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京趕到時,恰巧碰見李知安帶著李明成功墜入懸崖。
這會兒他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早點趕到,下屬見他這般,便安慰道:“主子,余旭大人已經(jīng)亡故,您可不能再這般,西榮需要您啊!”說話的下屬是孫懷任將軍,溫以京本就是廣安將軍的嫡親,而孫將軍就只追隨廣安將軍,自然而然,廣安將軍便也倒戈,站在溫以京這邊。
溫以京此去西榮,與承桑穆薩留下的消息里應外合,承桑穆薩當日在秋殤郡主身上下了毒,只要與秋殤郡主有接觸了,注定活不過三個月,所以承桑穆薩才會說出那句:“他死了,但是他沒有輸。”二人合伙滅了三王,可惜余旭在這次兵變之際失了蹤跡,有人說他被炸死了,所以連尸骨都找不到。
而云客也得知了李知安跳崖一事,李知安并未告知二人自己與李明成是逢場作戲,也害的云客一路沿著山崖下邊尋找。
李知安之所以選擇在糊霧山崖動手,是因為她熟悉這邊的山崖,她一路沿著山脈下了崖,恰好撞見了云客。
云客激動的相擁而泣:“終于找到你了,我還以為你和那什么太子同歸于盡了……”
“啊,不對……呸呸呸!”云客忙捂住嘴巴。
“我沒事,但你可能有事了。”李知安淡定地望了一眼前方的熟人溫以京。
云客被她這話驚住了,他回過頭,恰到看見溫以京也正在打量著自己,完了,他完了……況且自己現(xiàn)在還撲在李知安的身上。
他連忙松開了手,走在了李知安身后。
溫以京身邊的人驚呼道:“那不是余旭大人嗎,怎么會和個女子在一起?”
“你的秘密藏不住了。”李知安看向云客,云客就是余旭,而余旭也就是云客,這樣暴露在眾人的視線里,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雖然懊惱,但他也不后悔,他帶著堅定的語氣低估道:“我得先是云客,而后才能是余旭。”
李知安在他幼時便救了他一命,后來,他成了故淵宮后宮派出去的潛伏者,任務中失敗,意外被溫以京救下,便跟在了溫以京身邊。
“你們先退到三里以外。”溫以京對身后的人道,自己走向了了李知安等人。
云客有些心虛的聳了聳肩,李知安安撫道:“放心,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李知安詐死,以及與李明成串通一氣也不和他說一聲,害的他擔心以為她死了,她不滿地看了一眼云客:“挺能耐的,我身邊的人都是你的眼線。”
李知安微笑著面對他:“柳伶難道不是你的人嗎,不然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如今的狀況,我倆彼此彼此!”
倆人四目相對,都沉默了,云客看著覺得自己有些尷尬,李知安似乎是察覺到了云客的焦慮,她道:“云客,你先離開吧。”
收到消息的云客忙著逃離了這個局面。
“你還想說什么?”李知安有點不耐煩地看著溫以京。
“和我走。”
“不可能。”
“收到消息,故淵宮如今已經(jīng)易主,你回不去了。”溫以京道。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李知安不以為意,她本來也就沒打算憑著故淵宮復仇。
“我沒有,我只是想來幫你。”
“不需要,我的事我自己會,不需要別人幫。”李知安不再看溫以京,將目光瞥向了別處。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為什么你總要摻和我的事情,難不成你喜歡我啊?”李知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笑問道。
“是。心之所傾,念之所思,意中之人,無一不是你。”這次,他沒再否認,他坦然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
李知安微微愣住片刻,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哼笑一聲:“喜歡,談何喜歡,你我相識不過數(shù)月,見的面不過幾次,你說的喜歡,從何而來?”
“又或者,你所喜歡的是幼年那個熱心救助的李知安,是錯把感恩當成愛慕,你的喜歡是從前的那個善良人,而非現(xiàn)在一心想著復仇的江貍。”
她走到溫以京身邊,低聲道:“你好好想想吧,其實你沒那么喜歡我,只不過是恰巧遇到了我。”她從來不相信見過地面不過幾次的人能有什么多大的情感牽絆,話本里的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不過也是見色起意罷了。
“不過最后,還是謝謝你的喜歡,讓我最后對人間有了一絲眷念。”
說罷,她便離開了。
溫以京愣在了原地,沒有去追她,天空中的雄鷹從來就不應該被困在籠子里,她不信這世間有情,她一直不忘追求初心,或許,她也是如這天空中的雄鷹般,她不愿被情愛的牢籠困住,永遠都是肆意翱翔于九空之上。
……
京中傳了幾日關于南渡帝的流言,如今也被南渡帝壓了下去,這日,是大典的日子。大典在外面舉行,皇宮內(nèi)部少了許多把守的人,李知安潛進了皇宮。
南渡帝風塵仆仆地回來了,曹公公也是風塵仆仆般:“可累死老奴了。”往日里任勞任怨的曹公公也忍不住抱怨一句。
一進屋子,一把刀架在了南渡帝的脖子上:“真是久違了啊,皇上。”
“今日,你定像你這南渡帝尊號一般,難堵眾人的嘴。”南渡的諧音字是難堵,李知安抓住了這點明朝暗諷道。
“你瘋了!你可知劫持皇帝是何罪名?”南渡帝質問道。
“那你可知蓄意謀殺皇后又是何中罪名!”李知安絲毫不退縮,她是瘋了,她來到這里,就沒有想過全身而退,大不了就拉著南渡帝一起下地獄。
“皇后是死于大火,與朕毫無關系!”
“那皇后生前的慢性毒藥,難道說不是你的手筆嗎!”
南渡帝此時啞口無聲。
“你放心,就算今日你不寫罪己詔,那些證據(jù)我也已經(jīng)給了個為大人一份,你注定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哈哈哈——!代價?朕要付出什么代價,朕只不過是在為朕的妻女復仇罷了,朕需要付出什么代價!你們這群冒牌貨,還口口聲聲說著什么復仇,難道不害臊嗎!”南渡帝一股勁兒地輸出,這時李知安聽不明白了。
“你在說什么?”
“瘋的是你們,朕的妻女早在四年前的剿匪中就死了,你們頂替著她們的身份活著,現(xiàn)在還來說是朕瘋了,還真是可笑至極!”南渡帝顛笑道。
“有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要是你能再刺他一劍,那可真是更有意思了!”聲音從曹公公那邊傳來,沿聲音望去,便見曹公公撕掉了面皮,一個秀麗的模樣露了出來。
“母親……?”
“江詠晴!”
二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