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兒利落的把樹干前的積雪刨開,直到露出了整個樹干,才發現這柴禾可真大,幸好大胖叔留下的這把斧頭夠鋒利,不然憑她一小丫頭,可搞不定這大家伙。
她又繼續刨開周圍的積雪,直到露出一只手指頭,她愣是驚得差點大叫,又怕驚著弟弟,便強忍著恐懼,此時才發現樹干的側身,竟然多出了一大坨積雪。
莫不是藏了個人?
她著實一驚,也不管了,趕緊刨開,竟真的發現是張面色發白,四目緊閉的年輕男子,她顫抖的伸出食指,探析了對方的鼻孔,竟然還有氣,只是非常微弱,她來不及細想,再耽擱下去,這人恐怕真沒命了。
她趕緊把身上的繩子解開栓到了他身上,更是用力的把他拖出了這個拐角的位子。
“大姐……”。
虎子也是一驚,顧不得多問,趕緊按著大姐的手勢,用力往上拉。
田九兒邊艱難的拖著這人的身子,邊小心的借著樹干的力道,終于把人挪到了可以直接往上拖的位子。
直到田九兒大汗淋漓的爬上崖后,喘了兩口氣,便趕緊跟虎子合力拉著繩子往上拖,直到那具陌生男子的身子拖到不足崖邊一米的位子,田九兒狠狠拽起他的身子,往上拖,才算把人真正拖上崖。
“大姐,他還有氣”。
田九兒趕緊繼續拖著這個笨重的身子,繼續一鼓作氣拖到二十米外的茅草棚,虎子也是心領會神的趕緊生火。
直到近晌午,姐弟兩人才把這個身體僵硬的陌生男子身上唔熱乎。
田九兒趁虎子不注意時,掏出了一包驅寒感冒藥放進了姜湯里,用食指攪拌了下,才轉身端起碗,走到床頭跟前,扶起陌生男子的身子,搬開了他的嘴,把藥湯灌了進去。
虎子還體貼的端了一盆燒得正旺的火盆放到床頭。
“大姐,這個哥哥還能救活么?”。
“不知道”。田九兒也是惆悵,這感冒藥也不知道頂不頂用,那么大積雪,估計這男子是昨后半夜躺那的。
弄回來時,也沒發現身上有什么傷。
先煮點粥吧,萬一待會醒了,總不能讓病人吃土豆吧。
田九兒心里這般想著,便把被子給他蓋好,端起碗去缸里盛了小半碗白米。見著見底的袋子,很是肉疼。
“大姐,土豆熟了呢”。
“你先吃著,我把這粥熬上就開吃”。
是呢,兩人忙活了大半天,連早食都沒吃,折騰這么大半天,早已餓的不行。
虎子用棍子掏出了三個土豆放一旁后,幫著大姐添了一些柴火。
田九兒攪拌著鍋里的大米,再削了半根紅薯進去。
這一下午,兩人都守著床上的人未曾外出,田九兒拿起針線終于向那匹舊布動了手。
“大姐,你啥時候會針線活了?”。
“總得學啊“。
田九兒很是無奈的一針一線的穿著,本來就單薄的衣裳,晌午那會為了拖那個人回來,愣是被扯好長一個口子,連虎子衣裳也是。
再不加緊趕制衣裳,不到春天就得凍死了。
“咳咳……咳”。
一道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