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憫拿起樣書找了個角落翻看起來,等排隊的人少了,才將一筆話春秋的兩本新書結(jié)賬,只不過沒想到店主竟然還記得她。
“當(dāng)時客人一次性買了十幾本一筆話春秋的書,可是令我印象深刻呢!”
宋憫走后,店主見擺在外面的書少了,轉(zhuǎn)身進(jìn)屋里拿了一摞添上,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身穿白衣、長相柔美又不失少年英氣的男子,他看得失神,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呃,客人您需要些什么?”
寄雪笑得十分溫和,“店長,方才我不小心聽到你和那位姑娘的對話,對你們口中那位一筆話春秋的作者十分感興趣,可以為我介紹一下嗎?”
“當(dāng)然可以。”
店主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一筆話春秋的話本,寄雪不時點頭,“原來如此,我倒是對他的話本有了興趣,不過我此前都沒有看過他的話本,可否請店長為我推薦一些?”
“當(dāng)然可以。”
宋憫從書店里出來,又去了渝香記打包了飯菜才回到別院。
寄雪不急不緩地墜在后面,見她沒有回宗門的打算不由皺眉,她難道在執(zhí)行任務(wù)?不對,她的修為不應(yīng)該在筑基期嗎?
宋憫將飯菜擺在桌子上,又跑去酒窖取出一瓶清酒小酌。
“哎呀,真舒服!”宋憫剛感嘆完就聽耳邊傳來一絲脆響,“師父的陣法被觸動了?”
她拿著鸞尾劍跑去一看,握著劍的手頓時一緊,只見寄雪剛從地上站起來,嘴角流出的鮮血嫣紅,滴在白衣上如朵朵紅梅。
“寄雪?”宋憫看著他,心里雖仍有觸動,但已經(jīng)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不過看他臉色似乎有些不好,難道是遇到仇敵被追殺了,還是師父的陣法將他傷得很深,應(yīng)該不要緊吧?
宋憫意識到自己竟然留意他的傷勢頓時臉色一臭,語氣譏諷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寄雪大人也有這么狼狽的一天,該不會是壞事做多了,遭天譴了吧。”
“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若是我大喊一聲你的名字,應(yīng)該會有許多人尋來想要殺你吧。”
寄雪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院子竟然也有這么厲害的陣法,一時大意被打了出去,不過這也讓他知道宋憫這次離宗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做任務(wù),而這個陣法的設(shè)置者的修為至少在出竅期以上,誰設(shè)置的?宋憫為什么會住在這里?
心中的疑惑還沒想出頭緒,就聽宋憫略帶嘲諷的話,他嘴角漾起笑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雙含情目如天幕下溫柔注視夜行人的璀璨明星,“所以現(xiàn)在我來投靠宋姑娘了,您不會不要我吧?”
一句“當(dāng)然不會”差點脫口而出,索性她及時回神,眼前之人是披著羊皮的狼,溫柔美麗的面孔下藏著無盡的冷酷與殘忍,他的惡不會因為受傷而消散,所以,她永遠(yuǎn)不要心軟,永遠(yuǎn)!
宋憫冷聲道:“打哪來回哪去,好走不送。”
她轉(zhuǎn)身關(guān)門,聽到外面?zhèn)鱽磔p微的咳嗽無動于衷。
咚——
宋憫腳步一頓,握著鸞尾劍深吸一口氣,回到飯桌繼續(xù)吃飯。
“剛才耽誤了那么久,飯菜都冷了,要不重新去熱一下。”
小白自枝頭飛下來,聽到她說的話差點掉下來:“千萬別,你一碰這些飯菜就完全不能吃了,不如直接用火靈氣將這些飯菜燙一遍。”
它也是見識過宋憫的“好廚藝”的,就嘗試了那么一次,差點沒讓它二次死亡,從此以后它就再也不吃宋憫做的飯了。
宋憫聽出小白話中暗藏的意思訕訕一笑,“我倒想用火靈氣,但是現(xiàn)在我才練氣初期,根本使不了聚火術(shù)。”
“也是。”小白像人一樣晃了晃腦袋,想到它飛下來的原因說:“那個叫寄雪的人暈倒在地上了。”
“真暈了?”宋憫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夾菜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
按照她對寄雪的了解,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金丹修士,能讓一個金丹修士暈倒,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上一次見他還好好的,難道是她那一劍將他打成了重傷,不對啊,他說過只要自己不想,就沒人能殺得了他,她那一劍怎么可能讓他受傷?
罷了,他暈倒關(guān)自己什么事,宋憫暗想人還是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容易多想。
不過他暈倒在了門口,這里雖然偏僻但也不是完全沒人經(jīng)過,要是有人看到了以為他是別院的人怎么辦?而且這里還有師父的陣法,要是有人接觸了不小心受傷怎么辦?
小白看著宋憫的臉色變來變?nèi)ィ粫r有了看戲的興趣,而鸞尾劍和她心意相通,她的那些想法自然被它一字不落地聽了去,覺得她實在吵鬧便飛遠(yuǎn)了。
“啪!”
宋憫決定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站起身往外面走,但見小白鄙夷的眼神又停下來鄭重其事道:“我把他帶進(jìn)來不過是怕有人看到他誤碰陣法受傷罷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