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身后出現的黑霧一口將他吞噬,眨眼便消失在眾人面前,黑衣修士此刻也動了起來操控靈繩將他們帶走,沿途都是人工開鑿的地道,每隔一段距離便插著火把,這也讓本就稀薄的空氣更加缺乏。
一名陳氏弟子在進入這里時本就受了不小的傷,此時又缺乏空氣腦袋昏沉,堅持不住想靠在石壁上休息,剛一停下,綁在身上的靈鞭便突然生出數根一尺長的尖刺扎進他的臟腑。
“啊啊啊啊——”他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不停哀嚎打滾。
“陳云!”陳理腳步一頓剛要出手便感覺靈繩像有生命一樣蠕動,一些地方還逐漸凸起,他的身體頓時一僵不敢再動,看向一旁的黑衣人面目有些猙獰:“這是什么鬼東西!”
“鬼東西?這可是好東西,它專門吸食修士體內的靈氣,剛好可以用來對付你們這些靈修。”其中一人說道:“我勸你們別輕舉妄動也別停下來,不然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嘍。”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一看,發現那名叫陳云的修士不知什么時候氣息已經虛弱下來,整個人像被吸干了一樣慘白。
另一個黑衣人經過他時輕輕一踢,尸體便咕嚕嚕滾到地道中間,沒有血肉支撐,全身的皮都攤在了地上。
眾人沉默,短短幾息的時間,一個修士就悄無聲息的死了……
陳理拳頭一握,深深看了那尸體一眼,對其余的陳家人說:“走吧,別看了。”
在經過一條由木板搭建的吊橋時,綁在眾人靈繩忽然松開,他們心下一喜,然而還沒來得及出手便看到數根靈繩合為一體再次纏在他們身上,就像一根藤上串的瓜。
衛琳低頭看了眼腰間的繩子自嘲道:“這次我們還真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陳理亦是苦笑,在這根詭異的靈繩下,金丹的修為就像一個笑話,他絲毫不懷疑只要他動手下場也如陳云一樣,最多可能堅持得久些,但是……
他回憶到剛才差點動手時這靈繩的異樣,這靈繩看似是一件器物,但不管是殺人還是數條繩索合一時的相互吞噬都像活的一樣,會不會這繩子就是由活的東西制成?必須得找個機會再試一試,若真的如他所想,那只要找到這東西的弱點就好辦了。
接下來的一段路中又有人堅持不住倒了下去,這次是衛家的人,衛珠看他倒下時又害怕又傷心,差點走不動路也被吞噬,幸虧衛琳時刻注意及時推了她一把,也正是這次讓本就懷疑這靈繩是活著的東西的陳理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想。
“我們會死嗎?”衛珠表情麻木地問,剛才又有一個人死在了她前面。
“不會的,相信我。”衛琳說道,她的目光放在前方的四名黑衣人上,這些修士的修為最高也不過金丹初期,但偶爾出手時的招式卻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且渾身邪氣森然,有極大概率是邪修。
想到自己乾坤袋里放著的衛玉書給的東西,她的眼里滿是堅定,她一定要救衛珠他們出去!
“對了,你是點靈劍派的唐夜師兄?”她突然問身后的人。
唐夜點頭:“何事?”
衛琳沉默一秒,他果然如堂姐說的那樣沉默寡言,她笑了笑說:“我叫衛琳,行十七,我的堂姐衛玉言向我提起過你,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幸會。”
衛玉言是璧成道君的第三位弟子,也就是唐夜的師姐,但兩人的交情不深,在三十年前就是點頭之交,現在更是疏遠。
“哦。”
衛珠不滿他對衛琳如此冷淡,瞪了他一眼小聲道:“衛琳你和他說這個干什么。”他就是個怪人!
衛琳對她笑了一下,繼續和唐夜搭話,不知不覺間,他們便被帶到了一個牢房。
落鎖加完封印和陣法后黑衣人紛紛離開,十幾個人被關在這個小小的牢房里甚至沒地坐下。
“這牢房真夠寒酸的。”
衛珠抱怨一句還是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陣法,手掌被一股力道彈回,她搖搖頭對其他人說道:“出不去。”
寄雪抬頭看著眼前的陣法說:“和在上面遇到的陣法一樣。”
“看來這些人是早就準備好了要抓我們。”陳理說完看向寄雪和唐夜:“當然,他們應該只是針對我們陳家和衛家,是我們不小心牽連了你們。”
唐夜搖搖頭說:“就算沒有你們,我們也會來到這。”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還是想想怎么出去吧。”衛琳說:“又是地道又是陣法,他們絕對不會只把我們關起來那么簡單,不能一直這么被動。”
衛珠驚訝地看著她,向來柔弱的衛琳竟然也有強勢的一面,真是稀奇,不過自從他們呢來到這地下,她就越來越厲害了,而且修為也一下子高了很多……
嗯?
“衛琳!你是不是金丹了!”衛珠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差點沒把眾人嚇得昏死。
正和陳理他們商量對策的衛琳語氣一頓,回頭對她說:“現在才反應過來啊。”
“啊,你居然不等我!”衛珠氣成了河豚,看著她轉頭和同為金丹修士的陳理他們商量,頓時嘆了口氣:“也好,多一個金丹修士多一份力量,要是我不那么弱,那兩個人就不會死了……”
其他竊竊私語的人也沉默下來,這段路程死的人都是他們的同族,其中不乏有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或親人,眼睜睜看著他們慘死在自己面前,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若是自己能再強一點,或許他(她)就不會死了。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生出這個念頭,原本低下的頭顱埋得更深了,一時間牢中只有寄雪四人說話的聲音。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繩子可能是一種妖獸或魔物?怎么可能,若真是活的,它們為何會被那些人控制?”
衛琳不太贊同陳理的說法,“別忘了,契約之法早已失傳,我們這些傳承了千萬年的家族尚且不知,更何況外面那些邪修。”
“倘若我說他們是魔修呢?”
陳理表情嚴肅說:“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那場戰爭嗎,魔族那邊的實力本沒有我們修士強,但他們卻能和我們打仗打五年之久且不落下風,甚至一度將我們打得節節敗退。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