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蘇淵，蘇小萌有種莫名的熟悉，還記得曾經，冥水峰峰主也是這么帶著她來到天元門的。

只可惜那人已經失蹤很久了，前世也是，今世同樣也是如此。

“神仙姐姐。”

就算這小崽子對自己的“收養”戴恩戴德，也沒必要這么違心地捧她吧。

蘇小萌很冷靜，沒有臉紅。

淡定地掏出銅鏡一照，果然，并不是她最常見到的傷疤臉。

鏡里的青澀少女小嘴微張，愣愣地伸出手輕觸鏡面，白里透紅的小臉煞是可愛，眉心點著桃花形狀的花鈿和皺的柳眉，倒令其多出了幾分不屬于少女的風情。

“滅顏咒，又沒了。”

看著鏡中人又變成熟悉的鬼魂女孩，蘇小萌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身體沒由來的燥熱，也許她還是喜歡原來的樣貌。

為了平息燥熱，蘇小萌取出前幾日得到青銅面具帶上。

右眼的血淚，依然刺眼。

戴上它，蘇小萌總有一種置身過去的的滄桑感，仿佛有一段離她很遠很遠的故事在這個詭異面具發生過。

“喝。”

眼里莫名的刺痛，一瞬間感覺真的有淚水要留下，蘇小萌極快地取下面具，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

喘息片刻，一旁的蘇淵又睡著了。

雖然有心事，但迫于明天還有活要解決，蘇小萌逼自己去睡。

迷迷糊糊間，蘇小萌好像又看到那張面具。

隔天，她起了個大早。

蘇小萌打了個哈欠，把新一輪的青禾米、火鳳靈果播種，順便多開墾了一塊地，用來種植寒冰草幼苗。

“也許應該讓他出來走走。”

大白的“醫術”卻是高明，才沒一周多，蘇淵的傷就好了大半。

她也不能繼續以重傷需要靜養的理由讓蘇淵繼續待在洞里，雖然他也沒主動提過。

處理完靈田一事，蘇小萌脫下了穿了兩年半的斗篷，梳了一個雙髻，耳上兩側的發包像兩只貓耳。

最后在隨手剪了條面紗遮臉，蘇小萌決定先去集市逛逛，不為啥因為她沒收藏點了，煉不了丹。

這次并沒有去昨天的“萬草集”，而是找人問路，去了一個綜合性的店鋪“八方聚寶齋”。

店里一層倒是大且熱鬧，每張玻璃制的柜臺前都有顧客徘徊。

經過一番周折，蘇小萌了解到販賣靈器法寶是在二層。

聚寶齋二層相對下面一層，面積小了一半，人也相對減少。

樓層的中央更有一位年輕女修負責，不過當看到蘇小萌身上的象征外門弟子的青衣，眼中的熱情退去了不少。

“可有低階靈器？”

蘇小萌用靈氣輕微改變聲線，顯得成熟點，上次在集市她沒注意。

這具身體現在還只是十二歲，與這些“大人”交易難免吃虧。

安籬將蘇小萌引到放置靈器的臺前，就回去坐著。

像這種外門弟子，尤其修為不高的，一般消費能力也不行，不值得她費心招待。

見到蘇小萌挑了一堆最廉價的靈器，安籬板著臉，不耐煩地結賬。

“土獸鋤三柄。”

“精鐵鐮刀兩柄。”

...

怎么都是農具？

安籬有點疑惑，種田這門手藝，屬于上古流傳下來，很多技巧都已失傳，更何況播種的時機、何澆水、施肥的時間極難把握。

就連門內的藥峰，煉丹所需的材料都是通過專業的采藥人獲取，所以門內很少人會去購買此類物品。

諸如鋤頭，因為長時間擱置，蒙上了一層灰。

故這些農具雖然跟用于攻伐和御敵的靈器同一品質。

但是價格卻低了不止一倍。

“這人不會單純是來逛的吧。”

安籬也見過不少囊中羞澀的女弟子出于懂的都懂的獵奇心理，來齋里看看，礙于臉面，會買一兩件便宜貨色充數。

不過像蘇小萌這樣鐘情種田靈器的，她也是頭一次見。

“一共30最次等靈石。”

蘇小萌的儲物袋迅速扁了下來，不過心里卻樂開了花，這場交易，血賺！

30靈石買了三把靈鋤、兩把鐮刀、五把釘耙，外加一個可以自動生水的靈泉桶。

再把五把白色品質靈鋤合成的藍色品質。

切了面板一看，收藏點足足增加了80點！

心滿意足地從女修手里結果裝著靈器的袋子，蘇小萌心里甜滋滋地。

隨后又想起滅顏咒一事，她又開口朝安籬打聽。

“人皮面具有是有，在頂層。”

八方聚寶齋一共八層，從第三層開始就得消費一定靈石才能上去。

以之前蘇小萌大量購買這些便宜貨的舉動，估計能上四層都夠嗆，要是想上去又交不出對應財物，免不了被人瞧不起。

這些規矩，不過安籬并沒有跟蘇小萌提及，她正為這個月牟利不達標，升不到上一層而煩惱。

正想找個倒霉蛋出出氣，反正蘇小萌看上去沒什么背景，她也不怕得罪。

情況正如安籬所料，蘇小萌剛到四層，就被身穿盔甲的鐵衛攔了下來。

“押50靈石，出齋歸還。”

這么黑？

身為天元門有名店鋪的鐵衛長得自然高大威武，高了蘇小萌兩個頭，身高差帶來的壓迫感讓她禁不住后退半步。

麻煩了，現在口袋里沒那么多靈石，按照這種店的通病，應該是越往上繳納的靈石越多。

這里又沒有像藥爐有煉丹房讓她煉丹，煉完馬上換錢。

“要不改天？”

看著想座鐵塔立在四層門口的鐵衛，蘇小萌萌生退意。

到頂層的上交的押金肯定不菲，不過憑借她“恐怖如斯”的煉丹手法，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來都來了，被攔在門外，總歸是有些許不甘。

“算了。”

畢竟前世活了20個年頭，她又不可能真像個金釵之年（十二歲）一樣胡鬧。

壓下心癢眼饞，蘇小萌嘆了口氣，掉頭就走。

樓層之間的樓梯并不多，她沒走幾步，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男人從下面走來。

剛和蘇小萌碰面就饒有興趣地直視本人，搞得蘇小萌都以為自己臉上開出了花。

不過她可不在乎路人的眼神，有著時間亂想，倒不如多去煉煉丹。

剛準備繼續往下走，身后的一句話突然令蘇小萌的停下了腳步。

“這位師妹的靈石，本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