務,連這些菜都一樣樣用不透明的盒子蓋著。
譚文心聞著菜香坐下,抬頭正要對人道謝,眼前銀光忽然一閃,下一刻便被宋憫推開。
同時幾個蒙面的人破窗而入,不由分說地抽刀砍向兩人,宋憫抬腳將椅子踢飛抵擋,拔劍揮出一道金色的劍氣,見譚文心還沒反應過來連忙道:“低頭!”
“啊?”譚文心下意識抱頭下蹲,那閃著鋒芒的砍刀從頭頂揮過,頓時讓她驚起一身冷汗,連忙滾到宋憫身后問:“他們是來殺你的?”
宋憫沒有回話,而是一劍劈向中間那人,此人筑基后期是這里面修為最高的,必須先解決他。
眨眼間兩人又過數招,布置淡雅的包間已被人毀得不成樣子,木制的大門卻毫發無損,靈氣打在上面皆被透明的波紋吸收。
此時譚文心也反應過來,她雖實力不濟但躲人攻擊卻是一流,不時還來個法術干擾他們讓人不勝其煩。
眼見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為首的殺手退后一步,咬牙扔出一塊玉牌。
只見那玉牌停在空中不斷旋轉,譚文心感覺到上面散發的強大氣息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宋憫有主角光環她可沒有,這么厲害的東西要落在她身上怕是要殘,早知道今天會遇到宋憫她就不出來了。
“躲在我身后。”
宋憫凝眉說道,這包間不知在何時被設下陣法,里面的任何動靜都傳不到外面,要想出去只有把這些殺手全部解決掉。
她將木靈氣輸入柔鈴鐲,然后將大半靈氣輸入劍中,往空中狠狠一揮。
狂暴的劍氣瞬間劈向玉牌,卻在碰到它的一瞬間被擋在外面,宋憫見狀加大靈氣輸送,眼見要壓過它卻又被阻擋。
譚文心放下的心瞬間提了上來,往殺手那一看,原來他也在不斷往玉牌輸入靈氣。
她見宋憫鬢角都被汗水打濕,蒼白的唇瞬間抿緊,顫抖著朝那人的手打出一道水箭。
殺手頓時亂了氣息,口中噴出鮮血,見那玉牌將要被反制拼命將最后一絲靈氣輸進玉牌。
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譚文心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就感覺像是處在暴風中心般被劇烈拉扯,全身無處不開始疼痛起來。
“噗!”宋憫吐出一口鮮血,將譚文心緊緊地護在身后,手腕的柔玲鐲靈光閃爍,隨即承受不住力量從邊緣開始四分五裂,另一邊的雙生鐲似有所感,淡淡的紅色與青色的靈光形成一道圓形屏障將她圍在中間。
一槍將挑戰者打下場的蕭楠悟感覺到靈氣不受控制地移向手上的鐲子愣了一下,“欸?”
禁制解除,張金玲走近了見她傻傻愣愣的疑惑道:“怎么了?”
蕭楠悟放下手搖搖頭說:“沒什么。”
只是眉心的憂慮暴露了她的想法,另一只雙生鐲在宋憫身上,難道她又遇到宋家的人了?
爆炸過后,那些蒙面的殺手和偽裝成店小二的人徹底沒了氣息,皮肉炸開的慘象讓譚文心不寒而栗,她壓下想吐的念頭,只匆匆掃過一眼便將目光放在宋憫身上,這么一瞧才發現她身上也是血淋淋一片,不少傷口還露出了骨頭。
“你……不疼嗎?”譚文心問,她躲在宋憫背后都疼得受不了了,更何況是處在爆發中心的她。
“還好。”宋憫擦了擦嘴角血,吃下療傷丹藥。
她看著手中四分五裂的柔玲鐲,爆炸產生的沖擊大部分被它擋下,但也因此報廢,可惜不能再看比賽了。
方才打斗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這個包間被設了陣法,爆炸那么劇烈,卻依舊沒影響到外面的人,也不知是什么陣法。
宋憫踩著血泊走到門前輕輕碰了碰,感受到了無形的屏障在阻止她向前。
譚文心看著她在房間中四處走動,剛要上前就感覺大腿傳來鉆心的疼痛,忍不住驚呼一聲。
宋憫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右腿處的衣服被血濡濕,立刻制止她的動作:“先別動。”
譚文心身體立刻僵住了,方才將心思都放在宋憫身上不覺得疼,現在倒是痛得她冷汗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