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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十年

  • 白鸞尾
  • 寒山逢雪
  • 2567字
  • 2024-02-19 23:21:57

再說寄雪這邊,手中一柄白玉戒尺燃燒著重重火焰,手腕揮動間連擋五枚冰凌,隨即沖刺向前不斷躲避攻擊,在靠近宋弦之前轉身起跳反手將戒尺送入她身體。

宋弦仰頭一避,戒尺撲空帶來的火焰卻緊追不舍,明黃的海浪翻涌著將她吞噬,她身體一頓,雙手在胸前捏出指訣,一朵碗大的清透的水藍色冰蓮從身體浮出,周圍帶來的寒冰之氣頓時將火焰一消。

冰蓮朝寄雪飛去,見狀他往后一躍飛向半空,原本直飛的冰蓮行跡一變,竟又朝空中的人飛去。

寄雪眼神一凝,騰飛的身體驟然旋轉近乎對折,隨即手中化出四尺巨劍扔向冰蓮,又因慣性的加持巨劍的速度迅如閃電,半息間便越過重重飛葉到達冰蓮。

宋弦巍然不懼,素白的袖擺被狂風吹得獵獵作響,底下十指翻飛,寒光閃爍,全身的靈氣自指尖凝于冰蓮。

只在一瞬間,冰與火撞在了一起如兩顆隕石相撞火光四濺,只聽一聲轟隆,颶風亂作落葉紛紛,來不及被凍住便被高溫化為灰燼,連茶棚也被波及只剩幾根柱子,饒是宋憫離兩人有段距離又有大樹阻擋,也不得不使出全身靈氣抵抗。

漫天的灰燼落在凝霜的地面,塵埃散去,寄雪和宋弦各站一方,氣氛幾乎凝滯。

勝負已分。

宋弦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底的藍光消散,她深深看了寄雪一眼道:“你很不錯,但我必將打敗你。”

“宋十九,今日你可以躲在別人后面,但記住,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宋弦轉頭往朝歌的方向看去,“朝歌見。”

“等等。”宋憫壓下幾乎要蹦到嗓子眼的心臟站起來說:“你廢我無非是不想讓我的存在被世人知道給宋家帶來災難,其實我又何嘗想讓人知道自己與宋家的聯系,雖然起點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樣的,不若這樣,我保證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就當我已經死在了十二年前,如何?”

“不如何,誓言和保證皆在你口,未來卻不由任何人掌握。”宋弦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道:“……但是,我數次阻撓,你卻依然成長到了現在,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世上是否真的有一種名為宿命的東西……”

宋憫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說這樣的話,但她感覺到了這話語中的松動。

那是一種不能事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無奈與疲憊。

她問:“你是否覺得不公平,純白而赤裸的來到世上,卻從出生開始就被打上名為罪惡的烙印?”

她說:“公平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誰強誰就有道理。同為宋家血脈,我和你做個最后的約定吧,十年后,將歿峰,我等你。”

將歿峰,那是英杰埋骨之地,潮濕的青苔和盤根錯節的巨樹下埋葬著千萬年來的未能成長的天才,肉身已逝,靈魂不消,每到血月之時,便有痛苦的嗚咽隨腥風而來。

一聽將歿峰,宋憫便知她是抱著必殺的信念的。

看似給了她選擇,卻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安排好一切,這是公平嗎?不,這是來自上位者的倨傲。

不過她得感謝這種傲慢,至少給了她緩沖時間,十年,足夠改變很多事了!

不遠處,抓著野雞的宋思陵察覺到空氣中殘留的火靈氣,提步趕往茶棚,卻見周遭如大戰過后的殘破,地面是寒冷的冰霜,空氣中卻如火山港灣口熱氣蒸騰,宋弦站在一片廢墟中,衣擺和落在落在額前的發絲都有被燒焦的痕跡。

他臉色一變,跑到宋弦身前后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姐姐!”

宋思陵將目光落在遠去的兩人身上,剛要上前就被宋弦阻攔。

“姐姐?”

“此事你勿要插手。”

“可是……”宋思陵察覺她眼下的不耐,只能止住話頭:“姐姐你先療傷,我去把這野雞處理一下。”

轉身的一瞬他的臉立刻陰沉下來,等走到無人的地方才取出一個金色的蜻蜓,又拿出方才在地上發現的一塊碎布讓它聞一下。

“去吧。”蜻蜓在空中閃爍幾下,隨后隱身不見。

“姐姐,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的。”

一離開宋弦的視線,寄雪便猛地吐出一口血,宋憫連忙扶住他顫抖的身體,取出丹藥喂進他嘴里。

“我就知道你是硬撐,不過還好,至少十年內她不會找我麻煩了。”宋憫沉默片刻說:“此次,多謝你了。”

寄雪平息體內紊亂的靈氣后笑說:“不用感到抱歉,和你一起是我的選擇,而且仔細說來你只有這一個仇家,我還賺了。”

宋憫聽后噗嗤一笑問:“那你有多少個仇家,說來聽聽?”

寄雪裝模作樣地勾著手指數了一下,“也就百八十個吧。”

“百八十個,那你挺厲害的。”宋憫對寄雪的滿嘴跑火車不以為意,他這個人就沒有正經的時候,如今沒了危機,她也沉下心來回想方才的情形,看了身側的寄雪一眼,有些疑惑地問:“宋弦說你是金丹中期,可我記得你不是金丹圓滿嗎?”

“哦,你說那個呀……”眼角余光看到她的緊張,寄雪垂下眸光:“你知道我的體質吧,受傷之后會自動恢復,但恢復的代價就是修為降低,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回到原來的修為。”

“竟還有這回事,可有什么緩解之法?”

寄雪搖搖頭。

宋憫皺緊眉頭,修為降低可是大事,盡管只是暫時的,但往往就是這段時間掌控了人們的生死,就像賽場的勝負只在一方露出破綻的剎那。

“既然如此,你以后還是少出手吧。”

路上的修士如潮水般涌入朝歌,人聲喧嘩,天空中一只雄鷹盤旋而下,落在男人黑色的衣袖上,隨后嘀嘀咕咕起來。

“阿野。”儒雅又微弱的聲音從院后的拱門后傳來,穿過綠色的樹影,輪子在石面滾動發出轟鳴,輪椅上坐著一長發垂地的青年男人,他面容清俊,又因許久不見陽光而臉色蒼白,再往下是一身寬松舒適的月白長衫,即使坐著,也掩飾不了他的瘦弱。

姜于野轉身,看見青年只一人進入便有些不滿:“哥,你怎么來了,橘生和梨白呢?”

“不是你讓我多出來走走嗎,怎么我出門了你還不愿意了?”姜在朝淡淡一笑,只可惜他過于清瘦,只輕輕一笑臉上便出現幾道褶子,“他們倆聽說街上有從南方來的小玩意,拿著錢就出門了。”

“哼,等他們回來了我定要狠狠懲罰他們。”

姜在朝連忙說道:“別,是我允許他們出去的,他們整日跟著我到底無聊,而且如今有這能自己動的輪椅,我行動便利也不需要旁人時刻守著。”

“好吧。”雖是如此,他的眉頭還是一直皺著,姜在朝見狀問道:“對了,方才見鳴梟在說話,可是有什么事?”

鳴梟便是方才落在姜于野的那只雄鷹,在兩人兒時救下瀕死的它后它便一直跟在兩人身邊,時間一久竟與兩人心意相通。

在姜在朝還未出事前,它便經常在外為兩人探聽消息,可惜他突逢變故,好一段時間不愿觸碰任何與修煉有關的東西,所以和它便生疏起來,現在他們雖依然親近,但再也回不到以前。

“哦,它剛才說這次大會來了許多厲害的修士,讓我加油。”

“是嗎,既然鳴梟都這樣說,那阿野可要努力了。”

姜于野站在后面慢慢推動輪椅繞著院子走。

“比賽而已,哪有哥重要。”他試探得問道:“哥,要不要出去走走?”

姜在朝的目光黯淡下來。

“不用了,在這里轉轉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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