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大膽妖精,竟然要壞他道心。
從桃林回來的李寒山,感受著身上惜若那殘留下來的香氣,還有那誘人無比,還未從耳朵消散的余溫熱氣,腦海中不斷浮現惜若和珈藍那或是靈動,或是圣潔的可愛容貌,想他平時自詡道心堅定,也不由得在此時心猿意馬。
不過,看兩人的樣子,也不再像過去那般懵懂,卻是知道雙修法門是什么了。
而且隨著《神女賦》的深入修行,自然也會在成長中吸取到相關的法門。
因為在《神女賦》之中,就有提及可與修煉《極樂飛仙經》的男修雙修,以此來更快達到靈臺境界,省去數年的苦修功夫。雖然其中不少地方,被他刪減了不少,但可能不妨礙二女以此擴展自己的想象力。
唯一遺憾的是,是他本人對這方面的教育,平時里疏漏了不少。
不過奇怪的是,李寒山心里對于惜若的雙修邀請,并沒有太多反感。因此,在惜若的那番話,他雖未答應,但也不曾開口拒絕。
而不曾開口拒絕,便和默認沒有兩樣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和惜若和珈藍二女的年齡,似乎相差了一輩,這要是放在地球,妥妥的老年吃嫩草,在背后遭人指點。但在修仙世界,這些年齡差似乎不是什么問題。
畢竟以二女的天賦,在他的資源供應下,不說陰陽境,便是成就元神境也不是什么難事。
因為到了二三百年后,二女二百一十八歲和他的二百三十八歲,卻不顯得出輩分上的差距了。
另一邊,從桃林回來的惜若與珈藍二女,正處于百寶閣二樓的一個房間里。
她們姐妹二人從小到大都是一起住,睡一張床,就連打坐吐納也是緊挨著,形影不離。
“姐姐,你怎么能那樣說呢?”
珈藍此時白紗下的面容有幾分羞澀,眼里更是水光氤氳,似乎有些羞以啟齒。
顯然也是聽到了惜若之前在桃林,對老爺李寒山的那番表白之言。
雖然她也有那個意思,但是直接這么說,實在是有些傷風敗俗,應該更委婉一些才是。
“那有什么,我們遲早都是老爺的人,而且《神女賦》這門功法上上不也注明了,我們可以借助和老爺雙修,更快突破境界么?珈藍,你難道不想和老爺雙修?”
惜若坐在床邊,笑嘻嘻的看向珈藍,不以為意。與李寒山說開了之后,她更是仿佛解開了身上所有的枷鎖,活得更加自在。
而且,打趣這個性情澹然的妹妹,逗她羞澀,讓惜若很是開心。
“我、我……”
一連兩個‘我’字從珈藍口中吐出,接著那‘當然也這么想’幾個字,卻怎么也無法從口中說出來了。
珈藍又看到惜若那似笑非笑看來的明亮眼眸,不由得面色微紅,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白色鞋子,鞋面雪白,上面繪著好看的藍色花紋,樣子有些扭捏,完全不像打殺黑袍劫修時的果斷與干脆。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前村子里和我們一樣大的,不少在我們這個年紀的,都當了媽媽。雖然我們現在踏入了仙途,以后能比凡人活得更久,但也不妨礙不是么?老爺以前對我們沒有這些念頭,是因為我們年紀小,所以想要保護好我們。但現在我們也長大了,也懂得更多的事情,老爺是正常男人,我不信老爺他心里對我們完全沒有這心思。”
惜若完全不怕似的,膽大直言。
只是說出這番言語之時,惜若眼中也是暗藏幾分羞澀與忐忑,還有期待。
在半年前,她們修為剛剛達到練氣大圓滿境界時,她和妹妹珈藍,就二次偷偷潛入上元城花街的紅塵居。
相比起第一次,這一次,她們修為更高,哪怕是在上元城,也足以稱得上高階修士,自然很輕易潛入,沒被那里的執事護衛察覺。
然后她們便看到了紅塵居的一座暖閣中,令她們差點身體發軟,血液噴張的一幕。
最終在那一男一女修士徹底擦槍走火之際,落荒而逃。
之后每每想起來,惜若都覺得自己心魂蕩漾,魂不守舍。
覺得那種事情很羞人,但又忍不住去幻想。
期間惜若還做了幾次夢,夢到了老爺把自己摟在懷里,不時挑著她的下巴,在她的臉上吹氣,笑著看她窘迫羞澀的樣子,夢里的她,身子骨都軟了下來,沒了力氣,任由老爺把玩。
這事惜若沒敢跟珈藍提及,覺得自己身為上元城的惜若仙子,夢到這種不堪入目的春夢,實在丟人。哪怕夢里的另一位主角是老爺,也同樣不行。
珈藍也不再說話,只是想起那次‘探險’后,回來做的一個夢。
夢里的自己,還有姐姐惜若,都倒在了老爺的懷里,老爺不斷對她們使壞,來回在她們臉上吹氣,讓她們香汗淋漓,臉色通紅,身上裙衣凌亂不堪,泄了無數春光。
但房間里甜言笑語不斷,氣氛卻是很好。
結果半夜醒來,她一連好幾天都在發呆,丟魂落魄,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老爺的修為,已經是靈臺境圓滿,下一步就是踏入陰陽境。想來再過段時日,老爺就會將自身狀態調至最佳。若是尋常,怕是要十幾年的水磨功夫,老爺才能成就陰陽境真人。但若是以《極樂飛仙經》和《神女賦》中的雙修之術相配,便可省去大半時間,說不定還可一舉突破陰陽境,成為真人。”
惜若拉著珈藍在床邊輕聲說著。
這半年來,二女偷偷放下了基礎和法力方面的鞏固,而是將重心轉移到《神女賦》的種種雙修秘術上,希望能和李寒山一同修行,得到他更多的寵愛和憐惜。
珈藍沒有開口,卻也認真聽著。
“我們雖為老爺侍女,但與老爺關系,卻遠比侍女更親。沒有老爺,我們連活著都是問題,在長大之后,我發現自己已經徹底離不開老爺,便做好了永遠陪伴老爺的準備。”
惜若又輕聲開口,眼里閃著動人的波光,白玉的肌膚,更加光彩照人。
“所以呢。”她握住珈藍的柔軟小手,“我打算在雙修的日子時,要給老爺一個難忘的回憶,讓老爺更疼惜我們,更寵愛我們。讓他把我們當成真正的家人,永不分離。”
珈藍好奇問道:“那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我正在參悟之中。”
惜若尷尬了一下。
“那姐姐你慢慢參悟,想好了告訴我一聲,我先打坐一會兒。”
珈藍脫去腳上的白布靴,露出裙下那對包裹著雪白羅襪的腳掌,盤膝坐在床上,心神入定的開始打坐。
惜若沒去在意,很快拿出一本本無名書冊,堆成了一摞,里面俱是色彩明艷、輪廓鮮明的精美圖畫,還有各類讓人耳目通紅的文字解說。
惜若屏住呼吸,忍住了內心的羞澀,眼睛眨也不眨落在上面,深怕錯過一個圖形、一個文字,看得極為認真。
◎
“叔叔。”
清冷,卻又帶著幾分親近的聲音落入了李寒山的耳中。
進入百寶閣的是一位比惜若、珈藍略微年長的女子。
齊腰的藍色衣裙,肩上披下一層淡紫色紗衣,蓮步輕移間,藍色的絲綢布靴,在裙底若隱若現。
而無論是裙衣還是披在肩上的輕紗,或是布靴,都是材質極佳的下品法器,能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還能稍微增幅一下自身的法術,妙用無窮。這一身行頭,就起碼上千下品靈石不止了。
來人正是沐輕煙,煉丹師云老的外孫女。
經過數年的歲月,樣子完全長開,出落越加明艷動人,在上元城里,備受年輕一輩修士的追捧。
趙家和地靈宗的年輕一輩修士,經常也在論道會上,邀請她前往。
不過她性子喜歡清靜,只是偶爾接受邀請,去見識一番,除此之外,大部分時候,她都是在家里鉆研丹方,以此來提升自己的煉丹術水準。
即便如此,在后追捧她的年輕男修,在上元城都能排起一條百米長龍來。
最近一年里,上元城有好事者們在上元城三十歲以下的女修中,挑選出十大女修,從修為、年齡、容貌、家世等方面上進行各種評比。
惜若和珈藍憑借練氣圓滿的修為,加上脫俗出塵的樣貌,強勢摘下了第一和第二的名頭。
沐輕煙則是位列第三,修為雖然只有練氣境四層,但一身煉丹術在同輩之中無人可出其左右,加上家世上的得分,便被評選為上元城十大女修中的第三名。
如此名頭,也是名至實歸。
“這次怎么是輕煙你來,云老不在么?”
李寒山示意沐輕煙坐下,敘著家常。
與云老相識數年,連帶著沐輕煙,關系也融洽了許多。
“爺爺在家里研習丹術,這次的丹藥由我來送給叔叔。”
沐輕煙一拍腰間的須彌袋,一瓶瓶的丹藥占滿了柜臺。
李寒山想也不想,一揮手,這些瓶子,就自動飛到對應的架子上,分門別類的排好。
“叔叔的法力愈加精深了。”
沐輕煙臉上微微一笑,微冷的容顏解凍。
“旁門小道罷了,倒是輕煙你,我聽云老說,你最近煉丹術有成。”
李寒山將話題落在沐輕煙身上。
“蒙爺爺的照顧,輕煙現在也是一名下品煉丹師了。”
沐輕煙此言一出,李寒山臉上有所驚愕,仔細盯了沐輕煙兩眼,才收回視線。
“輕煙侄女真是好天賦。”
李寒山是認真的。
對比沐輕煙的煉丹術天賦,他的煉丹術可以用稀爛形容。
這幾年下來,他早已不對煉丹有什么指望,煉器也是同理,只是偶爾翻書,從中找到一些修行上的共同之處罷了。
而沐輕煙的煉丹術之好,卻是有點驚訝到他了。
沐輕煙今年十九,還未滿二十。
能在這個年紀成為下品煉丹師,假如中途不發生意外,往后成為中品煉丹師,無疑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還要多謝叔叔您給的那份丹術手札,輕煙也是從中得到了不少啟發,才能一舉突破。”
沐輕煙虛心說著。
沒有李寒山給的那份丹術手札,她可能要走不少彎路,還要在準煉丹師這個級別,再度徘徊個幾年。
李寒山搖搖頭,那份丹術手札雖然價值不菲,但如果沐輕煙沒有這個天賦,也不可能在二十歲前成為下品煉丹師。
“對了,叔叔,輕煙此番前來,還有一事要和您說。”
沐輕煙這時開口,聲音鄭重了不少,坐姿也顯得端莊。
“什么事?”
李寒山喝了口茶。
“還有半年,爺爺和百寶閣的契約就到期了,之后會由輕煙來續約,至于每年聘請的下品靈石,會降到一千五百塊。不知叔叔您意下如何?”
沐輕煙凝望著李寒山的眼睛,心情有些忐忑。
她的爺爺是靈臺中期修士,可以和李寒山高談闊論。
但她卻不敢,哪怕口里叫著‘叔叔’,也不覺得自己會被對方高看,說到底還是她爺爺的面子。
縱然現在成為了下品煉丹師也是如此,她的底子還很淺薄,只是剛剛初窺門徑罷了。
想要和李寒山平等論交,起碼要等她也成為靈臺境修士再說。
“既然是云老推薦,那么想來他對輕煙你的煉丹術,是信心十足了。就這么定下吧,只要記得妙玉丹和大龍丹的丹方,不要向外泄露即可。”
李寒山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下來。
他知道云老對于煉丹術一道十分癡迷,想要在壽終正寢之日,窺視更高的煉丹術境界。
云老現在差的是感悟,而不是煉丹經驗。
所以仔細思索之下,就由沐輕煙來和百寶閣續約。
想來半年之后,她的丹術會更高,也勉強有資格成為百寶閣的專屬煉丹師了。
同時,這也是一條出路。
相比起地靈宗和趙家,百寶閣的關系沒有那么錯綜復雜,不會卷入什么利益紛爭中。
不然就是下品煉丹師,一旦觸及了那兩方的利益,也不會手軟。
地靈宗和趙家脾氣好,也是相對,若是傷害了他們的利益,暗地里下黑手的事情也不少,只是做得十分隱蔽,不為人知。
“是,丹方的事情,輕煙會牢記住的。叔叔,輕煙告辭。”
沐輕煙如此保證著,心中也是落下了一塊大石。
談妥了此事,沐輕煙也就離開了百寶閣。
李寒山望著她離去,又看著百寶閣外的人來人往,落日的余暉,撒在了百寶閣前的街道上,愜意彌漫著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